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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丹丹听了他的怒吼,噙着泪水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拓芜,你好凶哦!原来你觉得我是个不要脸的女孩,哇——哇——”她张口大哭,哭得欲罢不能。

  范拓芜见她哭的模样,毫无怜悯之心,反而十分厌恶,不是他不懂得怜香惜玉,而是她的泪水一点一丝也不能打动他。符是薛佛,那怕只是一滴泪,都会揪着他的心。

  “闭嘴!”他又吼。

  薛佛冷眼旁观一切,决定帮丈夫一把。她踱到他身边,在他耳畔轻轻地说:“你去忙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范拓芜十分高兴听到这句话,吻了薛佛上额,用一种万事拜托的眼神感谢她。

  范拓芜离开后,丹丹马上停止了哭泣,大方地走进画室,无视薛佛的存在。

  拿起了几幅画端详,像只骄傲的孔雀,一点也不像刚才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

  薛佛也不先说话,看着对方的反应。

  她看了几件画作之后,慢慢地转过身看着薛佛,“你就是用这些画迷住拓芜的吗?”

  薛佛摇摇头代替回答。

  “那是什么迷住他的?你也不是最美的女人,也不是身材最好的女人……你为什么命就这么好地嫁给拓芜?起码可以有一辈子的富贵生活可过。”富裕的生活一直是丹丹追求的目标,她不要过苦日子,也不想工作赚钱,工作太累人了。她每找一份工作做不到三天就离职,太累了,还要看人的脸色,不如找个有钱多金的男人靠一辈子,没办法她是天生的懒骨头。

  本来她以为女追男隔层纱,以她的美貌和身材,要勾引男人应该易如反掌,没想到踢到大铁板。

  “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要由拓芜自己回答你,我不能代他回答。”她还是不先说重点。

  “如果我做拓芜的小老婆,你能不能接受?”她双手交握于前,挑战地说。

  “如果拓芜爱你,不要说小老婆,连法律上的‘范太太’,我都可以让给你。”这是她的豁达,若是有一天拓芜对她没了感情,要她下堂,她也不会眷恋,眼前这个女孩和她谈条件,连拓芜的爱都倘未得到,就急着把她这正牌范太太射下马。

  “真的吗?不过我野心没那么大,我只想做拓芜的小老婆,有车子、有房子,每个月十万块零用钱就够了,我不想做正宗的范太太。”其实也不是不想而是想做也做不成,依拓芜的个性,哪怕是薛佛想成人之美都不可能。

  “喔!和拓芜谈过了吗?”

  她摇摇头。

  “薛姐姐替我去谈好吗?”这是丹丹的小聪明,由薛佛去谈,比她用“求”的容易多了。

  “你认为会有女人主动与人分享丈夫吗?”

  “可是拓芜撞伤了我,他对我有责任。”丹丹理直气壮地说。

  “太可笑了吧!范拓芜撞伤你,也不过只是皮肉之伤,你又不是成了残废、植物人的,有什么责任?你赖在范家一个多月了,有得吃有得睡,又有名牌服饰可穿,就算范拓芜撞的是欧洲公主也做得够多了,你还要怎么样?”这话是恋恋说的,她一到门口就听见丹丹要薛佛和拓芜谈收留丹丹做小老婆的事。

  “你是谁?”丹丹瞪大了眼,看着她眼里的不速之客。

  “我是范氏夫妇的媒人,有人要搞破坏,我这媒人就出现了。”恋恋一屁股坐在丹丹的面前,挑衅地看着她。

  “谁说我要搞破坏!”

  “大家都知道,你真厚脸皮哪,薛佛是不好意思说啦,干脆我来说,我看八成那场车祸也是你故意用身体‘粘’上去的吧!”恋恋早就怀疑了,只是不愿道破,现在机会来了正好。

  “你胡说!”她开始心虚不安,这个女人看来不是好惹的,竟然猜出来她的心思。没错,那天雨夜里,是她故意让宾士撞上她的,因为她想入豪门、入名流。

  “是胡说吗?我看你冷汗直流,承认算了。”恋恋用的是激将法之一。

  “是又怎么样,反正最重要的是我被拓芜的车撞到了,你也没有证据证明什么。”是啊!没人有证据。

  “拓芜,拓芜,拓芜也是你叫的吗?”看来恋恋是和丹丹杠上了。

  “我高兴怎么叫就怎么叫,干你什么事!大鸡婆。”

  丹丹朝恋恋吐了吐舌头。

  恋恋看她嚣张的样子恨不得一拳打昏她,但又怕脏了她的手。

  “丹丹,本来我和拓芜是很欢迎你住下来,直到你找到安定的家,可是……按照我们相处的情况,我恐怕要请你离开。”在一旁沉默了一会儿的薛佛忍不住说话了。

  “啊?要我离开,拓芜不会答应的。”她没料到女主人竟然会下逐客令,完了完了!这下没戏唱了,本来她想最少弄笔钱再走的,现在恐怕一毛钱都拿不到了。

  “我想拓芜会尊重我的决定。”其实这就是拓芜的决定。

  “我不相信拓芜会这样对待我。”丹丹挟着怨恨的眼神夺门而出,进了客房,大声关上房门。

  “早该把她送走了,瘟神一个。”恋恋呼了口气。

  “你怎么看出来她是故意撞上拓芜的车?”

  “我是随便猜的,大胆假设,结果被我猜对了,现在的新新人类真是吓死人的大胆,为了得到物质上的享受,连命都不怕丢!”光看每天的社会版,就可以归纳出有多少人为了钱搏命。

  “唉!我也不堪其扰很久了,今天拓芜说要叫她离开范家,我也松了一口气。”

  “刚才李嫂替我开门时,她也向我抱怨了许多那个魔女的‘暴行’,要是我早就轰她出门了。”恋恋不以为然地说。

  “我们也是姑念她是个孤女,无家可归,很是可怜,只好收留她,也没料到会弄成这样。”薛佛一向同情弱者,见到弱小恻隐之心油然而生。

  今天是星期天,夜总会生意比平常差三成左右,海之朝露在夜总会里打响名号之后,许多不容易请到的Band和歌手都竞相到这表演。

  晚上有个从英国来的秀,歌舞秀的一种,范拓芜前半场在大厅观赏,后半场则回办公室处理电视台节目档期的问题,用电话联络一些制作人。

  叩叩叩!

  “进来。”他想大概是艾咪,仍埋首于文件中。

  “拓芜。”一个甜腻人的声音。

  他抬起头,看见来者是丹丹,不禁眉头深锁,她怎么会找到这来了?

  “有事吗?”他不耐烦极了。

  “你不要这么凶嘛!”她撒娇着,整个人趋向前又挂在他身上,臀部坐在范拓芜的腿上。

  范拓芜站了起来,甩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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