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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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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祥用著疑惑的眼神凝视著陈艾琳,他心中虽有意外,却早已有谱,而且可以肯定的,他的答案绝对与陈艾琳的答案相同。 见聂云祥不开口,陈艾琳直截了当便说:“其实论个性,你和陆苹是很相衬的,你们同样开朗活泼,而且……” “我这次回来不是为了她,更不想你扮演媒人的角色。”聂云祥抱怨叫嚷。 陆苹当然没有什么不好,尤其去过她家之后,他甚至还怀疑陆苹要比陈艾琳更懂得做一个女人;但是顽固的他,却必须去坚持自己这趟回国的目的。 “大卫,从一开始……” 陈艾琳满腹歉疚,企图想解释什么,却让聂云祥怨怼地截话。 “从一开始,你就只当我是散心解闷的笔友,所以当你知道我是大卫时,还是不愿告诉我,你就是珍妮佛。”聂云祥像痴傻般苦笑著说:“我很笨是不是?我早想到你不可能那么快就接受我的感情,但是我以为我只要努力,应该……哎!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都还没参加比赛,就已经知道夺标者是谁了,你说这是不是很好笑?” “大卫,你不要这样。”陈艾琳心疼得忍不住落下泪来。 “你哭了!”聂云祥有股惊喜,他掏出了手巾拭去垂挂在陈艾琳眼角的泪水,感动柔情地说:“我知道你现在的泪水是为我而流的……够了,我满足了!” 陈艾琳又是一阵心悸!她静静地让聂云祥用那无尽的柔情为她拭泪。现在她的心里,仿佛有千军万马在推拉著她,不顾一切想投入他的怀里狠狠痛哭一场;但同时,也有股强烈的理智在陪著她战斗,陪著她拒绝温柔的陷阱。 最后,她没有投入他的怀里,因为理智清楚地告诉她,绝不能因为一时感情的冲动,而造成日后永无止境的悔恨与痛苦。 为陈艾琳拭泪后,聂云祥没再多说什么,怀著一份落寞的惆怅,黯然走回车内,静静地等著陈艾琳上车。 陈艾琳并没有马上跟进车内,她将目光凄迷茫然地抛向海面,不敢将聂云祥的情爱收进心底;她告诉自己,未来必须面对的是马家骆全心的爱,所以除了歉意与内疚外,她不知道还能给聂云祥什么。 约有个把钟头的时间,海浪的拍岸声及海风呼呼的低啸声,仿佛变成了两人戚然无奈及悲怨的心语传递。 回途中,车内的沉默也成了两人最佳的对话,似有若无的,彼此总觉得自己的心灵正在和对方做著挽救的对话;而到底是什么内容的对话,两人却又迷惘得说不出个所以然。 将陈艾琳送回家后,聂云祥竟失态地忘了做礼貌的道别,旋即开车离去,将怅然无奈的陈艾琳独自留在门口。 挥不去的悲怨茫然及失落的惆怅,聂云祥竟然忘记飞车奔驰的洒脱快感,他将车控制在五十公里不到的时速,朝家的方向开去。 途中,他无意间瞧见路旁一家花店正准备打烊,脑海也就这么不经意地浮现出陆苹的倩影;或许是想寻求弥补失落的慰藉,让他不由自主地调了车头,往陆苹的住处开去。 聂云祥敲门之时,陆苹刚和陈艾琳通完电话;他的突然出现,让陆苹相当惊讶。 “你……” 两人就这么愣在门口,一时间陆苹竟不知该说什么。 “刚和陈艾琳从海边回来。”聂云祥的神情极为落寞沮丧。 “我知道,刚才艾琳才打电话过来。” 聂云祥微愕,但没有明显表现出来;不过黯然的神情,已足以说明一切。 “其实——我早该跟你说的,但是——又怕你不相信,怕你难过。” 聂云祥没有答话,沉默了半晌,突然问:“现在有没有空?陪我去喝杯酒。” 陆苹露出不敢相信的不自然笑容,说:“好啊!晚上我向来没事的。” 这意外的喜从天降,不正是爱神的恩赐?!不管今晚她是否只是陈艾琳的替身,这对她来说早已不重要了。 化妆台前,何咏涵像是若有所思,又似浸淫在回忆中,精神恍惚地把玩著化妆台上的几枚戒指。 马家骆从浴室出来,好奇地瞄了何咏涵几眼,便又无动于衷地径自擦著还有水滴从发间滑落的湿头发。 “家骆……”何咏涵柔声轻唤。 “嗯!”马家骆不在意地回应著。 “这个戒指,是我生日时你送给我的,还记不记得?这也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 何咏涵将一只白色的戒指拿高,摆在镜前,好让聂云祥可以透过镜子看个清楚。 “哦!——”马家骆不得不虚应,因为他根本不想有任何的回忆。 后天就是两人协议要离婚的日子。这几天来,他们没有丝毫尴尬的关系发生,只是各尽各的婚姻义务,各过各的私人生活;这种气氛,仿佛他们是一对已经找不到什么新鲜话题的老夫老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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