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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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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蓝苡情对面的夏严寒换了个优闲姿势,静静地道:“蓝小姐,我想在正式进行访问前,先向你说明几件事,第一:我的眼睛非常的正常,并没有你所谓的脱窗现象。第二:我从不以为我高人一等而故作姿态,我只是不喜欢记者的不请自来、胡搅蛮缠的作法,更恶劣者,甚至毫无道德的挖人隐私,制造没有凭据的消息,所以你对我的指责我不能同意。”虽是在责难她,但夏严寒的语气是一种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温柔。 红酡酡的云彩飞上了她的脸颊,没想到她的批评竟一字不漏地全进了他的耳朵里,尴尬归尴尬,但他对记者不尽情理的苛责,她并不同意,她有反驳的必要。 “公众人物本身就该比一般人更具有接受各方批评的雅量,而你这种激烈的反应似乎过分了点,况且并不是每个记者都如你所说的不通情理、狡猾奸诈,你所厌恶的那种人只是记者行业里的害群之马;再说,你要是没做出见不得人的事情,又何必害怕记者的追根究柢,除非你心虚。”她义正辞严地说道。 说完这番话,蓝苡情认为她可能会遭遇到被扫地出门的命运;以她对夏严寒的印象,凭他那种骄傲的个性,是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事——这个杂志社、报社等媒体争破头想采访的机会,她大概搞砸了。 他挑挑眉,双目熠熠地望着她,没有发脾气的模样,只是淡淡说道:“你很自信,同时也拥有一副好口才。” “你也不差。”蓝苡情总算放下心中大石,暗吁一口气,说:“倒是我必须为我在机场里出言不逊的行为向你道歉。” “算了!我也有错,算是扯平好了。”夏严寒深深地看她一眼,说:“对了!你做记者多久时间了?” “二年。” “记者的工作不轻松,没有一点耐力根本做不来,你会选择这份职业是因为兴趣?还是为了生活?” “兴趣!我并不缺钱用。”回答后,蓝苡情娇俏一笑,道:“夏先生,你好像把角色弄反了,应该发问问题的人是我,而回答问题的人该是你,这才对吧!” 她的笑容,宛若和煦的春风,吹化了他一直紧绷的情绪,给了他毫无拘束的感觉。 “是啊!我很抱歉,踰越了。”他微微笑了起来。 这张笑脸很透明,也很人性化,这才是面具下的夏严寒吧! 蓝苡情有点惊喜、有些心动,她略带感性地对他说道:“你知道吗?从我第一次在相片里认识你,然后一直到一分钟之前,我都深信你是个没有感情的冰雕、是个骄傲的男人,浑身长满尖刺不许任何人亲近你,更糟的是,那负载在你身上的恨意好吓人,这样子的夏严寒不只是不可亲,而且可怕。”她没注意到他的笑容已然僵住,她仍侃侃而谈:“但从这一刻起,我深深发觉到是我错了,是我主观的对你下评语,但从你刚才的笑容中,我明白到你绝不是我所认定下的那种高不可攀、别具心机的伪君子。” 僵硬的笑容完全褪去,他愣愣地望着她,心想:这女孩不仅能够牵动他的思绪,还能让他毫无顾忌地泄露出自己最原始的一面。 这太快了,也不是他所想要的,心有旁骛对他而言不是好事。 “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我不是个伪君子,我只是一个有恩必谢、有仇必报的平凡人。”他一点一滴的收回释放出的真情。“蓝小姐,我们似乎把话题愈扯愈远了,我的时间不多,现在就开始进行今天的采访吧!”纵然他维持良好的态度,却是一种虚幻的假象,他的真实转眼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瞬间,不安的感觉直捣而来,不停地在蓝苡情胸口盘旋。 她带着烦躁,开始最重要的工作——采访夏严寒。 第二章 悦耳的钢琴声因手指间的移动醉人地流泄出来…… 在门打开的刹那,迎接夏竣斐的是一首令人听之舒坦,有如沐浴在绿茵草原上的曲调。 “王伯伯,好久不见了。”夏竣斐站在门外─脸优雅的笑容。 王荣祥讶异之余,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说:“竣斐,是你啊!真的想不到,来!快进来,快进来坐。”他赶忙回头对妻子交待道:“香芸,是竣斐来了,快泡杯茶招呼客人。” “是竣斐呀!真的好久不见了。”她同样一脸讶异,进厨房去准备茶水了。 “伯父、伯母,您别跟我客气,都是自己人,别忙了。” 夏竣斐含笑进屋后,琴声依旧不绝,触目所及,并没见到那弹琴的人儿。王荣祥晚婚,女儿玲玲今年不过十岁左右,就算她学得一手好琴,实不该有如此高的造诣。 “是玲玲在学琴,弹琴的人是她的老师。”王荣祥一边招呼他坐下,一边说明这琴声的来由;坐定后,王荣祥问道:“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我刚刚才跟你伯母谈起,你们兄弟俩才回台湾不久,一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们正打算过些日子再去瞧瞧你们的,没想到你今天就来了。” “来拜访伯父、伯母理是所当然的事,那有反过来让长辈探望晚辈的道理;您和我爹地妈咪是多年至交好友,就算再怎么忙我也一定要抽空过来一趟,倒是大哥,他实在分不开身,所以没一道来,他要我向两位致歉。” “说这什么话,你伯父很明白,怎么会责怪他呢!”王夫人泡了几杯热腾腾的红茶放在桌上后,也坐了下来。 “是啊!你们有这份心我们就很开心了,难得你们这两个孩子这么懂事,你妈咪实在好福气,对了!你妈咪好吗?”王荣祥关心好友的近况。 “很好,身体也很健康,只不过我们这回到台湾纯粹是为公事,所以她没跟我们一起来,但再过段日子,她一定回台湾找伯父伯母叙旧的。” “说到这里,我免不了有些伤感……”他叹了口气,道:“自从你爹地七年前过逝后,我们两家除了电话联络外,很久没见面了,而你妈咪依然念念不忘我们这对老朋友,顾念情谊,实在有心。”他赞赏地看着夏竣斐,说:“想当年,我跟你爹地同穿一条开档裤、一块念书,又各自开创自己的事业,说是这么说,你爹地可样样比我行,先是娶了你妈咪这位贤内助,夫妇俩携手到美国开创天地,一眨眼工夫你都长这么大了,还是位有为青年,你母亲总算苦尽甘来;看看我,玲玲今年不过十岁,果真同人不同命。” “伯父这么夸奖,竣斐愧不敢当,您实在大见外了,其实您和伯母要是不嫌弃,以我们两家的交情,竣斐就像您儿子一样,还得要向您多多学习呢!” “学习?”王荣祥摇头挥手的说:“我那行,也没有那种资格。你们兄弟俩脑筋好、有才华、有魄力,在短短几年时间就把夏氏集团发展成大规模企业,能在美国社会占上一席之地,现在更打算回台湾创立更庞大的基业,而你王伯伯呢?就抱着一间不大不小的公司,完全没有长进,跟夏氏连比都不能比,王伯伯很有自知知明的。说真话,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妈咪能生出你这么个优秀的儿子,而我们家玲玲,我完全不敢奢望。” “我的能力不过尔尔,严格说来,夏氏集团会有今天的一番局面,不是我的功劳,那是大哥的本事。”夏竣斐的这番话并非谦冲之词,而是打从心底发出的肺腑之言。 王荣祥的眼前浮现十七年前的景况,也回想起当年夏氏夫妇的决定。“你爹地的确有高人一等的眼光,当年千里迢迢从美国回台湾,整整花了一年的时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严寒带回去,并不计辛劳的把他培育成人,他们的这番心血总算是没有白费,而严寒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栽培之恩。” “王伯伯跟我爹地是至交好友,事情的始末比我更了解;对大哥,我们义不容辞,而这也是我们夏家唯一能报答恩人的机会,虽然这种样子的结局不是我们乐意见到的。”夏竣斐沉重的喟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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