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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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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一定是她发觉受骗了,才会忿而转身离去!” 爵顿抬头斜瞄了他一眼,并未开口解释嫱旃之所以会坚决离开的原因。他现在最不希望另外一个人再来批评他所提的提议,因为只要一想起嫱旃受伤的眼神,他的胸口就不禁微微发痛,愧疚感竟也不请自来,盘踞他的心头。 “她的确怪你,并且指责你的生活糜烂,自恃自大!”爵顿刻意恶毒地将嫱旃骂他的话,全部转移到魏伦身上。 “没这么严重吧?倒是你可以哄哄她,就说是她偷走你的心,不就成了!”他拍掌哈声道。 “荒唐!”爵顿立即斥声怒道。 “荒唐?那么是谁在昏迷的时候,口口声声叫着她的名字的?”魏伦摊开手臂,咄咄逼人地问道。 “我没有!”他矢口否认。 “是哟!那么为什么医生会跑来问我,谁是‘嫱旃’?” “你是相信医生,还是相信我?” 魏伦耸耸肩,想要再进一步追问时,庭外阵阵吵杂哄闹声此起彼落。 魏伦好奇地走到窗前,探头一看,大声急促嚷道:“我的天哪!七、八匹马冲向嫱旃──” “该死!”爵顿马上从床上跳起,大步跨出房门,魏伦也紧跟在后。两人急奔来到马厮前,立即看到一群人正在围观;他的出现,所有的人纷纷主动让出一条路来。 “姊姊,我扶你起来!”璃晨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来!”爵顿蹲下身欲抱起嫱旃时,才恍然自己的手臂还微微发疼。 “还是我来吧!我可不希望你的伤势愈来愈严重。”魏伦说完,便轻易横抱起她孱弱的身子。 当他们来到长廊前,魏伦准备走进客房时,未料,爵顿在他身后下了一道命令:“抱到我房间!” 魏伦稍微犹豫了一会儿,脚步立刻转移方向。他可以清楚感觉到嫱旃一阵颤悸,不安地在他怀中抗拒扭动着。 “不,我不要到他的房间!放开我──我要回客房,我自己可以用走的──”原来微弱的声量,在她被放到巨大的床上时,变成狂乱的低语。 她不要再回到这儿,现在虚弱的她根本禁不起昨夜残存记忆的冲击,这无异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巴,让她痛苦难安。 “我真的没事,我要赶飞机──”她困难地想翻起身,不料却被一只手臂给压住,一只盛满怒意的眼眸映入她眼帘。嫱旃随即避开视线,将脸挪向一边。 爵顿干咳一声,克制伸出手往她额上伤口抚摸的欲望,黑亮的秀发环住细致高雅的脸庞,随后他又见到她雪白的额际赫然有一块青紫;她长长的睫毛冷淡地掩盖住害怕的神情,这时,他所有的怒气全烟消雾散,不忍和温柔又开始啃噬他的心。 “不要拿对我的厌恶来惩罚你自己,至少不要在现在,现在你最需要的是先把脚伤给治好,在这段期间──我不会打扰你的!”他话一说完,立刻转身离开,没有人瞧见他眼底的痛苦。 而嫱旃则盯着天花板,两滴泪珠缓缓滑下…… *** 爵顿大步匆匆来到马厮,冷酷无情的脸庞带着骇人的寒意,令在场的所有人不禁如芒刺在背,蠢动不安。 “怎么回事?”跟在他身后的魏伦感受到严肃的气氛,不禁忧心问道。 “有人故意撬开门闸,并且惊吓到马匹,使它们失去方向往外冲!”爵顿蹲下身,犀利地盯着门板,脸色深沉。 “这就奇怪了,嫱旃并非本地人,根本没有机会得罪他人。”魏伦完全抓不着头绪地说道。 “不!这完全是冲着我而来的,嫱旃只不过是代罪羔羊。从我们双双遇劫到今天所发生的意外事件,无论幕后主使者是谁,根本就打算将我们致于死地!”他挺起身,利眼扫射过在场的每个人,全部都是熟悉的面孔。 “修尔,那时候有谁进到马厮?” 一个年仅十七、八岁的马厮小弟,连忙肯定摇头。 爵顿眉毛一拧,转向魏伦,说:“事情还没查出个水落石出时,先把饭店里驻守的一群保镖调一半人员过来!”他抿着唇,眼神一凝,朝自己的房间望去。现在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看来只有尽其所能,防范于未然。 “早该如此了!”魏伦叹气嘀咕道。他了解好友的脾气,不到紧要关头他是绝不会怯步的。 爵顿是个非常注重个人隐私的人,因此他非常厌恶自家宅院的每个角落布满了保镖,如此一来,弄得佣仆整天像是如临大敌似的,但饭店的特殊情况就不同了。 在赌城凡事不谨慎处事怎么行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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