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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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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吻她?她怎么糊里糊涂地被人吻了? 叶清越猛地睁开眼睛,一个机伶,满身的酒意全都退了。 她一把推开身上的人。果然是他,谢木栋! 她喘着粗气,支起身子,看着一脸木然坐在地上的谢木栋。 “大少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 “你知道你在吻一个男人吗?” “知道。” “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叶清越叫道。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唇,原来这就是吻,和书里说的一样,是一种很刺激也很美妙的事,刺激得让她不知如何是好,美妙得让她忘了自己。 “因为我想。”谢木栋的嘴角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个近乎于微笑的弧度,“我喜欢你。这样说很可笑吧,我也觉得很可笑,一个平时和我水火不容的人,一个绝对不是我欣赏类型的人,一个阴险的小人,我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喜欢上他? “只因为他在华灯绽放的夜晚默默地流泪令我心动,虽然他会对我大吼大叫,完全不把我当成主子,但他也会不经意地对我好,在我回家的时候厨房里永远准备了我喜欢的菜,他还为了让我受姑娘青睐,亲自去挑选衣料。 “我怎么那么容易就把一颗心放到了一个小混蛋身上呢?因为在我认识他的七年里,我的日子永远波涛汹涌,我的视线里永远都是他的身影,他若是哭了,我也会难过:他若是笑了,我也会开心。 “张来福,七年了,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容忍你一再的无礼;我不喜欢你,为什么任你怎么胡闹,我都不把你调走;我不喜欢你,为什么敢把谢府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给你;我不喜欢你,为什么我要吻你?” “不,这不是真的。”叶清越难以置信地摇摇头。难道说,大少爷喜欢自己,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这是真的,你为什么不相信?你为什么不打开心房,坦然接受我呢?” “可、可是,你是少爷,我是下人;你是男的,而我,而我也……”天哪,谁来教教她怎么应付现在的状况? “我喜欢的是张来福,跟他是什么身分、什么性别没有关系!”谢木栋语气肯定又激烈。 真的吗?真的是这样吗?他喜欢的只是自己,只是这个人,只是这副肉体之下的那个灵魂? 这的确是她渴望的爱,纯粹的、不带一丝凡俗的爱。 但,这是真的吗? “大少爷,我不知道你说真说假,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是谢家唯一的独子,你总要结婚娶媳妇,那个时候,我怎么办?” 谢木栋愣了一下,想起清华下落不明,而传宗接代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自己若是执意和他在一起,那么父母亲岂不是会被自己活活气死。 难道说,要随随便便娶个女人来延续香火?那岂不是对不起张来福,也对不起那个女人? 叶清越看到他为难的样子,了然地猜想,这个人没有他自己以为的那样爱她,会说那些话不过是一时冲动罢了。 这个时候的她并不想把自己真正的性别告诉他,因为在这个陌生的时空生活了七年,她早就学会算计,学会计较,学会就算是动了心,也不能轻易地就给他。 “如果,你真有那么喜欢我,那你敢在所有人面前承认,你爱上了一个男人,一个你家的下人,除了他,你再也不碰任何一个人,你愿意当着所有人的面娶他做男妻。大少爷,你敢吗?” 谢木栋被这样激烈的话语给吓住了。 这些话,这些承认自己喜欢这个人的话,他敢说,但是他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吗?他犹豫不决了。 叶清越背过身,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好傻,也许是小说中那些专一的感情给了她太大的感触。 她轻轻地说道:“大少爷,其实我是一个心很小很小的人,我的心比一颗米粒,比一片茶叶,比根针尖还要小,小到只能装得下一个名字、一个人。”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山上真的好冷,冷冽的空气让她的鼻子又酸又痒,好像一忍不住就会落下泪来。那泪落下,也许会被晚风刮成冰,所以,她不哭。 她不哭,月光下茶树一排排,叶子上泛着银光,就像冬天里结了霜一样,很冷很冷。 第六章 第二天清晨,谢木栋站在张来福房门前。 昨夜,他就这样走了,只留他一个人吹了一夜的风。 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记恨着他,还是又躲着他?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大少爷,来叫张总管起床啊?”有热心的茶工路过,笑着说:“你们真是一对好兄弟。” 谢木栋讪笑了下,山上的人纯朴善良,看到的几乎都是美好的,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出,他和张来福之间那种超友谊的关系。 “张总管下山去了。”茶工继续笑眯眯地说。 “下山?!”他没有马,没有马车,山路又被封住了,他要如何下山? 答案是——走下去。 此时的叶清越擦擦头上的汗,她手中拿着茶工们绘给她的简易地图,说是走小路下山可节省不少时间, 她的小包裹背在肩上,在勉强可以称得上是路的小径上走着。 可是越走好像树林越浓密,怎么会这样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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