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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傅子新一度很错愕,然而很快的就稳住情绪,继续软声安抚,“葳葳,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因为之前的事情实在伤你太重了,可是我拜托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我弥补你的机会。”

  “弥补之前先回答我——你离婚了吗?如果离婚了,麻烦出示你的离婚证书、户籍誊本,如果没有,请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傅子新没料到刘牧葳会这样要求,完全没有料到。

  以前的刘牧葳对他充满崇拜与爱,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深信不疑,明明是个大剌剌的女孩,心翼翼的在他面前扮演他喜欢的淑女形象,澈底满足他大男人的自尊心。

  然而眼前的刘牧葳却像是换了一个人,字字句句都那么不留情面,实在让傅子新颜面受损、自尊受挫,几次都想要发飙。

  看来还是要来点手段。女人嘛,不就是喜欢男人强硬一点吗?每次他只要展现强硬,刘牧葳就会心悦诚服。自信的傅子新毫不犹豫的上前想要用以前的方法,将她强拥在怀,热烈亲吻,不想却遭到刘牧葳的反抗。

  “傅子新,放开我!把你恶心的手给我拿开!”

  刘牧葳没想到傅子新竟会如此下流,将她强压在小食堂的桌上就想强吻她,更对自己以前的盲目错爱感到悔不当初。

  她死命挣扎之际,忽地,压在她身上的傅子新被强扯开来,混乱之间,她看见了面色铁青的陆橒,心顿时安了下来,可委屈也翻涌了起来……

  陆橒愤怒的扬起拳头,还来不及落下,刘牧葳已经紧紧拉住他,阻止了他。

  “别打!那个混蛋不值得你动手,陆橒,不要……”

  阻止陆橒打人,是因为傅子新是京禾企业的老板,身边养着一群律师团,过去刘牧葳没少听他说过他是怎么用法律来教训跟自己作对的人,陆橒若是为了她打了傅子新,以傅子新自私的个性来看,届时肯定会吃不完兜着走。

  她不想陆橒为了自己招惹上傅子新那样的混蛋!再者,陆橒是个教师,台湾的社会不管如何进步,对于教师的形象仍有着刻板且严格的道德标准,陆橒若失控打人,事情一旦传扬出去,一堆好事之徒肯定会藉此质疑他的教学专业。

  尽管这很不公平,却也是不争的事实,而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陆橒身上。毕竟,情绪宣泄只是一时痛快,为了长远看,他们都得忍住。

  “牧葳,不要拦我——”

  一想到这家伙仗着自己天生的雄性优势欺负刘牧葳,陆橒就愤怒不已!面对这种混蛋,若不能狠狠给他一顿教训,如何才能解气?

  “冷静下来!陆橒,你一定要冷静下来!”她紧紧的抱住他,深怕自己一松手,陆橒就会控制不住愤怒动手。

  “葳葳,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的。”傅子新得意洋洋的说。

  这下不只是陆橒火大,就是刘牧葳也觉得残存的理智要被烧光了!她忿忿地别过头去,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傅子新,“你凭什么以为你值得我的不舍?你根本不、配!”

  那句不配狠狠羞辱了自尊心极强的傅子新,加之又看到刘牧葳百般维护着那个年轻小伙子,傅子新当下脸色一沉,不悦的问:“葳葳,这男人是谁?你的新欢?”

  “你与其有时间关心谁是我的新欢,还不如回家陪陪你的夫人和小孩,别忘了,你能有今天的发达,绝大部分靠的是你妻子娘家的金援,奉劝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做人要有良心,饮水要思源!”

  傅子新脸色乍青倏白,他这辈子最忌讳的事情,就是被人提及自己的成功是仰赖妻子娘家的金援,这是他不可触碰的大忌,不想刘牧葳竟这样赤裸裸的将之掀开。

  傅子新很是愤怒。人生截至目前为止,但凡他想要得到的,从没有失手过,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刘牧葳!等着,通通给他等着,他就不信他搞不定她。

  傅子新转身欲走,一个踉跄——“喔,不好意思,我天生腿长,比较容易绊到别人,不过你自己也要小心走路,免得跌倒了还赖别人腿长。”张廷伟端着张扑克牌脸,不着痕迹的秀出手臂上的刺青,拽拽的说。

  傅子新见状,敢怒不敢言,只得悻悻然地拂袖而去。

  回到车上后,他立刻拿出手机联络他的助理许镇,“许镇,用最快的速度把刘牧葳身旁的这些人一个个都给我调查清楚,我倒要看看这些人凭什么跟我作对!”

  挂上电话,傅子新几次深呼吸后,直到情绪冷静下来,恢复他菁英大老板的完美形象,才发动弓擎,自信昂然的离开。

  ***

  傅子新走后,小食堂里恢复了安静,只是这样的安静,透着一股郁闷的不舒畅感。“你方才不应该拦我的,那种混蛋就该狠狠的揍他一顿!”陆橒还是觉得忿忿难平。

  “老大,真正的兄弟是会在你冲动的时候拉住你,不让你做出后悔的事情,会在你落难的时候拽住你,不让你跌个粉身碎骨。葳姊不只是真正的朋友,也是最好的人生伴侣。”

  “……”张廷伟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让陆橒顿时哑口无言,可也因而冷静下来。

  他方才确实太不理智了,混蛋之所以是混蛋,又岂是他一拳两拳可以改变的?倒叫刘牧葳替他操心紧张了。

  不过,这小子也真是……他好气又好笑的白了张廷伟一眼,“臭小子,就知道堵我,闲闲没事去外面晒太阳啦,我跟你葳姊有话要说,别来打扰我们。”

  张廷伟耸耸肩,乖乖往外走,一个人远远地坐在檐廊下,把空间留给老大和葳姊。陆橒倒来两杯温开水,也给刘牧葳一杯,两人喝了水,缓和情绪。

  “是我不好,方才让你担心了,谢谢你拉住我。”

  她拚命摇头,眼泪悬在眼眶,随时都要掉下来,觉得今天的乌烟瘴气,都是她拖累了他,很是自责。

  “那个男人,就是曾经伤你很深的人,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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