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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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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看电影吧!” 她多期盼他能真真正正的看她一眼。 广场上的布幕已经架好了,附近的住户从家里拿出矮凳子,先抢占前方的好位子,一群小孩跑到放映机旁边,围着师傅好奇地问东问西。 “喂,铃当,郎小子,你们也到了?来来来,去找张椅过来坐,我这里的位子好。”坐在前排的大汉先发现了他们。 他身边坐着几个橘庄的老朋友,一群人聊得正开心。 “谢谢,我们坐在后面就好了。”郎霈有自知之明,他高头大马的,往前方一挡,后面的小鬼头非放声大哭不可。 一名热心的住户借了两张凳子给他们,郎霈拉她走到人群最后方坐下。 “这个角度你看得见吗?”他细心问。 “‘僵尸道长’我起码看过两百遍了。”凌苳暂时排遗掉心事,露出一丝笑意。一这种露天电影播的都是八百年前的老电影,除了小孩子,成人很少认真在看,大家来聊天的居多。” 的确,各家大人拿着扇子扇凉,与旁边的人闲聊八卦,没有多少人将注意力放在萤幕上。 夏风、童年、人情味,山城里最美的景致正在这方小小天地间上演。 一束光打向布幕,电影开始了。小鬼头尖叫一声,纷纷跑回父母身旁,聚精会神地观赏。 虽然她说这是一部八百年前的老电影,郎霈还真没看过。 片子里的妖怪妆化得很假,一张大白脸外加嘴角的几滴血,几个主角全在宝里宝气地搞笑,剧情贫乏得不得了,可是过了好一会儿,郎霈才发现自己竟然看得非常入神。 一回眸,凌苳正怔怔盯着他瞧。 “萤幕在那一边。”他指着前方的布幕微笑。 凌苳沉默了片刻,突然说:“大家都很奇怪我为什么爱上你。” “铃当……”他一怔。 “我以前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想,我刚刚终于明白了。”凌苳低喃。 “为什么?”他无法不问,因为,他也想知道。 “因为我们是相同的人。” “我想不出我们有任何相同之处。”郎霈摇头而哂。 “郎霈,”她的眼底辉映着满天星光。“因为我们都是‘胎记’。” 他的心狠狠一揪,好一会儿,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为什么你觉得我是个‘胎记’?”当他终于能发话时,声音遥远而缥缈。 “因为胎记是爱的印记,却不是愉快的印记,所以大多数有着胎记的人总想将它隐藏起来——这是我之于我父母的意义。”凌苳的蚝首轻轻靠在他肩上。“而你,你也是被爱的,你却是自己甘愿把自己隐藏起来。”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黑夜将他的表情隐藏住。 “因为你把自己藏得太好了——郎亿的第二把交椅、哥哥背后的月亮、天生的追随者——其实你并没有不如郎云的地方,所有的第二位,都是你自愿屈让的。”凌苳抓起他的手,交叠在自己的掌间。“我不懂为什么,你真的爱你大哥,爱到愿意一辈子屈居在他之下?” “我所得到的,已经超乎我该得的了,我并没有任何不满足的地方。”他低沉的嗓音几乎与电影音效融化为一体。 “郎霈,要懂你真难。”她轻声叹息。 他偏眸凝望她,凌苳的娇颜在清夜中泛出莹润光泽,像一颗刚出水的珍珠。 想碰触她的感觉突然强到让他无法克制,于是他举手,沿着她粉嫩的下颚,顺滑而去。凌苳的水眸朦胧。 他们的唇只有寸许之隔,其中一方轻轻往前倾,便能让这个隔阂消失于无形。 血液疾速冲刷过他的全身,耳中彷佛可以听见澎湃的浪涛,一阵一阵地催促着、催促着,只要再往前一些些,再往前一些些…… “九点多了,如果你不想看电影,我们回去吧!”他蓦然抽回手。 神奇的时刻消失。 凌苳重重、重重叹了一长声。“你这个人真是个闷葫芦,你知道吗?” “一下子胎记,一下子葫芦,我离人越来越远了。”他微微一笑。 “我还没说得更难听呢!我本来想讲,你这个人十巴掌都打不出个屁来!” 郎霈忍不住大笑,所有神奇的氛围全一扫而空。 “好端端的一个美少女,偏要说这些奇怪的话破坏气质!” “好啦好啦,我以后见到你一定彬彬有礼,学那些‘成熟世故’的女人讲场面话,可以吧?”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成熟世故,你?这我可真的想像不出来。”郎霈说着都觉得好笑。 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凌苳查看一下来电显示。 “是碧雅,我接一下。” 郎霈努力在心里模拟一个成熟世故、会讲场面话的铃当,结果失败了。在他心里,她永远都会是这种我行我素、直来直往的俏模样。 “哈罗?”手机传来一堆宪宪牵串的杂讯,凌苳只好不断移动方位,找个讯号好一点的角度。 一转头,几乎撞上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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