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洛炜 > 夺情骑士 | 上页 下页


  “就是画中她戴的那条项链吗?”兰斯洛一个大步向前,这次将目光专注地停在画中女子胸前那条精致的项链上,项链的中间是一颗呈泪珠型的蓝宝石,旁边镶上了排列整齐的碎钻和乌钻,造型相当特殊漂亮。

  “那是安德烈家代代相传的项链,是我们一位老祖先,为了讨好自己的妻子,特地请人打造的,将它取为‘安德鲁美达之泪’,这是为了要赞美他的妻子如同希腊神话中的那个安德鲁美达一样美丽,本来这条项链只有本家的女主人才有资格配戴,但丽丝的美非比寻常。所以打破了这个惯例。这条项链是在他们婚礼时,由安德烈家的掌权者亲自为她戴上的。”老公爵走回座位,一边回忆着当年的往事。

  “本来以为是一件单纯的火灾,但‘安德鲁美达之泪’竟然同一天失窃,这就大有问题了。”

  “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的消息?”兰斯洛沉吟问道。如果是为了夺宝杀人。

  对方在东西得手后应该会马上脱手,不可能将这项值钱的东西一直放在身边。

  “他们死了将近十三年,这十几年来我明察暗访,始终没由找到那条项链的下落,直到一年前,我接到了一封匿名信,里面有一张‘安德鲁美达之泪’的照片。寄信人说明那一条传家宝仍藏在勒得海堡的某处。”

  “那您怎么做?”兰斯洛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事,好奇心完全被勾起。

  “那封信来得突然。但不巧却被我儿子亚瑟看见了,他认为安德烈家的传家宝应当物归原主,再者,他希望将这条项链送给他的未婚妻当作求婚的礼物!”老公爵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他这个儿子养尊处优惯了,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一口咬定对方是十多年来宝石都无法脱手,这才想将“安德鲁美达之泪”还给他们。

  “结果你们去了吗?”兰斯洛拿起茶喝了一口,再次全神贯注在故事上。

  “亚瑟看到的只是第一封信,第二封信我看完后就将它烧了,下过我还记得内容,它说:在第十三个月圆夜里,“安德鲁美达之泪”将会在月光下的血池重现。

  唯有仇人的血,才可以让被诅咒的冤魂得到解脱。”老公爵瞬间像是老了几岁般。

  再度发出绵密的叹息,低声道:“他是我唯一的独子,我万万不能让他去冒险,为了让他死心,我将勒得海堡脱手转卖给财团,但才转手一个多月,‘魔鬼马车’就出现了。每次它一出现就有人受伤,每次都是这样,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之后,您还有没有收到信?”兰斯洛将整件事分析了一次,直觉地认为两件事一定有关连。

  “有,一个月一封。每次月圆的时候我就会收到一封信,信的内容都是一样的。

  上向写着:唯有安德烈家族的血,可以让怨灵得到解脱。”老公爵点点头,从口袋中取出已经准备好的信。

  “离我收到第一封信,已经整整一年了;在一次月圆,就是对方说得第十三次月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老公爵的手微微发颤,对于亚瑟执意要前往勒德海堡一事感到忧心忡忡,他是自己唯一的独子。身为父亲的他也了解亚瑟是个草包,要亚瑟这么贸然前去,那简直和送死没两样。

  “离下一次月圆还有二十来天,我明天就出发,我想应该还来得及。”兰斯洛笑了笑,允诺要处埋这件事。一来这本来就是棋士团接下的工作,就算再困难﹑离奇都要完成;二来,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和义父年纪差不多的老公爵,一把年纪了还要为自己的儿子担心,让他于心不忍。

  “谢谢你,我就知道我没有找错人。”在他万念俱灰﹑束手无策的时候,偶然听到了在欧洲有一个叫“五棋士智囊团”的集团,专门处理一些棘手的事件,而且每一次都可以办得很圆满。他辗转拜访了好几次,这才联络到他们,这次亚瑟有救了。

  “您放心,我会尽力查出真相的。”兰斯洛自信地一笑。

  “谢谢,夜已径深了,我差人带你回房休息,我这个主人拉着你聊了大半天,竟忘了你早该休息了。”老公爵站起后再按了一下按钮。油画往上身回了原位;他再将原先那幅画挂回墙上,将房间恢复原貌。

  “我另外有两件事想问您,既然这位丽丝曾是安德烈家的人,那她的画像为什么要藏得这么隐密?还有,亚瑟的那名未婚妻,似乎对我允满了敌意,不知道为什么原因?”走到了门口,兰斯洛又停住脚步。问出心中的疑问。

  老公爵明显一震,跟着勉强扯出一抹笑道:“因为我不想再让任何人对‘安德鲁美达之泪’有任何觊觎,藏起画像也是为了隐藏项链失落多年这个丑闻,只是如此而已,关于茱儿为什么讨厌你,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原来如此。”兰斯洛明白对方不会再透露更多的讯息,也知道这栋宅邸其实还隐藏了许多的秘密;他相信假以时日,被藏在深处的秘密会逐渐浮现的……

  “那晚安了,兰斯洛·卡迪罗先生。”老公爵回复了先前的温和态度,伸手摇了摇铃,不一会儿一名仆役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

  “带客人到房间休息。”他下达命令。

  “那么晚安了,安德烈公爵。”兰斯洛潇洒地摆摆手,举步和女仆一起离去。

  在房门关起的一剎那,老公爵的脸沈了下来,他来到墙壁面前。重新激活开关,将那幅画降了下来。他痴痴地盯着那幅画许久许久,眼眸闪着复杂的光芒。

  “你不会怪我吧?这一切全是用了安德烈家族的未来,我必须这么做……”他叹了一口气,将椅子移到画像前,倒了一杯酒握在手中,目光仍是凝视着画中的紫眸美女。在晕黄的烛火照射下,她一双明亮的眼眸看起来似乎允满了忧愁;在夜色中,倾诉着她说不出口的悲伤……

  被安置在楼上客房的兰斯洛,洗了热水澡之后,只穿了件浴袍就舒服地躺在床上回想今晚的一切,一边还玩着解下的手表,那是棋士团每个人独有的手表,除了可以将每个人的讯息传回摩纳哥的主要计算机外,还有其它特殊的功能,但现在每个人身边都有妻子老公陪伴。唯一和他一样独身的城堡也不知道在处理什么重要的事情,大概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和他聊天解闷吧!

  “哼!等我解决了这次任务,我非要回去好好‘现’一下!”目前对整件事大概了解了一些,不管整件事好不好玩,他回去一定要对昔翩翩吹嘘这是一趟多么有趣又刺激的任务,她那个女人对这种带点危险恐怖的Case最有兴趣了,这一次她没来,回去非要耀武扬威一番。让她呕死不可。

  兰斯洛带着这项认知愉快地缓缓睡去,在半睡半醒之间,忽然听到了门边传来细不可闻的声因。“卡”的一声,警觉性高的骑士马上醒来,半眯着眼睛想看清楚是谁这么大胆,半夜闯进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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