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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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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央堡一直是固若金汤的。 东方任更以它的不败战绩而自豪着。 没想到今发生了劫狱事件,让人顺利地将关在大牢的名霄给偷渡出去不说,甚至还赔上一名丫环,以及一颗“不愿醒”——原来堡中只有三颗,现在只剩两颗的名贵迷药。 所以,东方任会怒火冲天也是可以预料的。 他犀利的眼神——扫过垂首站在“齐贤厅”内的从犯,其中包括冷没君、桑婆婆、韦大、常卫、杨大夫、刘厨子,以及当值的牢房卫士和左侧门的守卫,却独独漏了主谋聂轻——他尚未圆房的娘子。 听完了这票人的自白,东方任肯定他们对聂轻的计划毫不知情,偏偏在她的利用下又成了助她劫狱成功的要素。 难道他们真逃不过她那海妖似的歌声、银铃般的笑,以及仙子般纯真的外貌的迷惑? 真是快把他给气死! 他的无央堡,连辽、西复屡次调派数万精兵也无法攻下的无央堡竟会轻易地瓦解于一名弱质女子这手。 他不敢想象聂轻心存不良时的后果。 “派一队快马将逃走的两人给抓回来。还有,顺便将聂轻带来见我。”东方任沉声命令。 “爹,我想轻轻只是一时糊涂,才会犯下错事。她总是这样,作事瞻前不顾后,却不是存心的。”东方彻跪下求情。 “怎么?还不走。”东方任瞪着他全副武装的手下。 一向精确执行命令的侍卫们,面对这一切变得婆妈起来,拖拖拉拉之余,甚至面有难色的。 “他们哪儿也不去!” 话声一落,所有的人全转头望向站在门口的聂轻。 有那较沉不住气的卫士早已呻吟出声,甚至脱口而出:“她来这里做什么?” 东方任也想知道。 第一次进齐厅的聂轻,只一眼便被厅堂的宽广与气势给震撼住了,由黑色的大石柱支撑的厅堂,大得令她咋舌;而地板上擦得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正反射出卫士们腰上佩剑的闪光。 这里大得可以容纳无央堡近千名卫士,而每个人的表情却是如临大敌的。 厅堂的尽头是黑岩砌成的高台,有数阶楼梯伸而上,高台上没有任何雕饰,只有一张大黑木椅。 所有的威胁与存在感全来自于一名黑衣男子——东方任,黑木椅上衬着从长白山猎回来的白老虎皮,而半侧坐在椅上的他,一手斜撑着下颚,一脚却不客气地跨在雕饰精美的把手上,看来危险且致命。 飙风正低伏在椅子旁。 只一眼,聂轻便觉得东方任像极了谜语中的黑色巨人和黑龙的混合体——充满了喷火的忿怒与足以摧毁一切的力量。 不许自己软弱的聂轻,在卫士的目送下,缓缓走上前,直到她站在台阶梯下,仰头望向东方任,朗声道: “我是回来请罪的。” “请罪?”他冷哼。 她仍不驯地直视着他。这是回来请罪的人该有的态度吗? *** 她是回来拖延时间的… 好让宸因能驾着马车逃远一些。 精明的东方任自然知道她的企图。 东方任终于开口了,只是他的声音比冬天呼啸的北风还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等我罚过这些怠忽职守的人后再好好跟你算账!” “不用了!” “什么?” 不愿让不干的人为她背负处罚的聂轻,深吸口气大吼。 “帐直接记在我头上便行。下药、拐人、劫狱全都是我一手策划,一切全与堡内的人无关。” “是吗?” “夫人!”大厅里的人几乎同时张口,震耳欲聋的声音只为了阻止聂轻再说出惹怒堡主的言辫。 聂轻才不管众人的警告,她只想说出自己的感觉:“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是非不分的人。” 话一出口,大厅里的抽气声响亮如晴空中的霹雳。 猛地坐起身的东方任,额上的青筋因盛怒而抽搐着:“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若不是忿怒难当,东方任会欣赏她的胆识,更会勉为其难地夸奖她一声,但,他实在是太生气了。 “本来就是。”聂轻还不客气地加重音。“名霄为了救宸因才会对姒光下重手。这件事若真要追究下来,你要罚的人是我!当初我若是听从姒光的威胁不理你、离你远远的,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姒光威胁你?我为什么不知道?” 看到他那似要吃人的眼神,她小手大方地朝空一挥。“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别再瞪我了。” “你拒绝了姒光的威胁?”东方任眸光一闪。那就表示她愿意和他在一起喽? “当然。”聂轻气得直跺脚。“拜讬你注意力集中一点好吗?姒光的威胁并不是重点,我要说的是——你自私可以将毫不相干的名霄给关起来?” “不行吗?” “他犯了什么错?” “重点不是他打了谁,而是他失控的理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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