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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精工雕凿的线条似笑非笑,不够似地戏谑再道:“好好回房躺着休息吧,等你的毒伤稳定后我倒是可以陪你切磋切磋几招,我现在可不想趁人之危哟,对了——”他故意语出嗳昧,存心气人。“我想我得失陪一下,去后院看看薰儿把药煎煮得如何?不过实在不需要我来操心,薰儿的手艺以及细心可是与世无双的,还有——”他蓦然停住脚步,回首不屑且挑衅地又道:“你知不知道她曾经跟过宫廷料理御膳的江波海大师傅学过烹饪的手艺,你尝过她所做的美味没有?堪称是一绝呀!”皇甫少君啧啧称赞,在心头偷笑,也如愿地看到展斜阳妒火攻心的惨况。

  嘿!嘿!其实呀,这番话全是他自导编纂的胡言之词,他哪有那么幸运先行尝过任姑娘的好手艺——嗯,想起这件事,不得不大大吐个苦水一番,薰衣丫头啊竟然说得先让她未来夫婿尝过她的巧艺后,他才有机会排名第二顺位。

  呵!呵!皇甫少君别的本事没有,兴风作浪的工夫可是一流,殊不见他那位与他失散十多年的宝贝妹子,以及柳莹山庄的庄主柳随风,姻缘路被他这么一指点,恩爱非常,连神仙眷侣都为之吃味不已,多好。

  况且,索然无味的日子向来无缘与他接近,在闲适多日后,又教他适逢其会地遇上可以撩拨一池春水的好机会,不好好把握,他就太对不起老天爷的恩宠了。

  低低的诡笑划破长空……

  晨斜阳狼狈地瞪着他,却无力阻止他的讪笑,心头淌出不曾有过的情绪——他快恨死自己了。

  端着药汁走进内室,原本应该是昏睡的展斜阳竟已醒了。他半倚在床褥上,俊目斜睨,致命又冷漠。

  “展哥哥,喝药了。”她把碗暂搁八仙桌上,趋向前,对他的苍白与冷漠,归咎于是身体上的不适。

  “那人是谁?”冷冷的声调仿佛结了霜。

  任薰衣怔愕了下。

  “你见过他啦!”没料到这两人已经见过面。

  “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再问。这一连串的疑窦,非得要任薰衣从实招来不可。

  “他是皇甫少君……”

  “追月楼主?”展斜阳诧异地打断她的话,虽然方才的交锋让他大致体认到这名年轻男子绝非池中之物,单单论其气势就带有某种浑然天成的威仪风范,只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赫赫有名的黑尝君,而且任薰衣识得他。

  “既然你听过他的声名,那么想必也知道他精通歧黄之术。”口吻中对他是全心的信赖。。“这回幸亏有他及时出现,不然我都不知该如何应付你突发的毒伤。”

  “你与他相识多久了?”冰寒写在眼底,他不答反问。任薰衣一时未察,继续侃侃而道。

  “有三年了,他一直很疼惜我、照应我。”

  “疼惜你?照应你?”他语气死硬。

  “是呀!”回想往事,不胜欷嘘,紧咬而显苍白的唇色显示出她对人情世故的莫可奈何。“我虽然出身官宦世家,是人人钦羡的千金小姐,但我心里非常明白爹爹的作为已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表面的尊祟,也只源自于我爹爹的势力。在这种情况下,有意亲近我的人几乎个个谄媚逢迎、心怀目的。而我想结识的朋友不是避之惟恐不及,就是不屑与我交游。十五年来。

  我不曾拥有过知己。与皇甫大哥的结识,乃出自缘分,一见面就……”

  “够了!”他突然一把揽住她,用力一带,反身将她压在身下。“听好,我要你立刻忘掉这个人。”

  “什么?”她大惊1“办不到?”炯亮的双眸有股火焰在燃烧,狠狠焚烧。

  惶悚地,她被这突然的要求给弄傻眼了。

  “你先把药喝了……好吗?”任蕉衣战栗地转移话题,但展斜阳视她为心虚。

  狂怒更炽!

  “不许你再和他见面,想也不成。”他断然再下命令。

  “可是……”未完的话,尽数被他猛烈的狂吻所吞没,她整个人被强悍地抱进怀抱中,火热的唇伴着急促的气息蹂躏她的面容与颈项,在他凌厉的烧灼下,她透不过气来了。

  惊喘、蠕动、束缚却是缠制得更严厉,当她再无法挣扎的同时也忘情地栽进这份缱绻激流里,抗拒不了地追随沉溺。

  气喘吁吁地分开,秋颜的枫醉弥漫上她的容颜,此刻的任薰衣美得不似真人。

  展斜阳看傻了,却仍不忘皇甫少君的威胁,若再得不到任蕉衣的酣然应允,他会在此时要了她的身,看谁还敢打她的主意。

  “不许再与皇甫少君有任何瓜葛。”他要求。

  “你在担心什么?”经过一连串的模糊,总算恍然理解出他的不安源自何方。

  “别问那么多,我只要你亲口答应我。”他低沉霸气的规定,不想与她争论太多。

  原是怕呀,怕抖出不堪一击的怯弱。

  任薰衣无辜又纯洁的大眼眨呀眨地,终于,她缓声宣告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怀疑我,但我与皇甫少君早在见面之时就跪天拜地义结金兰了,试问,兄妹岂可乱伦成婚?”

  他为她的答案而震动!他们两人已义结金兰?可那皇甫少君所表现出的语意以及暧昧言词又是怎么一回事?

  “此话当真?”他不确定地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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