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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坏就坏在他们相识的方式,让整个美好人生从此变了调,苍天不仁,莫过于此。

  终于,睡意来袭,让他暂时能够不去思考。

  翌日清晨,敲门声让南诺言不得不清醒。他开了门,却没打算请白令海入内,只是站在走廊,迎上白令海火冒三丈的眼神。

  “我得罪你了吗?为什么要赶我走?”

  “我不想被打扰。”他冷冷地说。

  “我们是朋友,你竟为了一个女人,连老朋友也不要了。”白令海无法忍受。

  “我的坏心情让我无法招呼朋友,你还是走吧,我只想清静一下。”南诺言语气平淡。

  “没想到你真的会娶那个骨瘦如柴的小鬼。”白令海想到在巴里岛发生的事。

  “不准你再用任何轻蔑的字眼形容我的妻子。”他愤怒地道。

  “世界上哪有这么古怪的婚姻?不过她走了不是更好?你应该尽早诉请离婚好脱离苦海,那个女人沾不得,她总是在利用你的好心。”

  “闭嘴!”南诺言挺直肩膀,昨夜喝了太多酒,脑袋瓜现在隐隐作痛着。

  “好吧!我让你冷静冷静。”白令海气愤地转身离去。

  温柔的路依莲正奏着竖琴,眼里汪汪的秋水可以让所有仰慕的男人沉醉其间。

  白令海依在门扉处看得醉心不已。

  “昨天是耶诞节,你和诺言一起过的吗?”他突然开口。

  琴音倏地停止,戛然而止的韵律让空气有点不自然。

  “他喝了不少酒。”她幽幽地道,温柔的气质让人心疼。

  “是啊!早上我见到他时还能从他身上闻到酒气。”

  “家里昨晚办了舞会,好不容易才邀到他来参加,他却在阳台站了一晚,也喝了一晚的酒。他一向滴酒不沾的,昨晚却那样放肆的喝了一夜,而且是烈酒。”

  “你一定担心极了。”

  路依莲点点头,叹了一口长气,站起身来。“我第一次看见他掉眼泪,而且是为了一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人,他还是忘不了她。我不明白,他们真正相处的时间这么短暂,他为什么仍然陷得这么深?”

  白令海想了一下。“大概是孽缘。”

  她看着他,表情痛苦。“你也这么认为?”

  “除了这个原因,我想不出其他答案。你长得这么美,家世又好,诺言没有理由不爱你而要她。”

  “你说你从他那里过来的,他还好吗?”她站在落地镜前看着自己娇好的容貌。

  “他一点也不好,几乎想把我轰出来,他根本不想要我这个朋友了,你说残不残忍?”白令海抱怨道。

  “我想见他。”

  “他可能不会见你,你去只会吃闭门羹。”

  路依莲听不下劝,一定要去见心上人。

  当她来到南诺言家,见到诺言时,他刚洗了澡,刮了胡子,清爽的味道十分好闻,看不出来昨夜的宿醉。

  “忘了她好吗?”路依莲柔弱、楚楚可怜地道。

  南诺言停在她的面前,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我忘不了。”

  她倒抽了一口气。“她走了快两年,她根本不要你,也不要这个婚姻了,你这样痴心让我好心疼。”

  他猛然伸出手,托起她的下颚。“我花了好多年的时间才找到她,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女人令我这么狂热的想要拥有,这是宿命。”

  他松开她的下颚,路依莲差点跌了一跤。“可是她并没有回以同等的热情。”

  “我知道,这也是我的宿命。”他苦涩地道。

  “谈到宿命,你忘了你的家族使命了吗?你的兄弟们等着和你有相见的一天不是吗?十年之约就要到了,你不能缺席的。”路依莲提醒他。

  “算来,我是六兄弟中第一个结婚的,怎么能说我破坏了家族的约定呢?”他的晏然结婚的消息宣布得太突然,而且新娘子第二天便失踪,兄弟们全没当真,但在法律上,他确实是已婚的身份。

  “诺言,我爱你。”路依莲很少这么坦白的争取她要的东西,这是头一回她为感情奋力一争。

  南诺言身体一僵。“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你只是少女情怀罢了。”

  “诺言,我真的好爱你。”

  路依莲生长在医生世家,祖父母、父亲、和三个哥哥、一位姐夫全是法国顶尖的医师。她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南诺言了,一直偷偷地爱慕他,放在心里不敢表白,直到今天。

  昨天是她二十岁的生日,或许“成年”给了她勇气。

  “小傻瓜,你只是不成熟的迷恋罢了,我不适合你,我太老了。”

  “你不老,你一点也不老。辛晏然嫁给你时也才二十岁,你不也不认为自己老。”路依莲可不服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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