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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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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罚我对吧?”他一直笑,该不会是气疯了吧?阴沉的他应该会立刻降罪才对。 倏地,殷愿敛去笑容,食指勾起她的下颚,直直地睇住她,命令道:“这回不罚你,但也只有这一回。听清楚,只有这一次免罚,下不为例!” 江淘儿一颤!他的口吻虽然温柔,可温柔底下的威胁她却听明白了。 殷愿再道:“记住,你的嘴唇、你的脸蛋、你的颈项、你的身体、你的每一寸肌肤,都不许拿来当献礼,听到没有?不许你再用自己的身体做为引诱人的工具。”一想到她可能用同样的招数去对付其他男人,一股怒涛就不禁袭上心头。 “喔。”她瞠目结舌。 “发誓,不许敷衍我。我要你的应允,我要你发誓不会再以身体做为礼物。” “我当然不会再这么做,名节很重要——”她忽一顿,想起自己为了“对付”殷愿,竟连名节都不顾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对这个挟持她的人、威胁她的人、性格阴险的人,就是无法狠下心肠,还做了自打嘴巴之事? “很好,我记住你的承诺了。”他放过她的下巴。 江淘儿踉跄一退,呼息又乱了,忙道:“所以,我不应该再住‘形影楼’了,继续住下去,我的名节才真要不保。我应该移往别的院落,就住‘丫鬟阁’好了。我一直占住你的寝室,是大不敬的。” 他却拒绝。“不必移居,把你送往‘丫鬟阁’只会让你有逃走的机会,我知道你处心积虑想逃走。” “我移居‘丫鬟阁’并非要逃,我根本就没想用迁移之利逃走,你心眼还真多耶!我纯粹是为了名节着想而已……”她咕哝应道。 “为名节着想就不许搬出‘形影楼’。” “怪论!赖住在‘形影楼’更会伤我名节才对,并且对你的名誉也会有所损伤的。” “休想逃走!”殷愿悍然回道,堵住她的反驳。 “喔……”江淘儿一惊,乖乖领受,再也不敢多置一词。 另一隅。 在一排树丛后方,藏着三颗脑袋,当见到殷愿与江淘儿动作亲昵,三张脸孔同时变得铁青,且视线瞬间化成利刃之光,朝江淘儿千刀万剐了一万遍! 可恨的丫头! 虽然殷愿已经步出主子房,没有跟江淘儿有更亲密的行为,可怨恨难消啊! “先走。”悄悄声地示意,三人慢慢退走。 杜鹃、玫瑰、杏花小心翼翼地离开树丛后方,转向朝无人的废园而去,只是殷愿与江淘儿卿卿我我的画面却是挥之不去。 江淘儿的心机真重!故意装作无邪单纯,却怂恿她们替她去死;装出一副怕死的模样,结果只在博取同情;口口声声嚷着要离开“殷家庄”,现在却在诱惑少爷亲吻她! 真气人! “这该死的丫头,该死、该死、该死的丫头!最可恨的,是少爷还摸了她的下巴!少爷摸了她的下巴,摸她耶!你们说怎么办?要让情况继续恶化下去吗?”杜鹃咬牙切齿,气到身子不断发颤! “当然不许让江淘儿得意!”玫瑰愤愤不平地道。 “那要怎么做?”杏花也一样咬牙切齿。 玫瑰火冒三丈地说:“都这么多天过去了,咱们不仅没问出少爷留下她的理由,现在竟还亲眼见她投怀送抱,而主子并未拒绝!天哪,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件事情证明了江淘儿的心机之重,跟爷儿有得比!”杏花再道。 “啥?你在指责爷儿?”杜鹃、玫瑰讶异地反问。一向把少爷奉为天神的杏花,怎的也出言犯上了? “不不不,我不是在指责爷儿!爷儿身分不凡,是‘殷家庄’的掌舵者,心机重是必要的,否则如何扛起‘殷家庄’的千斤重担?但是江淘儿是一个身分卑微的丫鬟,只需服从便可,怎么可以有心机?然而她的心思却是如此缜密,差点就把我们给诓了去,爷儿也可能会上了她的当,所以,已经不必再去理会她是如何出现在‘殷家庄’的了,也不要再去思索少爷为何要留下她,咱们的要务是阻止情况恶化,一定要阻止江淘儿继续在少爷面前搅乱!” “杏花,你有主意吗?”玫瑰惊讶地问道。向来少言的杏花居然说得有条有理,可见得心中必有主意了。 “是,我有主意,你们附耳过来。”杏花靠近杜鹃,玫瑰耳畔,开始悄声说着计策。 “哈啾!”江淘儿揉了揉泛红的鼻子,又拉了拉燥热的耳垂。耳朵痒痒的,是有人在想她吗?“谁在想我?又星姊姊?还是花帖妹妹?会是‘单家堡’的人吗?”她偏头思忖了会儿后,撇了撇唇,把抹布放进水桶揉了揉,拧干,再擦拭着凉亭内的石桌。“也许是殷愿在想我……嗯,很有可能!他一定在想我会不会逃出‘形影楼’,也或许在想着让我投降的计划,所以我的耳朵才会痒痒的。”江淘儿闲来无事,接下花圃工人阿郎的工作,在花园里浇着花。 “在献吻计划失败后,我更离不开‘殷家庄’了,以后怎么办?”她俨然被锁困住了,哪儿也去不了。“细作是绝对不能当的,但我也回不了‘单家堡’。只是,一直留在‘殷家庄’做什么呢?留在这里耗费光阴时日……不,等一等!”江淘儿再度想到打发时日的方法了。“既然留在‘殷家庄’无事可做,不如就来扭转殷愿的性格吧!瞧他至今都没有对我下重手,意味着他的心还是暖的,也许还有救,所以……” “喂!江淘儿!”身后传来一声唤。 江淘儿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勉强转身,说道:“原来是三位姊姊。” 杜鹃、玫瑰、杏花睇着她一脸勉强的样子,火气更大。“你怎么在这里浇花?阿郎呢?浇花不是他的工作吗?怎么变成你在做?” “我闲来无事,所以跟阿郎要工作来做做。” 闻言,三女婢更愤懑了。少爷居然连工作都不派给她,还真是对她另眼相待呢! “看来你很勤劳嘛,那么有件事可不可以也劳烦你去做一下呢?”玫瑰阴恻恻地问道。 “啥事?”江淘儿神情紧绷,该不会又要她去扫莲花池了吧? “替少爷暖被。”杜鹃道。 “啥?暖被?”江淘儿错愕地瞠大眸。 “对,暖被,替少爷暖被。这两天夜里沁凉许多,需要人帮爷儿暖被。以往少爷在天凉之夜,都有仆人专司暖被,可那位暖被的仆人这几日刚好告假回家乡去了,所以就由你来代替他为爷儿暖被吧!” “怎么不用炉子或是炕火来替少爷暖床,反而用人来温床呢?” “人体之温最适当,况且咱们又不是处在冰天雪地的北方,哪里需要生火做炕的?纯粹是因为少爷习惯睡暖床,所以才会有专人在夜凉时分侍候暖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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