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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弄玉?”水寰眉头拧了起来。

  “嘘!不要说话,更不可以拒绝,否则你只好眼睁睁看着你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共效于飞喽。”

  水寰恍然了悟了她的把戏,只不过纪弄玉会不会搞错了,他的女人?江蓠凡什么时候变成他的女人?

  “别玩了。”但水寰却忍不住警告,不想让这种暧昧出现在江蓠凡的眼皮下。

  但她非但不听劝,反倒将小巧的粉红舌尖伸出,轻拂过他的耳垂。

  “弄玉……”水寰败给她了。

  格……格……格……这是纪弄玉的回应。

  霍然!江蓠凡一双被握住的小手猛力抽回,无视唐震余的目瞪口呆。

  “无耻!”乍起的无名火令江蓠凡娇叱出。

  “无耻?你说我……”唐震余傻了,生平头一回被人骂无耻,简直是天大的侮辱。不!等等……她所注视的方向根本不在他身上,而是──唐震余随着她的眼角余光,也瞧见了正在上演的激情戏码。

  “蓠凡……”他回头再喊!却怎么也唤不回她的注意力。但见江蓠凡的眼睛几乎要喷出剑光来,射杀那双暧昧的手……纪弄玉不仅用唇挑情,她皎洁的皓腕居然滑进他的襟口,溜进水寰的胸膛中。

  “下流。”江蓠凡终于忍不住嗤声站起,悻悻地不愿驻留。冷沉地起身掉头夺门而出,遗留一大缸子的错愕尴尬。

  唐震余也顾不得尚未送上的午餐,匆匆丢下钱后,赶紧追赶出去。

  “呵,呵,呵……”纪弄玉也不知什么时候得了不良的病症,乐不可支地瘫回自个儿的座位上、“丫头。”水寰在莫可奈何下又不能揍她。

  她又拭泪又捂笑地,搞了半天后才有气力挤出话来。“水寰兄,你要是尝到了甜头,可要报答我呀。”

  甜头?哈!可不要弄巧成拙才好。

  水寰揉揉微微作痛的鬓角,担心着今天的举动会不会把那个过分天真的小女人更往唐震余的怀抱里头送——也更忧心,自己放不开的情绪似乎已然预告出他最真实的反应。

  老天,他该不会喜欢上她了吧?

  一整个下午她浑身都不对劲,眼前老幻想出那拂过水寰耳垂的粉色舌尖、还有那双抚过水寰胸膛的柔荑。每一想到,心口那壶凝聚烫人的热液就狂泻倒出,烧灼她的神经,烫得她好痛。

  她坐立难安、心情根本无法平静下来,一向白诳为绝佳的冷静,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时刻,却不想一个人回去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在婉拒唐震余的纠缠后,她选择一人独自上山,寻了个僻静的地点,放眼痴望美丽绚烂的北市夜景,沉淀下混沌不堪的心,静下来分析自己错乱的处境,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她为什么会在乎水寰和别的女人相处?又为什么会因为瞧见两人的亲匿关系而怒火中烧?

  简单的答案几乎要涌上心时,却又被她决然的否定掉——但,又涌起。

  几番来来回回,她累了心、她伤了神,想厘清、又不敢承认。

  拉锯的苦闷几乎将她吞噬毁灭,然而挣扎中,她却可以确定一件事;即使真有心,目前的时刻她仍是无权去谈私情,她最重要的亲人正在幻之影受苦,等候着她的拯救,而去接近水寰只会把她跟唐震余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牵系毁于一旦,她冒不起这种险。

  所以目前她唯一能做的、该做的,就是别再为谁失了控。

  她得打起精神来。

  终于赶掉一身的混乱,她驱车下山返回公寓中。江蓠凡站在门前掏出钥匙,才想开启,猛然发现门锁不太对劲,似乎被人动过。

  有贼?

  江蓠凡不动声色地推开门扇,力道拿捏得极为轻细。门板微微启开,门隙中除了流泻一丝晕黄色泽外,并无异状。

  她屏住气,小心翼翼地摸索到电灯开关,一按,客厅顿时大放光明。没有贼人,有的只是水寰坐在沙发上头的狂姿,他居然大剌剌地瞅着她直看。

  江蓠凡不禁倒抽了口森森的凉气──他居然敢来!

  “你怎么进来的?”惊愕过后迅速取代的是怒焰,一见着他所有的心理建设必然瓦解溃败,江蓠凡每回与他照面,冷静一词必然忘得干干净净。他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公寓中?而且还用私闯、没经过她的同意的方式。

  “你上哪去了?”他不答反问,仿佛是不满妻子夜归的忿怒丈夫,态度是那般的天经地义。

  “水寰,我在问你话。”

  “你也没回答我,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钟了?”他指了指手表。

  天杀的,本来以为中午的闹剧会让她呕得无心上班,甚至提早回到公寓,可是结果并没有如他所预期般,她依旧安若泰山地待在唐氏做她的工作,甚至变本加厉留到现在才回家。想来他是自作多情了?亏他还自我怀疑是否喜欢上她了?

  “出去!”江蓠凡打算驱逐这阴魂不散的家伙,不愿他再来动摇她的意志。

  “凌晨两点。”

  “水寰。”

  “一个单身女郎这么晚回家实在需要检讨。”

  他跟她一直各说各话,根本毫无交集。这男人是哪根筋烧坏了,跟她玩牛头不对马嘴的无聊游戏。管她几点回家,逾越本分的人竟敢唠唠叨叨,他当他是谁。

  江蓠凡皮包一丢,压抑下所有的浮躁,掉头直接冲进寝室。随他,管他爱赖在哪,又爱赖多久,总之别理他他自然会摸摸鼻子自认没趣的滚蛋。

  见她置若罔闻,水寰双臂交抱,深深吸上一口气。

  他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放柔些。

  “听我一句劝,尽快离开唐氏机构,你若继续留在那里,招来的只有危险。”水寰当然明白自己行为上的失当,只是面对这种冥顽不灵的女孩,不用非常办法又绝对没有效果,她哪可能会乖乖站好听他说话。

  寝室里头没有传来任何的声响,对他的奉劝更毫无反应,他该不会睡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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