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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第七章

  萨晓雾嫣然一笑,轻手轻脚地走进神秘的囚室。

  这间秘室位于地底,一长排阶梯的尽头,映入眼帘竟是一片宽敞。

  她以为迎接她的应该是阴暗和潮湿,结果她想错了,这里根本像白日一样光亮,似有不夜的明珠照耀着。

  住在这里,年华只是过客,人们不需要知道岁月流逝的速度。

  然后,她看见了她——傅姑娘。

  知道有人侵入,傅诗韵慌乱地将身子缩进墙角,维持同一姿势窝在床上。

  “我没有恶意,你不要怕。”萨晓雾脸上堆满甜笑,她认为只有笑容能够使人放松心情。

  “你走,你走——”傅诗韵慌张地急着赶人。

  “我叫萨晓雾,是君漠的好朋友。”扯点小谎应该不犯法才是。

  “君漠的好朋友?”傅诗韵狐疑地看着她。

  “傅姑娘,你不需要怕我,我是来帮助你的,如果可以我很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晓雾?”她柔声叫唤着。

  “是的,萨晓雾。和你一样受邀来山庄作客。”萨晓雾很惊讶,眼前的女子看上去十分憔悴落寞,简直可以用万念俱灰来形容。

  “君漠要你来劝我是吗?”她不想和任何人交谈,她只想静一静,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疗伤。

  “你是不是没有吃东西?”美丽的轮廓瘦得不成人形。

  “我吃不下。”

  “看得出来,桌上还搁着一托盘满满的食物和水果。”谁负责伺候她的?

  “君漠不让我死,他说我若是死了,他会杀了那个人陪葬。”生不如死活着有何意义?

  “那个人?谁是那个人?”萨晓雾小声的问。

  傅诗韵开始哭,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一颗颗掉着。

  “我好恨他,好恨他。”

  “那个人辜负了你?”

  女人对男人的恨通常没有太多原因,“负心”几乎占了全部,而且这类的恨常常十分深沉。

  “他娶了别的女人为妻。”傅诗韵埂咽地道。

  只有一个人最有可能。“你说的是宣同冀宣大人?”

  “我好恨他。”又是这一句。

  她的直觉是对的,就因为宣同冀的负心,弄得两位私交甚笃的好友形容陌路。

  “你躲在这个地方恨他没有用。”

  “呃?”傅诗韵一脸疑惑。

  “你这样要死不活的,正好让他得意,这表示你对他用情还很深。”

  “我没有,我恨他。”傅诗韵拚命的摇头否认。

  “那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身子,你要活得比他心安理得;做错事的人是他不是你,你躲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囚室里自怜自虐,不是便宜了你恨的人?”她一向主张对负心汉不需要太慈悲,该惩该罚绝不手软。

  “我已是残花败柳,拿什么脸见人?”傅诗韵梨花带泪的。

  “活在这世上不是为了谁而活,残花败柳也不是由外人来论定,你觉得自己仰不愧于天,俯不作于地就足以面对所有人的公断。”萨晓雾义正辞严地道。

  “我……还是没有办法。

  萨晓雾也不急于一时要她想通,心病不是几句话就能医好的,她相信假以时日,她会释怀。

  “慢慢来,首先,你得让自己的体力恢复,有了好气色,才能替自己除心魔。”萨晓雾捧着托盘放在桌板上。“这里的食物这么多,一定有你喜欢的,多少吃一点,饿坏了自己不只报不了仇,还划不来咧!”

  “我有吃,只是吃不多。”

  在连哄带骗之下,傅诗韵终于咽下了盘里的山楂糕和一小块无锡排骨。

  “我真的吃不下了。”她困难地看着萨晓雾。

  “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今天这顿饭允许你就这么了点食量,阿九都吃得比你多,不过这表示还有努力的空间,明天再多吃一些。”萨晓雾不容置喙的说。

  傅诗韵没有抗拒的点头,“我会努力试试看。”

  “你一定可以。”她微笑鼓励她。

  “姑娘,谢谢你。”

  “叫我萨晓雾,别这么客气!其实我这个人就是如此,太爱管闲事,特别是有关负心汉的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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