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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他抱得那么紧,彷佛不用这样的力气,她会像离开孩子小手掌握的气球般,飘向天际。

  “你已经能听我解释了吗?”傅尚恩声音沙嘎,峻颊抵着她的发,贪婪地嗅着她的气味,想藉以平复这几天所受的精神折磨。

  “你、你你……为什么没打电话给我?”余文音没想到见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会问得这么委屈兼之丧失个人风格。

  她不是要用力地、连名带姓地叫他吗?

  可恶——为什么恋人必得愚昧、爱必得忧伤?

  闻言,傅尚恩终于放松双臂,将她微微推开。

  他的表情古怪,像被人莫名扫了一巴掌。

  “我有打呀,我被你赶走的那天晚上就打了,可是你手机关机,后来我忍不住打电话到“山樱”,是你父亲接的,我想请他帮我把电话转给你,但他要我别急,他说你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子,一遇到不开心的事,会把自己退到自觉得安全的地方,慢慢想、慢慢找答案,他要我别打扰你。”

  余文音脸微红。

  好吧,是她误解他。

  抿着红唇,她仍是不说话,也许是乍见到他,扭紧的心终于松开好多,她喉头怪怪的,鼻腔竟呛起要哄人流泪的酸意,特别是当男人厚实掌心捧住她的脸,额抵着她的,用一种渴望且忧郁的语气对她说——

  “文音,听我解释,好吗?”

  眼睛湿润了,不想让那灾情扩大,她赶忙合起眼睫。

  他的唇落在她的眼皮上,珍惜地吻着,温息烘暖她的脸肤,然后他的唇游移轻吮,最后覆上了她轻启的小嘴。

  双脚有些站不稳,她倒进他臂弯里。她勾进指间的凉鞋早已掉落,而他拎在手中的外套也已落在脚边,他拥抱她柔若无骨的身躯,许久过去,深吻渐渐转浅,他哑声叹息。

  “你瘦了。”才三天,短短的三天。原来让他难受的,同时也能折磨她。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轻哼,脸容红得像初绽的玫瑰,气息微喘。

  心中怜惜剧增,傅尚恩摸摸她的发,吻着。“对不起。”

  “对不起我什么?”

  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他浓缩成一句话。“让你难过,是我不好。”

  余文音双眸眨也未眨地瞅着他,慢吞吞地轻语:“你难道……就只想说这些吗?”

  “不是。”想说的太多,非三言两语能道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

  傅尚恩微笑,弯身捞起外套和她的凉鞋,跟着握住她的小手。“你一直想去看看的地方。”

  “北海天濑”?!

  没错,余文音是一直嚷着要进来这栋五星级豪华度假中心开开眼界,但她从没想过第一次走进这里,搭的竟是专用电梯,而且还直通到最高楼层,随即被安置在据说是总统等级的海景全览超大套房。

  而当她还处在迷惑状态下,服务生已推着小餐车进来,把几样热食、中西式点心、饮料和水果摆上,然后又退出去。

  房中两人独处,余文音怔怔看着摆满桌上的食物,眸光缓移,又怔怔看着身旁的男人好几秒。

  “你叫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是那位被重金礼聘过来的大厨做的,你不是一直想尝尝看吗?我替你点了几道他的拿手料理。还有,我肚子也饿了,陪你一起吃。”傅尚恩沉静道,挟起一个小笼汤包放在她的盘子里。“趁热吃。”

  “谢谢……”她听话地动箸,在他的催促和注视下把食物送进口中,汤包皮薄汁丰,内馅香鲜,里头还包着整只虾仁。

  “好吃吗?”

  “……好吃。”

  见她吃相秀秀气气的,不自觉间露出满足的模样,傅尚恩不禁扬唇,胸中的窒闷一扫而空,彷佛这几天受的罪都算不上什么了。

  他静静地为她布菜,自己也吃了些。

  两人安静地用餐,半晌,余文音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拭嘴角后,捧起柠檬水啜着。她这一餐吃的东西,加一加说不定比过去三天的进食量还多。

  “再多吃一点。”傅尚恩劝诱着,见她摇头,他眉心淡淡蹙起。“你吃得太少了。”

  “好饱了,我的食量本来就不大。”

  “所以说,“北海天濑”是你家开的?”她环顾周遭一眼,眸光最后停驻在他脸上,语气就如同她此时唇角上的浅弧,淡然安静,又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俏皮。

  她坐上他的吉普车,两公里的路程几乎眼一眨就到了,而且自她跟着他走进这楝度假中心之后,可说是处处备受礼遇,她自然如此猜测。

  傅尚恩点点头,咀嚼的动作变慢,一会儿才说:“它是“布鲁斯”所经营的度假中心之一,我父亲约翰.布鲁斯……就是那天去“山樱”喝茶、找你说话的老人,他是“布鲁斯”集团的总裁。”

  “你和他长得很不像。”一个东方人、一个西洋人,外貌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嗯。”他又颔首。“父亲和我并无血缘关系,我是他和母亲透过教会,在北越那里所领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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