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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第七章

  海彧的舱房是维京号中最大的房间,八十坪的空间分隔成客厅、起居室、书房、会议厅、主卧室、按摩浴池等等,而且两面都可以看见海,也是维京号上景观最美的房间。

  原本这间舱房是VIP级的顶级舱房,当他决定在维京号上生活之后,他就在这里住下,换成他喜爱的低调奢华风。

  洁儿替古炫齐以及麦尔斯求情那天,海彧便对她提出在他舱房住下的邀请,她故作惊讶的答应,像是中了乐透彩一样。

  她怎么会不知道向来重视隐私的海彧,会让她住到他的私人天地里是什么意思,她只是装傻而已。

  自休士顿出发航行后第二十七天的早上七点,维京号距离上一次的靠岸,已经过十天的海上航行,终于又在葡萄牙靠岸,中间的航程已横越过大西洋到了欧洲。

  经过长时间的航行,需要补充的物资太多,所以将在奥波多停靠一晚,于第二天晚上八点启航,在海上闷了十天的乘客也纷纷下船,活动活动筋骨。

  “二十七天,算一算,应该快了。”洁儿屈指算来,她离开美国也快一个月了,她给父兄的时间是一个半月,算一算她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就趁半个月,把维京号搞得天翻地覆吧!嗯,不过看在海彧的面子上,我会网开一面,不过,只花半个月能把他调教成好男人吗?我真怀疑……不过好像还挺有趣的。”她思索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首先要把海彧的心牢牢抓住,让他知道女人不是好惹的,尽管对他有好感,不过当初他要她当他的短期海上情人,还要出钱买她这一点,她仍然不能释怀。

  她身上没有任何证明文件,所以不能下船,只能待在维京号上,哪儿都不能去。

  在晚餐时间,一个与洁儿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孩——船长室里头的华裔船员林书佑,腼腆害羞的捧着一小柬白色雏菊来到员工餐厅,亲自送给洁儿。

  这个举动引起众人叫好,一时间欢声雷动,几乎要把船底给掀了。

  “书佑,谢谢你。”洁儿大方的收下,一点也不扭捏作态。

  “因为……那个,嗯……欣莲逼我的,她说如果我不送花给你,她就不理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害羞的他马上解释自己并没有任何邪恶念头,免得被其他对洁儿有意的男人给劈了。

  “呵……”她了解的点头微笑。

  她虽然在船上老是恶搞,但也做了一些好事,她知道沉默害羞的书佑老是在值班时间到义大利餐厅偷看欣莲,而欣莲对书佑也有那么点意思,所以她便顺水推舟,帮他们牵红线而已。

  “欣莲说,你要的东西她晚点会拿给你。”

  “我晚点会去找她拿。”她托她们帮忙买一些……嗯,女性用品,是不太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

  “洁儿,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啊?”牛叔好奇地问,“我帮我手底下徒子徒孙问问!”

  所有人皆竖起耳朵,等待洁儿说出一个具体形象来。

  她轻笑出声,笑着回答,“我喜欢好男人。”

  “啥?好男人?这是什么回答?”一干人等全傻了眼。

  她笑意更深,面对众人的追问,她的回答依旧不变,“就是好男人嘛。”

  一时间,洁儿喜欢好男人的消息在维京号上四处流传,自然,也传到了海彧耳中。

  “什么好男人?”

  这模棱两可的讯息让海彧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当晚,维京号停靠于葡萄牙奥波多过夜,但Lounge Bar依旧照常营业。

  停靠于港口的风景别有一番韵味,他照例在凌晨两点,来到Lounge Bar喝洁儿为他调的酒。

  今晚洁儿为他调的酒是Long Island Iced Tea,看到她送上的酒,他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她会读心术吗?她怎么知道他今天需要酒精浓度高一点的酒呢?

  “你看起来一副很想醉的样子。”洁儿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地回答他。“心情不好吗?嗯,抱歉,我不该问的。”像是忌讳他之前所说的话,仓皇地低下头来,藉着清洗雪克杯来掩饰心慌。

  她演得很好,让海彧毫不怀疑的相信,而且还一脸的自责,怪自己当初太凶才把她吓坏了。

  但他实在说不出道歉的话,也拉不下面子开口要她别介意,他不希望她怕他,任何人都可以畏惧他,只有她不行!

  一口气喝了半杯LongIslandIcedTea,海彧黝黑的脸庞染上两抹红晕,他分不清那是酒精造成还是心理作祟,他藉酒壮胆,口气有点不好的询问,“我问你,什么叫做好男人?”

  这没头没脑的问题让她顿时傻了,随后想到这是晚餐时在餐厅和大伙儿说笑时的话,难道是因为传到他耳朵里,他才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原来他也很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好男人,算他识相。

  “什么?我不懂……”她故作疑惑地皱起眉,还摇了摇头强调自己的不解。

  她说过的话连自己都不记得了吗?

  海彧觉得很闷,他还是头一回做这种事,因为他追求女性的经验少得可怜,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经验。

  他一直把心思花在念书上头,在同年龄男孩展开多彩多姿的高中生涯时,他已经进入大学就读感兴趣的海洋工程,班上同学大多是年纪比他大的大姊姊,他的初夜是跟一个大他五岁的女同学发生的,那时候他们都醉了,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

  之后他很自然的维持着这种不需负担的肉体关系,从来没有追求过人,也不知道什么叫做交往,他的身旁始终空着,没有人站在他身边过。

  他可以搞懂一艘大型邮轮的设计、材料和结构,也可以立刻画出海域邮船公司旗下任何一艘邮轮的设计图,并且说出这是哪一种复合材料,船舶结构、碰撞和冲击、结构振动、流体力学……可以洋洋洒洒的写一本精彩的报告,但是,他却不懂得如何追求女性。

  活了二十八年,他头一回觉得自己很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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