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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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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姑爷真的好俊,每一次见到他,都觉得他比从前更俊了,说是更漂亮了也不为过咧。”小禄双目发光,一脸花痴地说。 “小禄,我跟你说哟,一只披着丰皮的狼,哪怕他羊毛再软再长再白,他骨子里面还是一只狼。” 就像那个人一样。他那闪着寒光的双眸里透出来的,是极强的占有欲和侵略性。 “你是我的。”他不是在请求,而是在宣告。 而更可怕的是,被他这样一说,连她自己都认为,她应该是他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堂堂谢木宛,好歹也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才女,怎么就这样被他给迷惑了呢? 绝对不行! “陈子湛,你等着,我一定会比你考得更好。到时候,你成了我的属下,看你还能像今天这样嚣张吗?”一想到此,谢木宛渐渐地冷静下来,“小禄,你去取那本《时论》给我,我要看书。” “遵命,小……公子。”小禄从书箱里翻出那本书,放到她面前。“公子,你不要先洗个脸再来看书?你的脸红得像新娘盖头,嘴巴肿得像吃了十斤干辣椒。” “小禄!”谢木宛眉毛一拧,做势就要去拧她的脸。 “嘿嘿。”小禄赶紧跳开,暗自笑得很开心。偶尔捉弄一下小姐的感觉也不错嘛,特别是小姐现在处于百年难得一见的混乱期。 “你被我带坏了。”谢木宛咬着牙恨道,脸色越发可疑地红艳起来。 “我是被你和姑爷两个人一起带坏的。”小禄嘟着嘴小声地咕哝道。 他们刚刚在房里干了什么,她可是全都看到了哟,哈哈哈。 “对了,小姐,姑爷说今晚他要请你同游秦淮河。”小禄记起陈子湛临别前的交代。 “谁要去那种纸醉金迷的地方。”她没好气地答。 “姑爷说了,今夜酉时,月上梢头,大中桥边,不见不散,如若不来,后果自负。”小禄劈哩咱啦地说了一大串。“公子,我看您还是去吧。” 这个姑爷可不好惹。 “哼。”谢木宛没有言语,只是忿忿地翻着那本《时论》,眼睛抬都不抬一下。 小禄轻轻地掩上了门,留她一人在房中独自咬牙切齿。 酉时,大中桥边。此刻,夕阳已去,皎月方来。 今夜的秦淮河没有夜焰那一日的浓妆艳抹,但红灯盈盈,桨声汩汩,依旧有着一种慵懒缱绻的美。 谢木宛带着小禄站在大中桥的阴影里。 一艘接着一艘的花船从她们眼前经过,无论大船小船都点起灯火,从碧纱窗里透出黄黄的散光,反晕出一片朦胧的烟雾,透过那烟雾,又倒映在水里,就像一幅幅流金美画。 “公子,这里比西湖还美呢,西湖像一个仙子,这里更像一场迷梦。”小禄看得都有些痴了。 “是啊,不知道今夜又有多少人沉醉在这场梦中不能醒来,不愿醒来。”谢木宛说道,清清冷冷的声音飘散在风中,“只愁这么多的梦,这些大小船儿如何载得起啊?” “如果载不起,干脆一梦千年算了。我说的对不对?清华贤弟。” 谢木宛循着这声音望去,有一条小船划破了河上的月光,搅碎了一河的迷梦,缓缓地停在她们的面前。 陈子湛一脸淡雅的笑容,身后的月光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边,他穿着一袭短衫,驾着一叶扁舟,依旧飘然得恍若梦里人。 就连见惯了他的谢木宛也不禁深深为之屏息。 这样的他就像月光下的仙人,这滚滚红尘对他来说,也不过是梦一场而已。 “陈兄,你要一梦千年,不怕千年寂寞吗?”她望着他问道。 “有你在,我怎么会寂寞呢?”陈子湛回望着她。 秦淮河水静静地从他们脚下流淌而去,千年不变。 “上来吧。”他侧身让出地方。 谢木宛走下桥边的楼梯,轻轻一跃跳上他的船。 “小禄,你还不下来?”她回头叫道,却见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出现在小禄的身边。 “那是我的随从雁书,我叫他带小禄到处走走。”陈子湛拿起竹篙轻轻一点,这一叶扁舟就从岸边弹开了。 看着小禄离自己越来越远,谢木宛不禁有些气结,“喂,姓陈的,你凭什么编排我的丫头?” “只怕她高兴还来不及呢,你以为她会愿意夹在她小姐和姑爷之间吗?”他摇摇头,竹篙轻扬,小舟已到江心。 谢木宛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 她坐在船后,看着陈子湛操舟的背影,他撑着竹蒿,长身玉立,潋潋的波光为他镀上了一层银晕,他突然回过头来对她一笑,让她不禁有些痴了。 一时之间,白天里他的那个强势又深情的吻,重回到了她的脑海里。 她看着这个在船尾操舟的男子,嘴唇止不住地发热,脸不禁又红了。 扭过头去看着河水,两岸的灯红酒绿倒影出斑斓的色彩,用手轻轻一点,那画便散了,镜花水月,空幻迷离,让这个夜晚格外的暧昧起来。 “这位公子,点个曲吧。”有歌舫点着灯笼,一身艳光地停在小船的附近,探出头的红颜,殷殷地问道。 她轻轻地摆摆手,此时,河中全是歌舫花船,嘈杂的歌声都快要将她淹没了。 这个陈子湛,叫她出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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