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绿风筝 > 赚到奶娃娶到妻 | 上页 下页


  九点五分,这意味着他已经在门口罚站十分钟了,还逮到汪姊迟到的事证。

  依序将十根修长的手指扳得喀啦作响后,姜睿明拿出手机拨给汪姊。

  干么?还问,当然是把握机会耍耍老板的威风啊!

  就在他打算趁机大端老板架子、狠当汪姊一顿时,万万没想到,汪姊居然关机,电话直接转进语音信箱。

  反了反了,这年头老板都要看员工脸色了,连想要打电话骂人都找不到门路,实在太没天理。

  大老板的架子无处宣泄,闷得快要得内伤的姜睿明,决定去隔壁的咖啡连锁店跷脚喝咖啡,也好过继续在这里像个小学生似的傻傻罚站。

  没好气的抓来外套口袋中的墨镜往鼻梁上一挂,大少爷气闷走人。

  事务所位于一栋三十年旧大楼的三楼,没电梯,姜睿明下楼的时候,楼梯间响起另一个杂沓的脚步声,由下往上、由远而近……

  汪姊

  不可能,那位中年妇女没有这么灵活的身手。

  片刻,姜睿明果然看见一抹和汪姊圆润身躯截然不同的纤瘦身影,慌慌张张的直向楼上奔来。

  因为对方低垂着脑袋,他无法看清楚她的长相,只看得出来是个蓄着齐眉刘海、发长过肩、衣着朴素、身形单薄、貌似高中生的年轻女孩。

  双方在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间短暂错身,视线并未交会,姜睿明继续下楼,对方则持续往上,然后他清楚听见杂沓的脚步声在三楼骤然停下——

  他挑了挑眉,暗忖,会是来找他打离婚官司的委托人吗?

  这个假设很快就被他自己给推翻了,因为那身影看起来太年轻太稚气太学生,甚至连高中毕业了没都不知道,怎么看都不像是需要打离婚官司的已婚妇女。

  难道,当真跑来一个智商有问题的小偷,想要光顾他的事务所?

  那他可要把握良机,好好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才行,谁教这枚小贼什么时候不来,偏挑他心情不爽的时候来,被逮个正着也只是刚好而已。

  一不做二不休,姜睿明立刻回身上楼。

  当他重新站回三楼的地面时,只见女孩正伸手在包包里捞呀捞的,不一会,竟神奇的捞出一把和事务所大门钥匙极似的铜制长钥。

  姜睿明一眼就认出别在长钥上的小玩意儿,是汪姊之前到日本买的Hello Kitty吊饰。

  她是谁?她怎么会有事务所的钥匙?那可是汪姊视若生命的宝物啊!

  纳闷之际,女孩已经迈步上前,将长钥伸进大门锁孔,试图打开门锁。

  上了年纪的木板门锁,可不是光凭蛮力就可以轻易打开,得靠特殊的巧劲跟手势才行,瞧她技巧拙劣的样子,要真是小偷,肯定也是个外行中的外行。

  瞧她一阵胡搅蛮缠,始终拿捏不准技巧,姜睿明唯恐好好的一扇门被她给支解了,决定上前帮忙。

  因为太过专注,戴沂纯完全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直到暗影笼罩。

  “照你这种开门法,这扇单薄的门板迟早要被你收了去。”

  突如其来的陌生男嗓,教戴沂纯吓了好大一跳,受到身体里的防卫机制使然,她本能的抽回钥匙,并往旁跳开拉开距离。

  然而就在她别过头,一脸防备的朝声音的方向望去时,面前男人的脸孔居然和尘封在记忆中某张俊美面容瞬间重叠。

  她瞬间呆住,理智像是被炸开一般,乱得一塌糊涂,身体则像是被点了穴,浑身无法动弹。

  ……是、是他

  戴沂纯盯着面前那双勾魂美目,一动也不动。

  这场无预警的异常震撼,令她喉间紧绷得厉害,胸口气血翻腾,肺里的空气彷佛全被抽光,她发现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接着,她觉得冷,又觉得热,整个人感知错乱得好像染上了什么不知名的怪病。

  看着看着,一股强烈到近乎疼痛的情绪凶猛涌上,不知怎地,她竟有点想哭,混沌的脑袋让她一度冲动得想要对这个男人说——

  嗨,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我们的儿子恩恩今年三岁了。

  姜睿明皱眉,满脸不解的望着眼前这脸色惨白、又一副泫然欲泣的古怪女孩。

  他知道自己向来是醒目的发光体,举凡大小女性见到他,可以惊为天人崇拜莫名,也可以脸红心跳娇羞无限,偏偏他长眼睛以来就没见过有哪个女人见到他,像她这副要死不活的诡异模样。

  这算什么,敢情是把他当鬼了不成?

  姜睿明的内心小小的感到不悦,大男人的自尊第一次受到这么彻底的打击。

  “这把钥匙哪来的?”目光睐向被她紧握在掌心里的钥匙。

  戴沂纯没有回答,隔着镜片,黑白分明的大眼无言的凝视他。

  他,果然不认得她了……

  不该怪他的,尽管他们曾经在同一间事务所工作过,彼此之间却没有太多的交集,说话的次数连用十根手指头都数得出来,更别说那天晚上他喝醉了,会发生那种事全是意外,被彻底遗忘也是应该的。

  只是,她没料到,被遗忘的感觉竟会这么难受……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在渴盼他什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心里却始终还有一簇微小的火花,在她内心深处不死心的燃烧着。

  姜睿明被她注视得很纳闷,不懂这陌生女孩为何会用这样忧伤迷惘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他们之间并非如他以为的那样陌生。

  难道,她认识他?

  “我们以前见过面吗?”姜睿明直觉开口问。

  就算再有渴盼,也都因为他这个问题而全然瓦解了。

  戴沂纯啊戴沂纯,你怎么把自己变成笑话了?怔怔凝视他片刻,最后,她咽下事实,神情木然的摇摇头。

  见他似乎松了口气,心中顿觉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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