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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她没必要知道。”他对息妲,从没显示出任何热度过。

  夏若云默默不语着,纤长手臂环住他的腰,用头顶抵着他的心跳。她现在是左右为难哪。他对息妲愈是冷漠,她的心不见得就会好受。

  宠辱如此天壤之别。如果哪一天他不再钟爱她了,她会像息妲一样松不了手吗?

  可怕啊。她曾经要他答允,如果他喜欢上其他女子,一定要对她坦白告知。但她现在居然鸵鸟地希望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她能够毫不知情地被蒙在鼓里哪。她对他依恋太深,竟是难以松手了……

  “息妲不是你现在应该担心的事情,我已经有一星期没爱你了——”哈麦德覆住她的臀部,让她的柔软身躯全陷入他的坚硬线条里。

  夏若云不习惯这样露骨的话,微红了脸,但她的身躯却是僵硬的。

  “我先去洗个脸,好不好?”她没法子在脑中还有其他女人的阴影时,和他发生关系。

  “一起洗澡。”哈麦德的舌尖拨拂过她的耳廓。

  “不要!”夏若云倒抽了一口气,想起两人曾经在他那座几乎可以游泳的大浴池里,数度纵情的情况。

  哈麦德的回答是打横抱起她,大跨步地走向浴室。

  他知道她会嫉妒,懂得在乎他,这样就够了。

  “我不要……”夏若云蹙着眉,低语着。

  哈麦德听而不闻地继续往前走,夏若云的手指牢牢扯住了墙上的一面红色织锦地毯,成功地阻慢了他的脚步。

  “放开。”哈麦德凛着脸瞪她,不明白她干么要闹别扭。

  “你先放开我。”

  哈麦德眼眸一眯,大掌勒得她的身子更紧。

  “休想我会放开你!”哈麦德不顾她的挣扎,执意要把她从织毯前扯开。

  她用尽全身力气揪住厚重的织毯,不愿如他的意。

  “轰”地一声,三百见方公分的大挂毯整个掉了下来。

  地毯落下的细微烟尘直呛入夏若云的口鼻里,她蜷着身子猛咳了起来。

  “逞强的下场就是弄伤自己,何必呢?”哈麦德将她放在地上,皱着浓眉,不悦地低头审视着她的状况。

  “你难道不能至少听一次我的意见吗?”她抬起咳得满脸通红的脸庞,用力地瞪着他,以为已经流干的眼泪再度夺眶而出。

  “我只听我想听的话,做我想做的事。”谁都不能动摇他。

  夏若云看着他挺峭轮廓上的漠然,心凉了。她怎么会傻到以为她对他是特别的呢?

  “那我又算什么呢?”说完,她转身就逃。

  她只逃了两步,就被他健硕的臂力揪进了他的怀里。

  ……

  之后,他盘腿坐在地板上,臂弯里搂着虚弱无力的她。

  “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他的脸庞偎在她灼热的颈间,舌尖舐过她剧烈跳动的颈动脉。

  “除非你能答应我,你以后只有我一个女人。”话说出口的同时,她的心像被人从笼子里释放出来的金丝雀一样地感到自由。

  这就是她唯一想要的!如果他不能做到的话,那就放了她吧!

  夏若云睁着黑白分明的亮眸,一瞬不瞬地看入他的眼里,等待着——

  “我不做任何承诺。”那有违他的尊严。

  “那么我也没法子对你许下什么承诺。”她的身子蓦地打了个寒颤,缓缓地背过身,双眼无神地看着墙壁。

  “你在威胁我?”他扳过她的肩,唁唁低吼着。

  “公平一点,威胁我的人向来是你。”她虚弱地说道,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般地任由他揪着搂着。

  “在我的世界里,我就是公平!”哈麦德低声咆哮着,他用力撼动着她的双肩,希望能摇出她的一点精神。

  夏若云无力地闭上眼,什么都不想再说,也什么都不想再反抗。

  她让他再度抱起,她让他在稍后拥着她入眠,她让他在清晨再度与她缱绻。

  她再也不想和他争辩了。

  一个不能在她身上放下唯一真心的男人。总有一天,会对她生厌的,不是吗?

  不是吗不是吗不是吗不是吗不是吗不是吗?

  从日内瓦回到哈麦德的身边不过半个多月,夏若云却觉得像度过了漫漫数年。

  因为她的心愈飘愈远了。

  唯有如此,她才能强迫自己别再对他抱任何期望。

  他是知情她的改变的。所以他要她的次数,比以前更加频繁、更加热情。甚至只要他在寝宫里,他便不能一刻看不到她。

  可他们之间的气氛,总是处于剑拔弩张的紧绷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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