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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找到一个有足够力量保护你的人。”成楠语气认真。“一个让古经理不得不忌惮的人。” 　　闻言，洁儿苦笑。“维京号上不都是他在发号司令吗？” 　　成楠第一个想到的人是维京号的主人──海彧，可惜他这人虽然长年住在维京号上，但龙不见首尾，在维京号上工作多年的人都很难得看到他本尊。 　　“唉……说的也是。”成楠扼腕地叹道。 　　成楠不知道，其实洁儿已经见过老板了，而且，还引起海彧的高度兴趣── 　　海彧又在舺舨上看见那美丽的女孩。 　　自从两天前在这里遇见对着海掉泪的的她，就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很少有人的样貌能够在他心上超过两天，或许，是她少有的美貌让他难以忘怀吧。 　　回去后，立刻查询游客资料比对相片，知道她不是乘客，亦不是工作人员。 　　她究竟是谁？怎么会在他船上？ 　　刚确认消息他震惊不已，竟然有个来历不明的人在他维京号上！这传出去影响有多大？ 　　如果她是恐布份子，针对他的乘客而来，在船上放置一颗炸弹，这责任他扛不起！一生的心血也毁于一旦。 　　但是他知道，她不是。 　　若她心怀不轨，不会对着海哭着说要回家，无助的像个孩子。 　　她是谁？为什么留在维京号上？怎么没有人告诉他？ 　　海彧知道他信任的下属背着他胡来！肝火不断的烧，他要亲自把毒瘤给摘了，搞清楚事情真相，这才没有马上把古炫齐找来问话，他知道古炫齐一定会说谎。 　　都敢背着他藏一个人在船上，还不敢骗他吗？ 　　“嗨，又见面了。”他手插进裤袋里，轻挑地走到她身旁。 　　洁儿没有回头看他，她转向另一边，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 　　海彧看清她拭泪的动作，没有说破，手自裤袋中伸出来，摸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燃一根烟，自若的在她身旁吞云吐雾。 　　静默了很久很久，耳边只听见海风声的音，以及海浪的拍打声，今晚的海，不甚平静。 　　连月亮都躲进云里不出来，只有舺舨上的照明灯，轻柔地打在他俩身上。 　　海彧吐出最后一口烟圈，以两指将烟头捻熄，把烟蒂正中弹进五公尺外的垃圾桶。 　　她仍然没回头看他一眼，一句话也不说。 　　海彧挑了挑眉，决定放身下身段打破沉默。 　　“维京号已经穿越巴拿马运河，下一站会在多明尼加overnight。”他知道她懂中文，而且说得极好，不似她西方人的外貌，说得一口极标准的中文。“离美国是越来越远了……”在说这一句话时，他眼角瞄了瞄她，只见她全身僵硬。 　　海彧微微一笑。“美国人？第一次在维京号工作？” 　　洁儿原本不想理他的，但是他契而不舍的在她耳边说话，还说到她的伤心处…… 　　她觉得，好像不回答他，他会一直在她耳边讲个不停，看他也不是船上员工，应该是睡不着的跑出来看海的有“闲”人。 　　跟他说两句话，应该不会怎样，日后要碰面上的机会太小了。 　　“嗯。”她轻轻点头，算是应答。 　　没想到她会回答，海彧有丝诧异，掩饰他的动机，开始迂回地问话。 　　“头一回离家，想家啊？” 　　“很想……”所以，她总是看着家的方向，希望能早一点回去。 　　“你会习惯的。”他语气轻快。“三个月后到了上海，你就可以回家了。” 　　“是吗？”洁儿语气充满了不确定，抬头，仰望没有星星的夜空。“说不定，我永远也回不了家，明天……”想到明天，洁儿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她今晚没有听从古经理的暗示，一下班就去他舱房找他，明天，她一定会很惨很惨…… 　　“明天怎么了？”海彧没听见她说下去，好奇地问。 　　“没什么。”洁儿摇摇头，不愿多说。 　　告诉他又能怎样呢？他救不了她的。她根本不敢去想明天会如何，古经理会怎么对付她？ 　　“你有困难？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他诱导她说出心事。 　　她轻轻摇头。“没有人帮得了的。” 　　“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他不信，不管多大的难题，都有解决的方法。 　　洁儿听见他这话，这才回头看他。“以前我也这么觉得。” 　　“现在呢？” 　　“现在我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想解决就能解决的。”她语气轻描淡写，但眼底的哀伤却怎样也藏不住。 　　“你很悲观，欸──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方便告诉我吗？”他诱导她说出名字。 　　“洁儿。”她没有想太多，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我叫洁儿。”每次她半夜出来吹海风都会遇见他，算起来也是有缘吧！ 　　可能不会再见面了，所以告诉他也无妨。 　　“洁儿，很好听的名字。” 　　洁儿没有笑容，也没有道谢，只是一径的看着一望无际的海。 　　“你才几岁就这么老气横秋的？” 　　“十八。”洁儿没有防备，也没有想到这是他的有心试探。 　　海彧讶然，她出忽他意料之外的年轻，她发育完美的身材，可不像个十八岁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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