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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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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薛佛赶完了最后一幅人物画像之后,才赴约。 初见恋恋的老板秦学平,倒是看不出为情所苦的模样。 “坐!恋恋说这个计划里的诱惑者非你莫属,今日见你,深有同感,只是——薛小姐,好像不愿意帮我这个忙?是真的吗?”他略蹙眉,有一丝失望地说。 “叫我薛佛吧。首先,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你有着一张酷似阿部宽的俊脸、学者的气质,拥有自己足以自傲的事业王国,我是真的不明白,你为何要我扮演诱惑者的角色?”她不解极了。 他叹了口气,微低着头,有点丧气地说:“可惜又诗爱范拓芜多一些。” “何以见得?”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羡慕起唐又诗来,要是方凯对她像秦学平对唐又诗,不知有多好。 “她一直想嫁的人是他不是我,我不过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他又说。 “这样也很好啊,毕竟她最后选择的人是你,你可以在结婚后加倍地爱她,久而久之我相信,她会发现最爱的人是你。”她鼓励道。 唉!看来痴情真的太伤人。 “起初我也这么想,只是范拓芜回来了,又诗对他又燃起了希望,她最近找过他三次。”他沮丧地说,整个人靠在沙发背上。 找过范拓芜三次?光是她就看过一次。 “她告诉你的吗?”她追问。 “呃!”他点点头。 “这么说来,她是存心让你知道所有的一切啰!”她睁大了眼,不信地评论,唐又诗居然连稍微隐瞒一下也懒得布局,想来这秦学平比她的处境更可怜,起码方凯和珠儿还会想要遮遮掩掩,深怕东窗事发。 “又诗的优点之一就是坦白。”他说完这句话后,抿了一下嘴后又说:“你真的不能帮我吗?” 她真的是左右为难,一方面她很同情秦学平的痴情,认为此等情操在此社会已是稀有;另一方面她实在又怕失了原则,做了一名爱情骗徒。 趁她沉思时,秦学平见她似有松懈的迹象,进一步说服她:“我听恋恋说,你原是要到加拿大结婚的,婚礼前未婚夫和好友的恋情曝光让你十分心痛,我感同身受,不如你可以趁帮我这个忙的机会,让自己掉入另一种情绪里,以此来淡化你的痛苦,我听说这样的心灵疗法效果很好。” 她还是很不确定。 “而且范拓芜是个很懂得纾解痛苦的人,你就当多认识一个朋友嘛,只有好没有坏。”他又说。 “我没有把握能成功,他未必看得上我。”她想起那夜在高地的偶遇。 “先前你才要我对自己有信心的,怎么现在反倒是你妄自菲薄起来了呢?”他替她打气。 “原谅我的妄自菲薄,你是知道的,对于一个刚刚惨遭退婚的失败者而言,自信心是一种奢侈品。”薛佛自我调侃地说。 秦学平站起身来,立在她的身前,托起她的下颌,学她的口气说:“你有一张酷似薇诺娜瑞德的俏脸、维多利亚时代仕女的气质和洋溢的才华,你,应当十足倨傲才是;相信我,你绝对有那个能耐的。” 是吗?薛佛在心里强烈地怀疑着,在方凯的事件之后,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自己的所谓“能耐”。除了假装自己仍然坚强能从渥太华全身而退之外,她有什么值得倨傲的?不过是一名弃妇罢了。 见她没有答腔,学平又说:“我知道对你提出这样的要求十分委屈你,实在是因为我太爱又诗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失去她。” 这样的深情令薛佛动容,虽然她可能这辈子休想盼到一名男子对她情深若此,但总是希望有情人能成眷属,而在她的眼里秦学平和唐又诗不就正是一对名副其实的有情人吗? 但是要怎么做才能真正帮上他的忙呢? “你说范拓芜刚由英国回来?他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之前在英国又是从事哪个行业呢?”这是薛佛首先想到的问题。 “嗯——就我所知道的是——范拓芜在英国开了几家夜总会、舞厅之类的店,后来全顶给了同业;三个多月前才回T市,听又诗说可能会从老本行投资起,现在南京东路开了间酒店,上个礼拜正式挂牌营业;另外今天早上范拓芜新成立的有线电视台开幕剪彩,又诗也参加了酒会——唉!自从范拓芜回来之后,又诗陪他的时间多过我这个未婚夫。”学平不掩嫉妒,直言他的不舒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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