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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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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在照云楼里安插一点耳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传进我的耳里。”他顿了顿,俯近她道:“潋滟,你逃不了了。” 潋滟缩着颈项,瞪着自己的鞋尖。“京卫指挥同知好大的威风,竟能随意安插耳目在照云楼。” “既然已求功名,我要的就绝不只如此,我要绝对的权力操控自己的婚事,不让任何人介入插手。你相信我,我可以明媒正娶,以八人大轿风风光光地将你抬进我的宅子里,不会让你屈就为妾。” 潋滟闭了闭眼,抬眼道:“应多闻,我从没想过当你的妻、你的妾,你做了再多都是徒劳无功,放弃吧。” “如果你从未想过,当初在天香楼时,你为何要跟我走?” “人总会变,不是吗?”她咬了咬唇道。 “你说得对极了,你变了,我也变了,你不求了,我却要定了。”他俯近轻吻着她的唇,对上她微噙怒意的眸,不禁轻勾扬嘴角。“是你先招惹我的,潋滟。” 潋滦直瞪着他,真觉得他差异太大了! 那般内敛拘礼的人,一场征战之后变得如此狂傲霸道……抑或者,这才是他最原始的本性,那个曾经横行京城的纨裤恶霸。 如应多闻所言,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都见不到他的人,可恶的是,她竟然还真的想他了。 待他回京之后,他依旧不见人影,只是托人捎来书信,告知他忙于政务,无暇前来,要她保重。 潋滟撇了撇嘴,照惯例将他给的书信全都搁在花架上的一只锦盒里。 他忙,她也忙,入冬了,迭了满桌子的账本可有得她算了,而且她还得拨时间到李叔昂的住所探望儿子。 除夕夜晚,照云楼忙得正火热,潋滟看过儿子之后便赶回楼里,忙得像是陀螺一般,直到二更天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财窝,门一开——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低声问。 正褪去羽氅的应多闻回头便道:“休沐了,我便赶来了。” “你休沐,应该回去你的宅子。”她没好气地道,就见小桌上竟摆了几份油纸包,还有一壶茶。 “宅子里冷冷清清的,你要我一个人过年?” “我还不是一个人。”她还没休沐日咧。 “倒巧,你一个,我一个,凑双。”说着,将她拉到锦榻坐下。“今曰除夕,酒楼虽是衣休息,但一些小店倒是早早打烊,其中有三家的吃食特别好吃,我便上门央求他们替我准备一些,尝尝,都是些巧食。” 他动手打开一个油纸包,里头装的像是脖脖,可他一剥开,里头包了红豆馅,他往她嘴边一凑,还温热的。 不该吃的,可人家有公务在身又替她买了吃食,不张嘴也太不给面子了。于是她勉为其难地张了口,没想到那脖饽竟是皮酥内软,绵密的红豆馅芳香醇厚,入口便觉齿颊生香。 “还有,这个是二条街上最有名的豆沙黄,包的也是豆馅,我想姑娘该是偏爱甜味,所以给你带上两个,而这个呢,则是黄家食堂最拿手的酪干和果仁奶酥,都尝点,我觉得你应该都会喜欢。” 瞧他如数家珍地将吃食从油纸包或食盒里端出,她不禁撇了撇唇。“不愧是横行京城的地头蛇,京城里的各项吃食问你准没错。” 应多闻顿了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确实,以往我总是和那些勋贵子弟到处游玩,街头闹事算是每日必行,三天两头砸人小店也是有,今儿个我进黄家食堂时,那老掌柜还记得我,吓得直打哆嗦。” 潋滟抿了抿唇,搁下了吃食。本来是想酸他的,可听他自个儿这么一说,她心里又难受得紧。 “怎么不吃了?” “过去都过去了,别提了。”影响食欲。 应多闻直睇着她笑。“是啊,我只看将来,咱俩的将来。” “就跟你说——” 应多闻塞了块豆沙黄进她的嘴。“守岁时,别说些不开心的事。” 潋滟瞪他一眼,将一大块的脖脖直接塞进他嘴里。他却压根不恼,笑得像个大孩子,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将酪干塞进她嘴里。 “应多闻!”她口齿不淸地骂道,却听他哈哈大笑,不由怔住。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听他笑出声。他一直很抑郁,就连入睡了眉头都还攒得死紧,可如今他竟笑得如此开怀。 应多闻慢慢止了笑,亲了亲她的颊,哑声道:“今晚,我要在这儿过夜,和你一起守岁。” 那充满暧昧提醒的话语,教她不禁微缩起颈子,不假思索地道:“我月信来了。” “是吗?真不巧。” 果然!他是抱着邪恶的念头来的。“是很不巧,所以待会你就回去吧。” “说过了,要跟你一起守岁。” “可是我月信……” “我不忌讳这个。” 我忌讳啊!天晓得他会不会睡到三更半夜突然伸出魔爪,拆穿她的谎言? 可应多闻哪里睬她,见夜色更深,便直接将她搂上了床。 潋滟浑身僵硬地瞪着他,从没想过竟会有与他同床共寝的一天,教她很想逃,却又觉得一旦逃了就像是认输,教她不服气。 “还记得在天香楼时,你爬上了我的床?” “……很久的事了,没必要再提起。”关于那件事她印象不深,甚至怀疑根本是他偷偷把她抱上床的。 “那时,我心里恼着,却又心疼着。”他侧着身轻抚着她的发。“恼你不知男女有防,心疼你为了攒我的药钱而卖笑陪酒。” “不是为了你,是我为自己打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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