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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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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轰隆……雷声也持续不问断地凑着热闹。 那将就站在滂沱大雨下,任凭狂烈的雨水打在他身上,不管浑身已湿透,低着头的他就这么任由雨水顺着发丝滑下,沿着他立体的五官不断滴落。他不擦不拭、不动不移。 “先、先生,你要不要撑伞?”曾经有个女孩走上前表一不她想协助的心意,虽然看不清楚男子的容颜,可那独树一帜的气质不该是这边住户所有的,也不像是平凡百姓所能结交上的朋友。他是谁?出现在这里做什么?会不会找错了地方?最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要淋雨呢? “先生,你……呃!”女孩本想再开口,但下一秒却悚惧地连连后退。她被他射散出来的冷绝气息给吓到了。“我、我走开……不打扰你、不打扰……”女孩快速离去。 不仅仅是她,几个有心想协助的路人也不敢靠近。那将所进发的孤冷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傲岸的身躯就这么孑然静立,任由豆大的雨珠不断狂淋。 下吧、下吧,雨水尽管下吧…… 低着头的那将扬扬讥诮的冷唇,不躲雨,想靠雨水洗掉他残存的愚蠢。 时间继续一点一滴不断地流逝。 四点钟了,天都快亮了,单红帕依然没出现,也没有捎来任何的讯息。 黑沉沉的天空继续落下大雨,虽有路灯照明,只是黯淡的光线把他冷峻的线条勾勒得更加冷冽。 单红帕又在搞神秘?一次又一次地对他玩着花样?她其实并没有把他摆放在心上。 第一次心动,却得到教训。他对爱情认了真,自当成为大笑话。 结论是他被自己所讹骗,他太过相信自己的监赏能力,应该被她耍弄着玩。 而这气、这恼、这熊熊燃烧的怒焰,连倾盆大雨也浇淋不熄。 他的性格本就偏执绝然,不过也因此使他二十五年来不曾出过差错,“爷”也赞誉他为神奇监赏家。 但是,单红帕让他尝到了第一次失败的滋味。这一次的失败,也让他彻头彻尾地怀疑起自己——他是否还担得起这神奇监赏家之名? 有趣啊,他为她而怀疑起自己,真是可笑又可悲。 那将缓缓抬起阴幽的冰瞳,再看一眼黑暗的公寓,旋即迈开脚步,身影被大雨吞没,消失在雨幕中…… 第四章 八个月后 “紫先生”是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反现我们则是一群微不足道的平凡小老百姓,现在正痴痴盼望着能被“紫先生”挑选上,好脱离苦海,飞上枝头当凤凰啊——啊——盼望啊,选上我吧、选上我吧…… 像在唱戏似的尖锐声音不断地攻击着单红帕的脑袋,刺耳得让她头痛极了。她随手抓起枕头压在头上,却还是挡不了它继续高唱…… 这个男人可以拯救我们哟! 尖锐的嗓音一次又一次撼动着她的脑神经。 这个男人可以拯救我们哟!可以哟,一定可以哟…… “不要!我不需要他来拯救……不需要、不需要——”单红帕正要吼出,倏地,她感觉到前方凝聚出一团黑影来,而且这团黑影在经过一阵强烈的扭曲以及幻化后,竟然慢慢地凝结成一道男性形影,接着就朝她走过来,还进散出凛冽的杀气。 他走了过来,想撕裂她,打算撕裂她! “啊——”她惊骇地尖叫出声,眼皮霍地撑开,胸口急促起伏着。 梦,是梦。 单红帕呆望天花板好一会儿后,才意识到刚才原来是在作恶梦。 吁口气,看向窗外,早晨六点半的天空已经大放光明,只是她搞不懂一件事—— 为什么又是一样的梦境呢?这八个月来,我怎么老是重复作着奇怪的梦? 那抹像极那将的黑影子好残酷,狠绝得仿佛要将她给活活撕裂开来才甘心。他凭什么这样对待她?从头到尾都是他欺骗她的呀!他消失了,在八个月前,把她从“龙门公司”送回家休息后,就不见了踪影。虽然她因为夫人婆婆突患急症而前去帮忙照顾了十天左右,没办法跟他取得联络,可他也不应该一声不响地就返回美国,甚至后来试图去找他都被拒于门外,还被人当作是纠缠那将的疯女人!在碰过几次钉子后,她就不再厚着脸皮去纠缠他了。 光阴荏苒,八个月过去了,她与他不曾联络过。 只是…… 她总会莫名其妙的心神不宁,仿佛欠了他什么。 “啊——不想了、不想了啦!事情都过去八个月了,‘紫十字’跟我再没有关联。”单红帕咬着下唇自语着。“或许就如辛亚所言,有权有势的那将公子只是贪图一时的新鲜罢了,等他兴致消失,就会忘了我。”她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发,走下床。刚才一定是太累、太辛苦的关系,才会导致脑神经衰弱,作恶梦。 四个妹妹老是劝她别太过操劳,她虽然口头答应,但照样忙着赚钱。她是长姐,有绝对的义务和绝对的责任照顾夫人婆婆及四个妹妹,哪怕因此忙到吐血而亡也心甘情愿。 单红帕走向全身镜,镜子里的眼神还是迷迷蒙蒙的。 她对着镜子眨眼、再眨眼,迷蒙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精明干练的光彩。 镜中的单红帕看起来厉害又能干,打死都不会有人相信,她的成功大多都是因为她的幸运。大多数人都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以为她拥有异于常人的本事。 梳洗完毕后,她顺手烤了两片面包当早餐,照例,拿起报纸看看新闻大事。 “呀!”她突然惊呼了声,手上的吐司也掉下来。“这……这是?”单红帕不敢置信地看着报上斗大的字体,一股寒意蓦地袭上心头!“他……他怎么出现了?他怎么又回来台湾了?” 那将,那个消失了八个月的男人,“紫十字”的会长,再度现身台湾。 她急急合上报纸,不看了、不看了,她快被他那冷冷的气息给冻死了。 莫名其妙地,她突然害怕起来。怎么一回事瞩?她在害怕什么?不过是张照片罢了,她却觉得恐怖。 “讨厌!”她丢开报纸。就算他是恐怖份子又如何?他跟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关联,反正两个人永远都不会再有交集的机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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