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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而大嫂则提不起劲的说:“秦蓉漂亮得几近完美,我选再漂亮的礼服参加婚宴,风采仍比不上她的十分之一。”对他的订婚宴显得意兴阑珊。

  害得他也热衷不起来。

  大姐泳梅更是绝,在上回林静蕾约他到海边后,她就莫名其妙的不跟他说话;每回他到大姐公寓时总被她拒于门外。原本他刻意选大姐去美国之前的日子订婚,她一知悉,居然马上改了机票日期,第二天就持着行囊开启她的留学生涯。

  小妹泳惠听闻消息则是酷酷的说道:“韩秦蓉是谁啊?我只认识静蕾姐。”看来也是静蕾的支持者。

  每个人似乎都中了林静蕾的毒,个个都为她说话,害得他似乎也感染到了毒素,发了神经跟着她开车上了高速公路。

  搁在旁座的行动电话响起,他拿起耳机戴上。

  “泳毅,你在哪里?”是秦蓉。

  “有事,不在家。”他利落地换了个车道超过了几部车子。

  林静蕾到底在干嘛?他的时速已达一百,她居然比他还快,还不要命的钻过几个勉强只容一个车身的车缝。

  他深怕跟丢了,跟着她做着同样危险的动作。

  “公司说你请假,你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不到你,再不久我们就要订婚,有太多件喜欢的礼服供我选择,但每件都很漂亮,我想你帮我拿主意。”韩秦蓉在电话中发着哆。

  “我现在在高速公路上不方便说话,下了交流道再打给你。”他不顾她的撒娇抗议,径自断了线。

  没十秒钟,电话又响起,他瞄了眼电话,还是韩秦蓉,索性放着电话任它响。

  望着前方,林静蕾开的白色轿车几乎没入车阵中,他连忙加速追赶。

  受了母亲的影响,他最近不时拿秦蓉与林静蕾比较。

  相较于林静蕾的缠人,韩秦蓉的紧迫盯人几乎令他喘不过气。之前与林静蕾同住时,她不算缠他,只是每回与他单独相处,总爱赖在他身边,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舒服地将头搁在他的肩头,拉拉杂杂地向他诉说一旦发生的种种,累了,就摊在他的肩头睡着。

  而秦蓉则不然,自正式交往以来,她几乎要他一有空就陪着她。逛街、看电影,要不就要他参加她的家族聚会或社交舞会,那种聚会让他感到格格不入,而她似乎乐在其中。

  要是他不在她身边,她总二十四小时电话追踪;他的手机若未开,她就联络遍他所有的亲朋好友,一定要将他的行踪寻到为止。问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找他找得那么意,她只道想见他,见不着他没有安全感。

  以前从不觉得美蓉有什么不好,会与秦蓉在一起,只是单纯的以为两个人只要感觉不差就在一起,什么情呀爱的,日后可以慢慢培养。

  但现在似乎不同了,他似乎要得更多。

  真只为周遭人的话影响,才让他有所改变?

  还是昨晚的那个梦?

  昨晚他梦见二十四岁的她问着十九岁的他,时光仿佛倒流到初识那一年。

  身着白色飘逸长裙的她如同那日一起看夕阳的装扮,她问道:“毅,要不要跟姐姐来个姐弟恋呀?姐姐我不介意女大男小哦。”她仍噙着甜美的笑,眼神带着深情及些许调皮。

  而梦中的他,居然中了邪的答应了。

  而后,她像往日般亲昵地勾起他的手,依偎在他肩头,两人并肩坐在白色沙滩上看夕阳;夕阳照耀着她漾着幸福的笑,那笑容至今早醒来仍是如此清晰。

  这个梦令他忆起那一个黄昏。

  与静蕾静静地一起看夕阳的黄昏。

  那种宁静的感觉,是在好动的秦蓉身上寻不到的。

  虽然静蕾老是吱吱喳喳一副人来疯的德性,老惹得他头痛不已,但当她热切的拉着他的手、亲昵地倚在他肩头,他心头总会涌起一股暖流,一种只有她才能带给他的温暖;与她在一起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恬静感觉,与外表聒噪的她全然不符的感觉,这令他迷惑不已。

  那日黄昏,远远望着迎风而立的她,他几乎认不出她来。外表不变,变的是一种内在的气质,当时她全身上下透着沉静柔婉,不同于平时那人来疯的模样,他有个错觉,这样的她才是真实的她,既往形象,皆是出于伪装。

  当日她口中“假设性”的问题,困扰他许久。那个问题一直扰着他的心绪,在静如止水的心湖投下颗石头,激起阵阵涟漪。他潜意识里迫切希望这不单是个假设性的问题,而是真的。

  但不可能,她特别强调“如果”、“假设”,是因她身边早已有个姓邱的家伙,该死的!他仍记不住那家伙的名字。

  她问这问题,一定只是再一次寻他开心。

  他告诉自己,该让自己恢复往日的平静,好好准备婚事才是,不能让静蕾再扰乱他的生活。毕竟现在各自有对象的他与静蕾,只是两条平行线,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既然决定如此,今天的反常行为又作何解释?

  起个大早,就在静蕾公寓下等候,好不容易等到她出门,又着了魔似的跟踪她。

  只是为解开疑惑许久的疑团,他告诉自己。

  今天是静蕾的生日,自认识她七年多来,如大姐所言,她每在生日当天总不见人影,行踪成谜。曾有几次,他不信邪的在她生日之时与一向守约的她约定见面,她每回皆爽约。

  今天,他再一次想弄清楚,究竟她在生日失踪,都往何处去?

  见她的白色轿车下了交流道。

  如他所料,她八成回家去了。

  “阿蕾,你回来了。”

  “嗯,爸,这给您。妈呢?”林静蕾递给父亲一分礼物。

  “在厨房。又送礼物,你生日又到了?”

  “嗯。”林静蕾踅进厨房,不久又回到客厅。

  “阿蕾,人家过生日都与好朋友死党一起吃喝玩闹,就你特别奇怪,每年都特别回来与我们两老一起过。”

  “爸,回来跟你们一起过不好吗?”

  “不是不好,只是希望你多跟朋友出去,言瀚没有邀你出去帮你过生日?”

  “没有。”她摇了摇头,坐在父亲身旁。

  “阿蕾,最近没吃饭是不是?你瘦很多,整张脸瘦了一圈,黑眼圈也跑出来,丑死了。”

  “没有。”她疲惫地将头榈在父亲的肩头。

  “阿蕾,怎么了?每回见你生日回来总不快乐。”

  “我没有不快乐。”她否认。

  “还说没有?看你瘦成这副德性,忧愁满面,怎么?是不是为了言瀚?”

  “爸,我跟他不可能有结果。”她心里有了毅,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不是他?难道你心里另有对象?”林父坐起身,望着女儿。“有就带回来给爸爸看看,爸爸不会反对的。”他又不是个老古板,为何怕带回来见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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