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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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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了电梯,陆苹本想按五楼,却让陈艾琳抢先一步按了六楼。 “警告你,你要敢按五楼的话,我就跟你翻脸哦!”陈艾琳提出严重、而且认真的警告。 陆苹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手缩回,无奈地问:“你还是不打算跟他见面啊?” “打算啊!”这是陈艾琳第一次对这件事的肯定回答,又说:“但是得等我和家骆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再说。” 陈艾琳并没有搪塞应付的意思,她确实是有和聂云祥见面的打算;但是她并不希望在和马家骆的事情还没解决之前,又有另一桩自己无法掌握的事情闯进来。而且对于聂云祥,她总有著奇妙的感觉,仿佛他们的见面,将会引爆出她所难以应付的事件。 电梯没有在五楼停留,为期四天的特卖会,对陈艾琳来说,要避开聂云祥,自然不是件难事,所以除了日后再跟聂云祥道歉外,她实在也无可奈何。 何咏涵愁云深锁,焦虑不安地离开了一家妇产科医院,便直赴王沛霖的住处。 “你怀孕了?”王沛霖讶然地忘了叼在嘴边的烟还没上火。 “沛霖,怎么办嘛?!”伺咏涵急得心乱如麻。 “偏偏就选在这节骨眼上。”王沛霖气恼地甩掉香烟,思索了半晌,残酷地说:“拿掉他。” “不要。”何咏涵哀戚地说:“这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对待他。” “你知不知道要了这个孩子,我们就别想从马家骆手中得到任何东西了。”王沛霖近似发疯般地叫嚷著。 “没关系的,我们结婚后,等我把孩子生下来,我就可以出去工作,到时的孩子夺走。 “走!”王沛霖早已失了耐心,强拉著何咏涵,冷酷无情地说:“不管你答不答应,今天非去把孩子拿掉不可。”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 何咏涵狂乱地哀嚎苦求著,就在王沛霖铁石心肠地强拖何咏涵出门时,何咏涵失去理智般咬了王沛霖的手臂一口。 “哎哟!”王沛霖痛苦地叫了出来,手背上印烙鲜明的齿痕。 何咏涵一个踉枪,向后跌了几步,随即仓皇奔离。 “这婆娘,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王沛霖痛苦地甩著隐隐作痛的手,发狠地说。 他是绝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干休的,更不容许突然间冒出这么一个孩子来破坏他的全盘计画,他不甘心就这样毁在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的手上。 何咏涵淌著难以抑止的泪水,茫然无神地走在台北街头。这个依旧扰攘拥候我们共同抚养孩子,日子还是会过得很好。”何咏涵依然沉浸在王沛霖答应与她共组家庭的虚幻美梦里。 “咏涵,你不要意气用事好不好?”王沛霖极力压抑心中的愤怒,劝抚著说:“等这件事过了之后,你想要几个孩子都可以。” “不要,我没有意气用事,现在在我肚子里的是一个生命,他和我们血脉相连……”何咏涵近乎歇斯底里,突然她莫名地惊喜起来,她拉著王沛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说:“你知不知道,我几乎可以听到他呼吸的声音,我感觉到他在动,在成长,好像一直在对我说‘妈妈我快要长大了’你有听到吗? 那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你疯了!”王沛霖甩开手,咆哮著说。 “我没疯,他是一个生命,谁也没有权利剥夺他生存的权利。” 是母性本能的爱,激起何咏涵不顾一切、奋力为这个即将诞生的小生命展开顽强的保卫战;她甚至不惜任何的代价,誓死护卫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将她挤的世界,并没有因为她哀恸凄楚而变成悲情城市;而亮丽的天空依旧是万里无云,并没有因为她的悲泣,而下起同情的泪雨。 此刻的她,竟感觉自己是那么孤独,惊恐与无助,像是被这个世界给抽离了似地教她彷徨无依,不知何去何从,似乎这个世界再也找不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 她多么希望能找个依靠,只要能给她温暖与安全感,不管是什么都行;但是她找不到,仿佛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她的。 不!肚里的孩子——这个未来的希望是她目前唯一的肯定,她肯定他完全是属于她的。 为什么?沛霖竟然会狠心得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要?他到底要的是什么?难道只为了家骆的那间房子?她恨自己瞎了眼,竟然到今天才认清楚王沛霖冷酷无情的真实面孔。 猛然间,一个不经意的念头闪进了她昏沉沦乱的脑海里,而且在这一刻,她也毅然地做了决定。 为了孩子,她决定回到马家骆的身边! 她知道马家骆一直期盼有个孩子,而且她更相信,有了这个孩子,绝对可以挽回他们濒临破灭的婚姻。 下班时间,陈艾琳与陆苹一如往昔地相偕离开公司,在同一个站牌等待公车,然后各自搭不同路线的公车回家。 “再见!”陆苹临上车前,向陈艾琳挥手道别。 “明天见!”陈艾琳也含笑送别。 随后,她所要搭乘的公车也靠站了。 “珍妮佛!” 身后传来聂云祥的叫唤声,不禁让陈艾琳惊怯地缩回准备踏上公车的脚步。 她可以当做没听见,但是她知道已无法再逃。 陈艾琳退回站牌,聂云祥则满脸兴奋地站在她的跟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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