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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更恐怖的是,眼睛里好像有股湿热的液体正威胁地要冲出。

  不会吧?见人家夫妻恩爱她该欢天喜地才对,怎么会……想哭呢?

  她着了什么魔?

  书小刁大步大步跨回自己的卧室,却怎么也压不下四处飞扬的奇异情绪,她在地毯上来来回回踱步、来来回回走着,走到自己脚酸无力,才一屁股坐下,双手抱住自己的腿,身体弓起来,卷缩成一团呆呆发愣。

  还是闷哪……她揉揉酸涩的眼睛,抓来电话拨往台湾,事情会变成这样,全是卓爷一手所造成的,那个始作俑者到底在搞什么鬼哪?

  铃──铃──电话声漫天价响却依然没人接听。

  卓爷把她送到金色堡垒后,就像是被烈日蒸发了一样再也没了踪影,她联络不上始作俑者,卓爷已经摆明“畏罪潜逃”的架式,惨的是她又不能落跑,况且沙逆也不容许她落跑。

  可怜哪,号称幸运女神的书小刁竟然会遇上这等倒楣事。

  她撑颊哀悼自己的不幸。

  “你还在想伊凡?”一只大手不知何时勾住她的腰,在她回神的同时,骤起的力量将她揽进怀中她挣扎了下,一对上他强硬的目光便放弃抵抗──她怎么也斗不过他慑人的力量。

  “你怎么回事?不陪恩雅却跑来抱我?”她意思意思地又抗拒了下,这么做比较没有罪恶感。

  他却搂拥得更紧。“我就喜欢抱你。”

  “你──”她瞪他。“你简直莫名其妙。”

  “并不。”他的手指拨玩着她柔软的发丝,又轻抚她的下巴。“你柔软的身体和处女馨香很诱人,会让男人想一口吞了你。”

  她小脸胀红,好肉麻的话。“你无赖、不要脸,有妻室还在觊觎别的女人。”

  “你该觉得这是你的光荣。”

  “我敬谢不敏。”

  沙逆突然下令侍者端来美酒。

  当侍者放下酒壶与酒杯,他又令其退下,由他亲自为两人各倒一杯。

  “让你亲自为我斟酒,真是折煞我呢!”她嘴巴讽刺,心里奇怪他的转变,这只大沙猪目前的行为严重违反他的狂妄原则。

  “你酒量似乎不错。”他把盛酒的杯子递给她。

  “你怎么知道?”她接过。

  “在宴会厅里我亲口喂过你,一试便知。”他闻着酒香,先尝一口。

  “说到这里──”她想坐起身好当面质问,沙逆却不放,仍将她安置成他最喜欢的姿势。算了,先委屈一点。“你到底是想怎样?你会不会继续破坏我跟伊凡认识的机会?”

  他睨她。

  “我没想怎样,我只是把你的心给拉回来,免得你被伊凡迷得晕头转向,忘了自己是任务在身。来,喝一口。”他先干为敬。

  她奉陪。“我才不会像你以为的那种样子,你当我白痴吗?真被伊凡迷了去,虽然他的外表实在不像是作奸犯科的罪犯。”

  “犯人脸上不会写明罪犯两字,况且由美男子来犯罪更理想,如你,就给他好分数。”

  “我承认他的外形是让我讶异。”她又跟他干一杯。“不过,我还是会努力把他逮到卓爷面前。”

  “真的?”

  “真的!”

  他哼了哼,摆明不信。

  “你的酒量确实好。”他又一口饮尽,书小刁也奉陪,一下子酒壶里的美酒空无一滴,又命人拿来几壶。

  她粉红色的脸蛋美得惊人。“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我训练过的。”

  “训练?”

  “我来自‘段氏家族’──‘段氏家族’你听说过吗?”她飘飘然。

  “原来如此。”他怎么可能没听过,这个神秘的家族成员个个是人才精英。“这就难怪你年纪轻轻会有这么大的勇气敢闯虎穴,不过你不想吗?把你送来这里跟敌人周旋,可是会遇上生命危险。”

  “我是自愿扛起这个任务,我生活的世界里没有人会胁迫我。”她神智开始昏乱,醉陶陶地捧住他微红的面颊,懊恼地斥责道:“这世上唯一敢胁迫我的人就只有你一个,是你呀,沙逆,就只有你老是威胁我。”

  “这是我的荣幸。”她醉迷糊的神态很诱人,他忍不住轻抚着,满意一笑。

  “你还笑,还敢笑得这么骄傲!”她的食指又贴上他鼻尖。“你就是这么嚣张、狂妄,让我看见你就生气。”

  “我是学不来白马王子的形象,学不来伊凡那种温文有礼的模样,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可以确定,假使你贪他的男色而做出出卖我的举动,我可不会放过你。”他说的似真似假,还举杯敬她。

  她不甘示弱地喝干到底。“别把我想得那么卑劣,就算我不喜欢你,也不会那么没格扯你后腿。”

  “你确定你不喜欢我?”

  “是啊,我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来,干!”又干一杯。

  对嘛,她怎么可能喜欢他嘛,他是有妻室的男人,她喜欢他干什么,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就算回教世界里可以一夫多妻,但她信奉一夫一妻制,而且不做坏人婚姻的第三者。

  “我才不会喜欢你这只大沙猪呢!”她大吼大嚷,醉兮兮的娇态可人极了。

  “你今晚骂我骂得很痛快。”

  “好啊,难得骂你你不还口,我还要多骂几句,你这个大混蛋、大沙猪、大……大傻瓜……唔──你在干么?”她又清醒些。

  他的舌尖搔痒似地正舔着她唇上的热,接着又含了含,然后轻缓且尔雅地吻着她的唇。

  吻了好一会儿,他才拉开些距离,回答她道:“我在吻你。”

  “我知道你在吻我,问题是你干么吻我?”分不清盘旋在鼻下的酒气是属于谁的,昏昏的脑袋只奇怪他为何要吻她?

  “因为你刚才任意骂我,我当然要礼尚往来以示惩罚。”语毕,湿润的唇又堵住她的芳唇,由温柔转为激烈,再由激烈转为温柔。

  她任由他吞食自己的唇,直到尽兴了,才慢慢分开。

  “你真是个有趣的丫头。”食指轻抚被他吮得胀红的唇线,这次她居然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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