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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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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有着出人意料的柔软与清新,让他忍不住想一尝再尝,哪怕是就此万劫不复,他也心甘情愿。 “谢清华,你不能动心动情。”云深深望着他那张突然间血色尽退的脸再次提醒。 “那样活着与死了有什么分别呢?”他强忍着从心口处传来的痛苦低咆。 痛极反笑,他的笑容灿烂耀眼,就像那开到最盛的刺桐花,叫她不敢想像凋零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 “至少,我终于说出来了。”谢清华喃喃地说,口中满是咸咸的腥味,眼前越来越模糊,这一次的发作好像比任何一次都来得严重。 不过,还好在发作之前,他至少吻过这世间最可爱的小猪。 可不可以说虽死无憾,可不可以对她说,下辈子一定要问问她,为什么她这么能吃,有没有什么诀窍? 雨声越来越小了,是雨要停了吗? 还是自己就此要昏去了?渐渐的,光明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到一个自己无法抓住的地方去了。 “病书生、药罐子,不要睡啊!你看看我,看看我!”云深深手足无措地将脸上贴着的面皮一把抓去,“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长什么样子吗?你看看我呀!” 她拚命地摇着已经阖上了眼睛的谢清华。“醒来,醒来。”脸上淌着仓卒抓下面皮所留下的血迹,但即使如此也掩不住她惊人的美丽。 可是,他怎么不睁开眼睛看看她呢? 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救他,一定会救活他吗? 为什么到头来,他却因为她而变成这般下场? “你不是个聪明人吗?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动心动情,为什么还要做?!”云深深掏出金针,认准他头顶上的穴道扎下去,“我求求你,醒来——” 一阵痛彻心扉的叫声从破庙中传出,惊得寒鸦两、三只飞起,飞到微弱的雨中。 雨声滴滴答答的,就像是眼泪流了一地。 来人一踏进破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一个绝丽的少女一脸血痕如同鬼魅,手中紧紧地抱着一个清俊的男人,更令人吃惊的是,男人身上各处穴位全都插满了金针。 “金针渡厄,你连金针渡厄都用了?!”来人吃惊地说道,他一身白衣,头上罩着紫纱,正是秋家庄那个神秘人,“你不知这一用便会耗去你一成功力吗?” “是啊,金针渡厄都用了,他还是没有醒来。”云深深恍若未闻地喃喃说道:“他都不知道我长得什么样子呢……” “把他交给我。” “不,我能救他,我会想到办法的!”她目光涣散、脸色苍白,几近疯狂。 “就算你现在赶到南疆毁了母蛊,你也救不了他。”来人低低地笑道,好似地狱啰刹般。 “你是谁?”云深深左手一弹,几枚牛毛一样细小的银光就这样飞了出去。 “勾魂针!可惜,比起你爹爹来说差得太远了。”来人白色衣袖一闪,几点银芒全都隐没不见。 “曼殊莎华发作之后,你说他还能撑到南疆吗?把他交给我,我可以救他一命。” “你到底是谁?”云深深也知不能将谢清华交给一个她甚至不知是邪是正的人,但她就像溺水的人看到救命草一样,急切地问道:“你有办法?” 白衣人掏出一颗碧色的丸子,伸到她面前,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说:“让他服下。” “这是……”她伸手接过,放在鼻下闻闻,“这是曼陀啰,你是南疆祈月教的人?” “不错,这下你可以放心将他交给我了吧?只有我才能救他。”来人伸出手,夜色里那只手白如寒玉,剔透得近乎妖异起来。 祈月教一向行事低调诡异,以用毒、下蛊闻名江湖,但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虽不算名门正派,却也没有人敢称他们为邪魔歪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救他?”云深深很少涉足江湖,并不代表她不了解江湖,祁月教哪是什么无缘无故救人的门派。 “云姑娘,你除了相信我,没有其他的办法。”来人不疾不余地说道:“我当然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云深深在一阵迷乱过后,终于稍稍恢复了冷静,她明白这件事情已经不能由她做主了。 不管怎样,只要有一丝丝希望,她都会去做;只要他能好好的活下去,她什么都愿意。 “永不见他。”来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能见他,而且还要永远。” “为什么?”她抬起头充满着不解的看向他。 “因为我不希望我的弟弟与你们这些中原人在一起,祁月教中人不能与外族人通婚。”他倨傲而又略带不屑地说道。 云深深几乎是震惊地看着这个自称是谢清华的哥哥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谢清华他不是商人家出身吗? 不,仔细一想才发现其中不对。他如果真的只是普通人家出身,仅仅是父母双亡那样单纯,又怎么会中奇蛊?她其实根本就不知道他父母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她想,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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