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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最好不过了,我也不是什么礼教束缚下的俗胎,你的性格正好合我的意。我叫卞小舟,今后咱俩就以商商、小舟互相称呼——你,不会觉得委屈吧?"小舟试探地问她,他不信世间有此奇女子,不论世俗阶级,愿与他这等小厮做朋友。

  "怎会有委屈,我的出身,在许多高官富商眼里是微贱的,血液里没有一滴贵族的血;如果有人委屈的话,之玄爷才是真正委屈的人,我配不上他的富贵荣华。"她早已认清此一事实,从卞小舟说话的语意里,她明白那惊鸿楼上的美人定是名门闺秀,她这乡野女子有自知之明,若有一天之玄爷原谅了旧爱,准备重拾旧情,她这不算新欢的卖身女子,也不敢奢望恋栈。

  郑之玄经过昨夜的缔结缠绵,早已把整个理智给搅乱了,天未亮即起身,梳洗沐浴后到练功房练了功。

  练完功后,骑着纯血马,巡视着他的王国。

  不知她起床了没有?

  昨夜他的强取不知伤到她没有?该死的他,太久没近女色了才会见到她绝美的模样时,像饿狼扑羊似的强买了她,想必弄得她一身瘀青、啃咬的吻痕。

  愈想愈令他不安,他从没想到一颗心会整个悬在她的身上,一盆火似的想要她,这种威胁不同以往,就连往昔对心兰也不曾有过的心慌意乱。

  想到心兰,他的心又揪紧了,她应该知道他娶亲了,也许此刻正暗暗地恨着他。但……恨他什么?他从来不是负心之人。

  又如何呢?当感觉不在,爱情远扬之时,他只得宁负美人恩情。

  他,真的忘不了当年她看见他的模样时昏厥过去的惊悸。

  不自觉地,马儿的步伐来到惊鸿楼外围地区,惊鸿曲悠扬的乐声传入他的耳中,他知道,每回心兰心绪烦扰时都会奏一曲惊鸿来解苦涩。他很少特意上楼看她,只有在每次出远门归来后,带着礼物亲自送给她。

  这已是一种两人之间不成文的默契。久了、也成习惯。

  跃了马背,悠闲地踏人惊鸿楼,每回经过写着楼名的匾额时,心中总有一丝莫名的情怀,这惊鸿楼是他取的名,本来他的用意是要让他的爱妻随意运用、独处之地,却给心兰要了去,她说这里本来就是为她而建的。他承认,原本他也认为他会娶她的,所以,她要在惊鸿楼起居,他也不坚持非如何不可。

  心兰见他靠近,弦音立刻收起,缓缓起身。

  这楼里除了一般房舍结构之外,还为心兰特地整建了此处琴室,让她风雅时可以抚琴慰寂寥。

  "你还是娶亲了,为什么这么残忍?"她昨夜一夜无眠,贴身丫鬟告诉她之玄昨天由花刺子模回来,匆匆忙忙地成了亲,而且新娘子昨晚是在紫薇苑过的夜,这一记晴天霹雳令她心碎至极。七年了,整整七年的时间,仍然不能弥补她的无心之过,不论她如何的努力,如何的委屈求全,之玄给她的就是另娶她入来惩罚她。是的。这一定是他的惩罚,惩罚她的"残忍"。

  因为痛苦,所以她的声音听起来如泣如诉。

  "我要子嗣来继承我的事业。"这就是他的回答。

  "我可以给你子嗣,你是知道的,我是这么的爱你……"她终于崩溃的哭了。

  他冷冷的笑,比哭还令人心疼的声音。

  "之玄,让我看你的脸好吗?你会发现,我一点也不怕了,真的。其实,我从来也不曾怕过,相信我。"

  她趋向前,想要摘下他的面具,他反应敏锐的逃开。

  "不!你曾有过一次机会。"他拒绝道。

  "之玄,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真的不怕了。"

  他还是摇头,而且无情的说:"不要试图改变什么,我已是个有家室的人。"在传统社会三妻四妾的伦理下,人是很另类的,这种想法,早在十多岁时即已萌芽。

  "她也不在乎你的面貌吗?"她挑起他的痛苦,她不相信会有女人一点也不怕他的伤痕。

  她知道她成功地刺伤了他,因为她看到他瑟缩了一下。这让她信心大增,她还是有机会得到他的,只要那女子看了他的面貌后,露出一丝的厌恶,她相信之玄不会留下那女子、肯定会送她回家乡,然后送她一纸体书。

  "不急,时机成熟时我自然会让她看我丑陋无比的面貌。"他真的不确定他的小新娘在看到面具下的他后,会是怎么样的反应,但至少暂时不能冒险。

  "你愿意等待时机成熟才让她看你的面貌,为什么当年你要那么直接的让我面对呢?为什么不也给我时间适应?"这是她最不能平衡的一点,她认为,只要给她时间消化、调适,她会习惯他的容貌,何况现在的他,早已用面具掩饰了他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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