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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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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麻烦你了。”话落,她回头又道:“碧落,麻烦你再找人打理一间房,还有顺便把小少爷带过去,我去去就回。” 碧落愣了下才回。“奴婢知道了。”她愣住,是因为这些事根本不需要特别叮嘱,更不需要用那么客气的口吻……教她不太习惯。 “好了,走吧。” 潘急道看她一眼,没吭一声,径自走在前头。 大风楼就在藏元楼隔壁,经过一道垂花拱门,循着拱廊往上,不过是十几阶楼梯,就叫她走得上气不接下气。 拱廊上是一处花厅,潘急道头也没回道:“在这儿等着。” 夏取怜喘得连应声都不行,身子倚在石雕廊柱上,觉得自己像是快断气一样。 看来这身子不赶紧养好不行,才一段路就喘成这样,她要怎么在一个月内找到还自己清白的证据。 想着,发觉有目光落在身上,她抬眼望去,就见是另一个刚才跟在潘急道身旁的男人,她微颔首,“牟总掌柜是吧,我记得碧落是如此称呼你的。” 她点到为止的招呼,反倒引起牟桑成的兴味。“怜夫人看起来像是真把我给忘了。” “不,是真的忘了。”又或许该说,根本未曾相识。 “应该是吧,要是以往的怜夫人,绝无可能如此和气跟我对谈。” “是吗?”她无心打探世怜的过往,反正就她这阵子的观察,这个身体原本主人的人缘简直是糟到极点。虽然她也是个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人,除非和工作有关,否则她就连聊八卦的兴趣都没有,但和世怜相比,她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牟桑成本来打算再试探她一下,却见大人已经捧个珠宝匣走来,于是打住。 “喏,就在这儿。”潘急道打开珠宝匣,不让她接手,就怕她暗中动手脚。 夏取怜一看,不禁失望地垂垮下肩。 这珠宝匣里金光闪闪,有各式各样的金步摇,或缀宝石或缀翡翠,就是不见银制首饰。 “怎么,瞧出什么痕迹没?” 夏取怜没吭声,正要将珠宝匣阖上时,却见盒缘有一层黑,不禁凑近一闻,问:“这盒缘是银制的?” “是又如何?” “你瞧,只有这一处发黑。”她比给他看。 “那又如何?你藏砒霜在里头,银器发黑是正常的。” “不,要是砒霜搁在里头有一段时间,发黑的是一整圈,而不该只有一处。” 照这状况看来,砒霜恐怕是临时被放进去,如此一来,就印证了她的猜测。 因为她的分析,潘急道微扬眉。 “还有,我要看老爷的遗体。” “嗄?” §第三章 胆识过人 殓房位于府衙后院,平常皆有衙役在外看守,偶尔有仵作待命。 正午时分,明明该是阳气最盛之时,偏偏站在殓房就是有股阴风阵阵袭来。 “你确定你真的要看?”潘急道再一次确认。 “当然。”夏取怜再坚定不过地回答。 “殓房里躺的可不只有我爹的遗体。” 意思是,她有机会看到满坑满谷的大体。 “那又如何?”虽说她不是警察,但因为工作需要,她也曾前往太平间确认死者的身分。“一样都是躯体,只是有无灵魂存在罢了。” 说着,她不禁想,也许在现代她已经死去,否则她的灵魂又怎会来到这儿? “既然你都不怕了,那就走吧。”潘急道径自走在前头。 夏取怜跟着踏进殓房。 四下灯光昏暗,唯有几盏油灯挂在墙边,映照出几十张长形桌。空间里散发各种气味,让人作呕,但夏取怜眉眼未动。 “这儿。”潘急道走到一张长桌前。 夏取怜走向前,问:“我可以翻开这张白布吗?” “请。” 她翻开白布,瞧见一张黑中发紫的脸,脸形已经浮肿,完全看不出他和潘急道的相似之处。 “真搞不懂你,仵作都已经说了我爹是死于砒霜之毒,而你的珠宝匣里你自个儿也确认有砒霜造成的痕迹,如今再看我爹的尸身,你到底是想证明什么?”潘急道双手环胸,看向他处。 “仵作可有说,老爷身上的毒是长时间服用砒霜,还是一次性?”她问着,俯近大体嘴边像是在嗅闻什么。 潘急道懒懒回眸,瞧见她的动作,一把将她扯起。“你在做什么?” “你干什么?我是在闻味道。”她微恼地甩开他,不喜被人打断“工作”。 “味道?”都放了好几天的遗体还能有什么味道? “一种服用过砒霜会遗留的味道,可味道是有,却淡得让我觉得不寻常。” “何时你也懂得这么多?”一个舞娘竟也能充当仵作? 自动忽略他的嘲讽,夏取怜认真地开始抽丝剥茧。“大人该知道,砒霜要致人于死,也要一定的剂量,而难道这儿没有管制砒霜的买卖吗?” “砒霜是毒亦是药,自然有管制,一次买卖顶多一钱。” “那么一钱的剂量毒得死人吗?”她可不认为古代的砒霜成分有多纯。 “难道就不会分批买?”他好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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