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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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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组”的成员已经跨海来到台湾,在他们遍寻不着叶骧的下落后,转而找上叶萱萱下手是必然且意料中的事。 当初他会仓促地和叶萱萱结下姻缘,肇始之因正是由于“幽冥组”的缘故。 把事情推回最初的开始——就是叶骧在半年多前无意间居然得到了“幽冥组”一份失窃的磁盘片,那张磁盘里存放着其组织机密成员的名单,也因此种下了与“幽冥组” 的恩怨。那个声名狼藉的组织极尽所能想抢回磁盘与取下叶骧的性命,而不知自己在无意间居然与“幽冥组”结下大梁子的叶骧当下惊慌失措地不知如何是好,再加上他一个小小的企业主哪里可能跟组织庞大的恶魔乱党相抗衡,不得已之下他只好转而求助南宫寒傲——一个他在十年前曾经施于恩惠的男人,他硬着头皮挟恩请求他的帮助。 南宫寒傲得知事件始末后当然二话不说立刻接下这个烫手山芋,两人在商量之后决定隐瞒萱萱这件事的真相;他们深恐性子暴烈躁动的萱萱在得知一切后,会不顾安危地反找“幽冥组”一决生死。所以他们才会编了个债务理由强压下萱萱的反抗心,然后请求“侠客居”接下叶骧安危及磁盘的保管与译码名单的工作,而他只要全心照顾于萱萱就行。 这就是他非要与叶萱萱结婚、把她纳入羽翼下的理由,毕竟南宫集团的势力还有资格让“幽冥组”心生忌惮,然而眼前这张怒火冲天的娇颜却依旧不明所以,火冒三丈地直想找他拚命。 她是恩人之女,他娶她纯粹只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危,等到事情顺利解决告个段落之后,他就会还给她全新的自由。 本来的安排是如此的完美与妥当,然而却在和叶萱萱初见的那一剎那起了转折。他不否认自己被她活泼、率直、外加不知天高地厚的天真性情给吸引住,甚而起了异样情结!但他终究还是把这份悸动归纳于是她的特别。叶萱萱绝对有别于一般围绕在他身畔的各式美女,而她在婚后所对他做出的种种反抗,他则把它当做是另类享受。 沉敛的心即使会随着她的一变一笑而动摇,但总归而言,都不该影响他的淡漠个性。 然而就在方才,委托慕容经狂派出“侠客居”成员暗中保护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俏丫头安全,迅速回报的消息中指称她正与一名年经男子在公园有说有笑,状似熟稔,慕容轻狂更是发挥高超的办事效率,短短三十分钟内,就把跟萱萱见面的那名男子的身分背景全部查出传真给他余匡济,二十五岁,是长萱萱三届的同校学长,更有趣的是,他与萱萱认识已有半年,是许多同学口中的男女朋友关系——“男女朋友”,慕容轻狂还特别用加大加深的黑色字迹圈出来,深怕他没看见似的;更隐喻若非南宫寒傲的突然出现“横刀夺爱”,也许陪在萱萱身畔的新郎该是他。 明知道慕容轻狂的故意与捉弄,他无须在意、也不该在意,但——“我告诉过你,不许你再跟来历不明的陌生人交往,更不许你私自行动,南宫夫人的身分即使显赫,有时也会给你带来麻烦。”他再次口出恶劣,这下子他再也不敢用单纯的保护者身分自居了,因为这句命令中其实掺杂无比的霸气与占有欲在里头——他竟然控制不了自己。 “余匡济不是来历不明的陌生人,我认识他比认识你更久,要真说谁是心怀不轨的混蛋,那也是你而不是他。”叶萱萱满腔怨怒,咄咄反击,她又不是奴隶,为什么要受这种罪。 “记住你的身分。”他居然想用南宫太太的身分压制她。 “我本来就不稀罕南宫太太的头衔,你难道忘了吗?” 黑眸因为这话而掠过一抹接近“愠怒”的眼神,快得让人看不清。 “我讨厌这顶大帽子!”叶萱萱再吼道。 霍地,四周空气突然凝结下来,降至冰点的冷冽将隔在两人之间的沟渠又冰冻得更为严重。 久久,谁都没说话。 好半晌过后,南宫寒傲才勉强开口,试图挽回这决裂的伤痕。 “我承认,当初我和你的婚姻是建筑在勉强上头,不过经过这段日子以来的相处,难道还让你看不清楚你所嫁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我看得可清楚。”