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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有那个必要吗?少央站起来,任凭水珠淋淋漓漓地落,也不擦干,随手扯了件浴衣裹在身上,拉开门。

  门外的两人同时呆住。

  “你——”没有晕倒?恋瞳想问,觉得挺傻的,又咽了。

  “你人在里面干吗不说话?”柴阳俊不解,“把我们都吓坏了!”

  “你们?”少央冷笑,“你和谁?”

  “我——”

  “你们在啰嗦些什么?”恋瞳打断,“姬少央!快去把水擦干,再生病别拖累我!”

  少央冰寒的目光落在柴阳俊脸上,“这里是我家,不欢迎外客,请离开!”

  “喂!你干什么?”恋瞳抗议,“阳俊是我的客人!”

  少央看也不看她,径直朝柴阳俊下逐客令:“滚出去,马上!”

  “你——”柴阳俊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不便与主人争论,转身走了两步,朝恋瞳道,“恋瞳,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呃,对、对不起。”谁叫她现在住在这个野蛮人家里呢?“明天见!”

  “喂,你是怎么回事?他是我的客人耶,你竟然——”直到柴阳俊离开,恋瞳才忿忿地说,“你就那么见不得我有朋友啊?”

  少央回到房里,倚在宽大的沙发里,疲惫地闭上眼睛。

  “你讲不讲道理?再怎么样,也应该给我留点面子吧。喂,你怎么了?”恋瞳念了半天,发现他脸色声差。

  “我好得很。”少央不耐烦地说,“你出去!”

  好得很?鬼才相信!“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我头痛死了,你少在一边啰嗦!”少央扶着一阵阵抽痛的额角,“滚出去!”

  四周安静下来,她真的走了?

  也好,姬少央本来就该独自一人。

  温热的触感笼罩着重如千斤的头,柔和的热流不可思议地舒缓了痛楚,他倏地张眼。

  恋瞳用一块干毛巾擦拭着他兀在滴水的发,“你才刚刚退烧,当然会头痛了,别怕,过两天就会好的。”

  “废话!”少央强抑着心头的悸动,恶声恶气地回应。

  “你这人态度就不能稍微好一点?”恋瞳叹气,

  “好了!这是晚餐,就是你刚刚赶走的人做的,吃完了,就去睡吧。”这一整天,也真够他受的!

  “谁要吃他的东西?”少央不屑地“哧”了声。

  死鸭子嘴硬!恋瞳端着粥碗,耐心地劝道:“看在我的薄面上,姬大少爷多少吃一点,嗯?”

  少央盯着她的眼睛,“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她要再三地忍受他?

  “因为——”恋瞳转了转眸子,“我忽然发现你这人其实也没那么坏!”

  她的直觉不会骗她,那些恶劣的言辞,或许只是某种保护色,某种想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保护色。

  “你到底要不要吃?不吃我拿走了!”

  “你敢拿走!”少央怒道,“给我拿过来!”

  他有预感,这一夜,可能会无梦无忧,也许,他能睡得好一点。

  “你说他怎么了?”一脸好心情走进来的瑟司瞠目结舌。

  “生病,病得一踏糊涂!”恋瞳拼凑着仅知的几个成语,“七荤八素、天旋地转……总之,很重就对了!”

  “今天几号?”

  “十一月十二,怎么了?”恋瞳系着小羊皮靴的鞋带,拜姬大少爷所赐,她才上了一天学就请假三天,转眼又是周末,不出去溜达真是对不起自己。

  “不对!”瑟司想想,又摇头,“还是不对。”已经过去三天了,还没完?

  “你慢慢研究,我走了。”

  瑟司拖住她的胳膊,“等一下,他人呢?”

  恋瞳朝楼上呶呶嘴,“上面,睡觉!”姬大少爷三天来多半的时间都躺在床上发呆,不知是中了什么邪。

  “那你还要出去?”瑟司不高兴地说,“他在生病耶!”

  恋瞳翻了个白眼,“我这辈子没见过那么盛气凌人的病人,我还是出去吧,省得呆会儿又被他骂成猪头。”

  “你跟我来。”瑟司拖着她走进花园,“我问你,他生病的时候是不是发高烧,然后,整夜做噩梦说胡话?”

  恋瞳点头,“你怎么知道?”

  “那就对了!”瑟司微笑,“那小子身体壮得像条牛,不过每年都会病一场,症状基本一样,每次大病都是元气大伤,非一个礼拜是恢复不了的,而且这一个礼拜内他的神志绝对不清,你最好是乖乖留在这里,否则他连下床吃饭的力气也没有。”

  “有这种怪事?”恋瞳怀疑地盯着他,“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我能有什么阴谋?”瑟司无辜地耸肩,“老实跟你说吧,他不是身病,是心病,每年那个人的忌日,是他最脆弱的时候,病成那样绝对是心力交瘁的缘故。”

  “十一月九日:是谁的忌日?”他是三天前病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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