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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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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于皓有些困窘地别过脸,“没什么,只是在洗冷水澡而已。” “你不要命啦!还在发着高烧,干么发神经去洗什么冷水澡,你是嫌命太长吗?我是特地来照顾你,结果你却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有些拔高的尖锐女音,夹杂着担心、不安以及愤怒。 “你在担心我吗?”凿刻有型的菱唇扬起戏谑笑容。 安晴脸红的急着用细弱的双臂推拒他,意图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我才没有担心你咧!我最讨厌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的人。”小嘴微翘,小脸一别地嗔怒。 他双手一环,将她紧紧地收纳在怀中,两具身躯的碰触,不仅仅交流着彼此所散发的热气,亦有着微量的电流吱吱作响。 “你好烫喔!”他的脸颊磨蹭着她的,鼻尖在她的颈项间流连,贪心地吮吸着自然的清新体香。 满脸羞得通红的安晴,误以为他在嘲笑她那快可以与关公媲美的红脸,气恼地反驳着,“我才没有不好意思呢!”其实她自己也感觉到她浑身发烫,鲜红的血液正快速流窜于每条血管中。 “不对!”蒲扇大掌紧张地在她的额头与面颊上来回碰触着,“你发高烧了,快点躺下来休息。” 发烧吗?难怪她整个头都晕晕的,她还以为是血液奔窜得太急直冲脑门,才让她头昏眼花的。 迷迷糊糊问,她只听到他不停地低吼着,“该死!一定是喂我喝水时被传染到,加上睡着时又没盖被子着凉了,我真该死。” “不要自责!是我自愿的……”说完话又迷迷糊糊地闭上双眼。 用尽全身仅剩力气所讲出的话,在他听来有如蚊蚋般,更加深了他对她的怜爱与心疼。 放开她,他立刻起身打电话请家庭医生过来一趟,经过诊断,医生告诉他—— “她身子太虚,需要一段时问调养,我会开给你一些退烧药,一旦又烧起来马上喂她吃。” “我的安晴小宝贝怎么生病了?你是怎样操她的啊?好端端的一个人竟然照顾完你就生病了?快快从实招来。”电话另一头的莫厉为又开始发神经的大呼小叫了。 “你还好意思说,没事你叫她来干么?”一脸不领情的俊颜冷漠地说着,“而且你没事干么把我从公寓带回家?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被你害死了!” “我、我怎么知道你家一个人都不在嘛!”自知理亏只有挨骂了。 谁知道平常不爱四处串门子的单妈妈会忽然下南部找老朋友叙旧,又刚好老管家黄妈这几天也因家中有事,回老家去了;单爸爸就更不用说了,爱妻如命的他,当然是陪着老婆走一遭! 满面无奈的单于皓真的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如果你没那么好心地把我带回家的话,说不定我还不会这么凄惨,因为定时过去帮我煮饭的王妈一定会发现我的情况,而不是让我烧了这么久,连口水都喝不到。” 平日也没见他这么好心过,找到机会就是要把朋友狠狠损一顿,所以此次准是谋财害命来的。 “别再咄咄逼人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不然这样好了,你就多放个几天假,好好照顾安晴宝贝,我帮你揽下所有的工作。”莫厉为非常义气的说着。 “既然你都开口了,我也不好拒绝,那就烦劳莫总经理费心了。我看看喔……这假可能要休个一、两个月跑不掉吧!”单于皓奸邪地笑着。 语未竟,就听到电话中传来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一,两个月!你当你照顾病人是照顾到南极,还是北极去了?这是你的公司耶!为什么做牛做马的人都是我,公司的大小事务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少,这样我哪有时间去把妹……” 单于皓丝毫不加理会好友的凄厉呼喊,只是淡然地丢下一句话,“记得跟雅说安晴生病请假,还有,我回公寓了,有紧急事情再去找我,没事就不要来打扰。”说完,毫不犹豫地挂上电话。 “喂!喂!居然挂我电话,你要我怎么跟雅娟说啊?喂!”这种苦差事怎么都是他在做? 而且一想到还要面对那只母老虎,他就觉得头昏眼花。 就算安晴是单于皓抚养的女儿,可是向来热中工作的他为了她不上班,鬼才相信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奸情。唉!我该怎么去跟那只母老虎说呢?哀怨啊! “我已经一个礼拜没去上班了,真的不要紧吗?”怯生生的声音来自床上的陶瓷娃娃。“我怕经理一个人会处理不来所有的事。” 一手捧着鸡汤,一手拿着汤匙的单于皓似是没听到她的话径自说着,“很烫喔!来,张开你的小嘴。” 安晴听闻,乖乖地开启小口让他喂食。 “嗯!真乖,来,再一口喔!” “我好饱!而且我不想再躺在床上了,我想回去上班,经理需要我。”她再次严正声明。 “吃饱了就乖乖躺着休息,睡个午觉再起身活动,乖!”单于皓揉了揉她的头发,丝毫不理会她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顺手为她盖上被子,而且怜惜地抚着她细如凝脂的肌肤。 “总裁!”又不是耳聋,干么老不把她的话当话听,只要提到她想回去上班,他一律充耳不闻。 “不许叫我总裁,又不是在公司。”叮咛了这么多遍还是记不住。 “阿……阿皓。”好别扭喔!可是不叫,他又唠叨不停。安晴有些不甘愿地偏着嘴。 单于皓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对嘛!你不觉得这样比较亲切吗?老是总裁总裁的叫,你喊不累,我听了都累。” “你不让我去上班,好歹让我回家吧!我在这儿叨扰太久了。”照顾人最后反被人照顾,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丢脸过,只不过是发点小烧加上营养失调,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的吗? “你就乖乖躺好,晚一点我们再来商量。”顺了顺她的被子,即走出房门外。 又来了、又来了,每次都说再商量,可是也没一次商量成的,她好气自己被他吃得死死的,只要他说一,她就无法说二,只能乖乖屈服于他。 可是她好想念自己的狗窝,虽然比不上这儿宽阔舒服,可总是自己住了好几年的地方,而且她也好想去上班,王经理现在一定忙得团团转…… 蓦地,眼神一敛,脸色沉了下来,昨晚王立璋打了通电话来,要她不要在家装病偷懒了,因为最近又有个大合约要竞标,他要她赶紧回公司,探探霍尔的竞标底价是多少。 一听,她只觉得男友心情似乎很不好,口气也很差,一点都不像她所认识的王立璋,那位始终对她体贴呵护、温柔细心的学长。 一颗心浮浮的,一点都不踏实,好像飘在半空中,飘啊飘的没有个目的地。 是啊!她就像一片飘浮不定白云,但却没有一片湛蓝的天空可以收容她这颗飘荡的心。 本来以为就快要尘埃落定的幸福,忽然间又变得不踏实了,只因为立璋态度的改变吗?我应该要相信他的,相守的伴侣若失去信任,又怎么携手共度一生呢?只是心底那抹越来越清晰的影子,她又该拿他怎么办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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