她原本不愿恶言相向,真的很不想,可是南宫寒傲不应该事事箝制她,样样欺瞒她,完完全全对她没付过一丝丝的真心诚意过,面对这样不可捉摸的男人,她又怎么可以傻傻地将主控权献予他,太冒险了。“你是堂堂的南宫总裁嘛,仗着有几个钱就胡作非为,尤其最爱发号施令控制人,以为自己是帝王,容不下任何忤逆你的相反意见,你简直就是希特勒。” “你是这样看待我。”重重划过胸臆的失落让他口吻更冰凉。 “是你自个儿把你最坏的一面展现出来,所以不能怨我送你这份评价。”不!他其实没那么坏,可是自己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坏嘴巴。“你不懂温柔、不会体谅,若用自以为是的狂傲命令我事事都要听从你。” “我这么做的原因是——”他冲动的差点把真相吐出口,幸亏理智往最后一刻拉回他。 “是什么?”原本沉淀下的怒焰又轰地滚滚高涨,心痛的感觉又再次教她放声数落。 “你总是这样欲言又止的,什么事都不肯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子?那是因为你根本不在乎我,你只是把我当成搪瓷娃娃,摆在床头看着、操纵着,今天放这里、明天摆那儿、随你高兴,却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嘴巴批评的余匡济,他都要比你好上几千几万倍,在我还没有跟你结下这场莫名其妙的婚姻前,他是我男朋友哪。” 被怒火覆住脑子的她此刻什么都不顾,净是拚命宣泄。“即使我和你结婚,让他莫名其妙失去我,可是刚才见面时,他对我的第一个反应却是关心,是关心耶!他完全没有指责我始乱终弃的恶劣行为,反而替我着想,哪像你,只会把我当成耍玩对象,何曾爱护过我。” “你喜欢余匡济?”她悻悻掠下了一大堆指责,其实只为凸显她对余匡济的一份心吧! “我……”呃,怎么会变成这样? “说实话。” 这么凶,那就气死他。“没错。” 南宫寒傲神色更形清峻,不知不觉握紧拳头,青筋浮出。“就是因为他,所以你千方百计想跟我离婚。” 啥? 准备暴裂的中气突然卡住,她困难地呐呐吐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问你自己做了什么事。” “我……” “不用否认了。”他看穿她的伎俩。 叶萱萱开始不安地绞扭指头,那份她撰写的离婚协议书也被揪出来了吗? “你真知道啦?”她不安地问。为什么她所做的每件坏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皮底下。 “知道不是更好,你不是想尽办法要跟我摊牌?”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学会与人怄气。 什么嘛,又把罪过往她头上栽。其实她每回恶毒的又吼又叫,都只是示威给他瞧瞧罢了,哪个时候实际行动过了,尤其要跟他脱离夫妻关系这档子事,自写的协议书到现在都还藏在柜子里面没有拿出来过呢,可瞧瞧他那副样子,好象再也忍耐不住,急着要跟她离婚一样。 “你也一样急着想摆脱掉我是不是?”她冲口问话,心窝则被一团阴郁的烈火给包住。 南宫寒傲反常的静默不语,叶萱萱根本无法从他平静的面具下探查出他打得究竟是什么主意。 她憎恶这种不确定感,她不要自己老是处在劣势当中,是好、是坏,干脆说出个道理来,也总比忐忐忑忑要来得好太多。 她开口。“你自己都说了,什么你不能人……不能”那样“的事情全是我自己胡编出来的故事,不是真的,既然如此,我这个人对你来说根本毫无助益,你更可以一脚把我踢开,又何苦揪着我不放,除非你是——”说到这,她喉头倏地一缩,当下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叶萱萱极其缓慢、缓慢地抬眼直视他,不可思议的是耳膜竟然传进了充满希望的琴瑟合鸣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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