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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哇——诺天,你们家真是千变万化,装潢又换了,是不是有钱没地方花啊!?”罗莉莉是个有名的守财小富婆,看到有人花钱像流水,忍不住就要叨念两句。

  “现在你看到的装潢将维持三年不变。”南话天微笑地道。

  “为什么?”罗莉莉张大着嘴,疑惑看着三人。

  “奥利佛没告诉你吗?”

  罗莉莉摇摇头,微眯着眼,瞪向奥利佛。

  “我的歌剧院被恐怖份子炸毁了,我得花钱再盖一个;破坏总是比较容易的,建设则要花好几百万英镑。”

  “哦——真可惜。”她叹了一口气,“啊!对了,玫瑰园还在吗?小仙女要不要陪我一起去看看?”

  罗莉莉牵着弦歌的手,微笑的离开起居室。

  两人在通往玫瑰园的路上散步,早晨的露珠不时从树叶上掉落。她们来到一张椅子上休息。

  “你是不是爱上他?”罗莉莉顺手摘下一朵玫瑰,送往鼻尖嗅着,神情潇洒。

  雷弦歌很惊讶。“爱上他?”

  “嗯!昨天由机场回家的路上,奥利佛讲起你和诺天的事,我猜的。”

  雷弦歌笑了笑。“告诉我,你会是他的情妇吗?”

  “诺天是个很特别的男人,许多人都想成为他的情妇,但不包括我。我曾经是老南夫人的特别护士,可惜不是南家六兄弟任何一个的情妇。”她的口气带着玩笑。

  “可惜?”弦歌不解。

  “开玩笑的。我很喜欢南家的每一个人,老南夫人没有女儿,所以一直把我当女儿一样看待,我的心比较野,常常不在英国,每年轮流往六兄弟不同的落脚处走走,常有免费的度假活动。”她爱极了那样的生活。

  突地,雷弦歌脚旁的花丛动了一下,跳出一只可爱的松鼠。

  “好可爱,谁养的?”罗莉莉对小动物一向有莫名的好感。

  “奥利佛。”

  “他可真有闲情逸致。”罗莉莉从松鼠的后颈将它捏握起来。“是只公的。”

  当罗莉莉把松鼠放回地上,松鼠随即一溜烟往树上窜。

  “你们上过床了吗?”罗莉莉的口气很自然,就像问她中午准备吃什么般。

  雷弦歌不喜欢对外人谈论这么隐密的事,至少罗莉莉对她而言仍是个陌生人。

  “我这个人说话很不懂技巧,也可以说很直,反正一根肠子通到底。不过,我希望你不要被那个色胆包天的恶棍给毁了。南家的人注定要娶相爱的女人为妻,除非他爱你,而你也爱他,否则你们之间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知道。”雷弦歌头一次为了南诺天在外人面前泫然饮泣。

  “唉!男人被欲望冲昏头时,总是情话绵绵的,你要小心!”她自己也曾吃过同样的亏。

  “奥利佛曾说过你总是能看穿他的事,我觉得你连小松鼠的心事也能看穿。”雷弦歌以另外一种方式间接承认罗莉莉刚才问及的问题。

  “你恨他吗?”罗莉莉问。

  “诺天吗?不会,他是我的恩人。”至少他让她站在舞台上。

  “而我恨我的那个他。”罗莉莉站起身来径自往玫瑰园深处走去,完全不管雷弦歌是否跟进。

  “有的时候,受与恨之间根本很难区分。”雷弦歌喃喃自语道。

  自从雷弦歌拒绝南诺天的求婚后,他们就未再有肌肤上的接触,连一般的亲吻都没有。

  纵然她的心里有着失落感,回头想想也未尝不是圆满的结局。她并未怀孕,他也不需勉强自己硬要负责,他应该赶快找一个他爱的女人结婚。

  终于有一天,她下定决心,便向他开口:“诺天,我要离开。”

  南诺天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为什么?”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你想到哪里去?”

  “总有人愿意给我机会演戏的,我现在不再没没无闻了。”

  “有谁会请你演戏?再拿身体来交换吗?”

  雷弦歌闻言,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地头抖着。“你说得对,也许我可以再用身体去交换,毕竟一次和一百次是一样的。不是吗?”

  “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南话天被她的话激怒了。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演戏一直是我一生的唯一目标,现在你的歌剧院毁了,留在这里对我而言,已不再具任何意义了。”她提高音量道。

  “你的意思是在告诉我,这段日子来的所有情分全是出自于你的演技?”

  “可以这么说。”她决定狠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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