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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就那么一次的肌肤相亲,就让她有了他们的孩子,当时的他只顾着缤纷的未来,没有想到这一层意外。

  “你当然不能给我什么,你已经有了别人,你亲口说的,不是吗?”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在脑子里,牢牢的,想忘也忘不掉。

  “你误会了,那个女人她是——”

  “什么都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你休想从我身边把孩子带走!”缤纷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不顾邦彦的哀求,转身就走。

  甩上起居室的门,走出玄关,不料静妮沉着一张脸等着她。

  缤纷抿紧唇,看着昔日好友走向自己,一点也不手下留情的给了她一巴掌。

  她莫名其妙的看着盛怒的静妮,不明白她为什么打她。“你……”

  “你怎么可以对Irving说这种话!”静妮十分气愤地质问。“你知不知道当年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要和你分手?你怎么可以这样伤他!”

  “是他对不起我。”缤纷眼泪掉了下来。“是他先不要我的!”

  “缤纷!你怎么这么傻,你看不出来吗?Irving曾经受了非常严重的伤,你没发觉他的脚和当年不同?”静妮咄咄逼人地说。

  “你仔细看过他没有,缤纷,他为了你做了好多牺牲……”

  “我什么都不知道!”缤纷捂着自己的耳朵,哭喊着。“我只知道他不要我了,他早就不要我了……”

  “他没有不要你,当初他就是为了你去英国才发生意外的!”

  “为了我?”缤纷不解地道。“意外?”这又是什么?“静妮,你不要瞒我。”

  静妮原本就没有要瞒她的意思,拉着缤纷,来到总统套房内的另一间小房间,两个女人把房门关起来,辟室长谈——

  他又把她逼走了吗?

  邦彦对着酒杯中的琥珀色液体扬起一抹讽笑。

  “我还是失去她了啊。”摇头失笑,一口饮尽仅存的伏特加。

  当年在伦敦向麦克诺特先生提出购买“泪痕”的条件时,透露出“泪痕”是他将送给女友的求婚礼物,生性浪漫的麦克诺特先生二话不说的答应出售“泪痕”,而且价钱出奇得低,十万美金,其馀的部分就当做是他送给他们的结婚礼物。

  麦克诺特是个珠宝收藏家,他非常高兴邦彦向他购买“泪痕”并不是为了商业利益,而是为了爱情,他对邦彦十分有好感,交易结束后,他驾车载着邦彦外出用餐,打算一边用餐一边讨论有关于“泪痕”的设计问题,但没想到,在下坡时发现麦克诺特先生的跑车让人动了手脚,煞车不灵而撞上山壁,整辆车完全翻覆。

  在撞上山壁以前,邦彦情急之下转了方向盘,让他副驾驶的方向先撞向山壁,所幸麦克诺特先生没什么大碍,但邦彦的麻烦就大了。

  他整个人夹在车子与山壁之间,左腿被夹断了,左腹也有严重的出血,在救难人员将他救出时,车子竟然爆炸起火,他身体左半部的手掌、手臂到大腿严重受伤,痛得他昏死过去。

  显然的,邦彦无辜卷入麦克诺特先生的家族斗争,成了无辜的受害者,麦克诺特先生请来全伦敦最好的医师,但仍无法让他苏醒……

  他足足昏迷了一个月,躺在加护病房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当他醒来时,看见自己包扎着纱布的身体、左手和毫无知觉的左脚,他整个人崩溃了!

  然后他又看见围绕在他病床前,涕泗纵横的父母、妹妹,他想到了缤纷。

  缤纷见到他这模样,一定承受不住!

  在医师宣判他可能再也无法行动自如时,他整个人慌了、傻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要怎么给缤纷一个幸福的未来,他可能……一辈子需要别人扶持才能踏出一步,他怎忍心将这样的重担放到缤纷身上?

  情愿自己苦,他也不要缤纷受委屈。

  所以他说了那些伤害缤纷的话,让她恨他,任凭她哭得他心都碎了,决绝的不给她翻身的机会。

  “现在,轮到我永远翻不了身了。”邦彦苦笑着。

  砰的一声,起居室的门被重重推开,邦彦狐疑的转过头,意外看见缤纷一脸失魂的靠在门边,深深的望着他。

  缤纷深吸一口气,来到他面前,捉住他的左手,扒开他一直载着的手套。

  映入眼帘的火纹让缤纷倒吸口气。

  “你的手——”他的手掌上布满了被火灼伤的疤痕,从手指蔓延到手腕,她颤抖着双手,拉高他衣袖,看见他手臂上也有着同样的疤痕,心底不禁一阵抽疼。

  缤纷完全无法像想他受了什么样的伤势,他竟然……差点就消失在世上,在那种时候,为什么他还能想着她的感受呢?为什么……不让她陪陪他?

  “没什么好看的。”邦彦抽回自己的手,状似不在乎地道。

  “你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你的脚怎么回事?告诉我啊,伊邦彦。”缤纷质问着。“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为什么瞒着我!”她气愤的吼着。

  “我不能耽误你。”邦彦沉痛地闭上眼。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缤纷重重的给了他一巴掌。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伊邦彦!你太看不起我了!”缤纷越想越气,气得她眼泪都掉出来了。

  “什么叫不能耽误我?”缤纷哭着槌打他胸膛。“你不记得我说过的话?我能与你共享快乐,当然也能替你分担苦难,你忘了?你真认为这样对我好?真认为那样伤害我会让我恨你?!”

  “对不起……”任她搥打着自己,邦彦咬着牙忍受椎心刺痛。

  “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缤纷含泪指控。

  一想起他躺在病床上与死神搏斗的画固,缤纷就哭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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