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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她紧绷的心绪突然松弛,竟很没用地掉了好几滴泪,没来得及再哭,人已被他肩胛未受伤的那只铁臂揽了去。

  他的吻虔诚且珍爱地落在她发上。

  私奔也是要有个方向,既然被“万事拜托”了,那大权便在穆容华手中,一切听她穆大少安排。

  “我们往江南去,找我姥姥。”

  将珍二带走的这一天晚上,他们尚未入关内,穆容华选择夜宿在一处隐密的白泉池旁,她架起枯木枝生火的手法挺有架势,很有老图的样子……游石珍想,就连这处白泉池,应也是马场里的那些家伙提供路线给她的吧。

  自从她姑娘家的身分被揭穿,还不遮不掩大剌剌住进来,那群家伙见到她就呵呵诡笑,连莽叔亦是,像瞧着新奇玩意儿直盯着看。

  这次姑娘家邀他私奔,马场里的老少肯定对她倾力相帮、倾囊相授。

  “找你姥姥啊……”用过晚饭,喝了热热的汤,也在泉池里泡了个澡,游石珍躺在铺有厚毯的马车车厢内,明明肩胛、胸骨的伤好得差不多,他还是懒懒赖着,任穆大少在他身上东弄西弄,又擦药膏又轻手轻脚推推揉揉。

  穆容华小手忙碌,头也未抬边道——

  “嗯,姥姥独自住在她的浣清小筑,那地方极好,我想带你去。”

  “那就是带我见长辈了。”

  一听,她推药的手略顿,而后才慢吞吞扬睫。

  她脸红红对上他故作无辜的脸。“是啊,就见长辈了……你可要表现好些。”

  “我一直表现得很好啊,你最清楚不过了。”他意有所指,目光往下。

  穆容华循着他两眼所看的方向瞥去,红红的脸一下子烧烫,他腿间鼓高,把薄薄锦裤都给撑起。

  “你——”又开始不正经!

  她欲撤手,衣袖却被他五指绞住,粗犷英俊的面庞仍无辜得很。“我怎样?我也很可怜啊,你拚命往我身上靠,头发这样软、这样好闻,软绵绵的手对我推推捏捏、揉揉抓抓的,适才还脱我裤子往我大腿上洒药粉,我忍功再好,也是有血性、有抱负的好汉一条,你是要我怎么办?”

  “这……这跟抱负又有什么干系?”忍笑瞪人,心砰砰跳。

  他还有理了。“怎没干系?哥哥我的抱负就是这辈子打姑娘,专打那么一个,你让不让我打一辈子?”说着将她的手扯去自个儿胯间按着。

  轰——羞火恼火,什么火都来了!

  这种没脸没皮的话,没谁说得过他!

  穆容华好气又好笑,脸热心更炽,被他激起性子,低头就去吮咬他的嘴。

  她秀手更是大胆地圈抚着他,听他低低哼出什么,有种稍稍占了上风之感,心里喜欢、得意,对他下手就更“狠”了些。

  察觉他想动,她微用力按住,怕他妄动起来会弄痛伤处,她略紧张的语气透出关爱和浓浓绵情。“别——你别动,我、我来……”

  游石珍没有抗拒,低应一声让她脱掉他的衣裤。

  幽暗中,他染欲蕴情的双目如火炬,烧着她,看她亦腼腆地卸尽轻衫罗裤。

  马车外是白泉流动的涓涓水音,以及木枝在火焰中的爆裂轻响,马车内则是男子闷烧般的低嗄喘息,和着女子娇软带泣的轻吟。

  一阵胡天胡地的摇弄,欢愉降下,两具身子在深埋与圈绞中彼此滋润。

  她软软伏下,怕压疼他受伤之处,改而贴在他身侧,一手犹环抱着他。

  神思浮掠间,她知他正亲着她的发,稍见回稳的气息拂动她的发丝——

  “方仰怀对你怀有心思,你老早就察觉到了,是不是?”

  “嗯?嗯……”听到那人的名字,她微蹙眉心应了声。

  游石珍向来是攻其不备的高手,紧接又问:“他对你做过什么?”

  “唔,没什么啊……”她脑袋瓜蹭了蹭。

  “怎会没什么?他若无动静,你如何能知?穆容华——”

  她被唤得微微一凛,长睫颤动,低低吐语——

  “他……他那时握了我的手,他说我跟他的事,可以慢慢来的,我谁都没说……之后见到你了,那时在灯市街上,见到你,心里就舒坦些,没有怕他了……”

  莫怪那年在灯市上,她会当街走进他怀中,拿头顶心蹭他胸膛。

  她其实被吓着,却不自知。

  这女人天生来磨他的,让他这样心疼,恼她太过坚强又怜她如此坚强。

  “当时为什么没告诉我?”

  “唔……”她想将脸蛋藏起来,但他不让。

  她终被吵得清醒些,叹气,声微扬。“那时跟你又没那么熟!”

  下一瞬,她连惊叫都不及发出,裸身已被困在男人身下。

  “你、你……伤啊!要留意伤处啊!”这会子真清醒了,但不敢乱动。

  “伤老早都痊癒,腿上那道撕裂口子,哥哥我还不看在眼里。”他双目窜火苗,亮出白牙。“我们那时不熟吗?若我推算无误,那时我们亲也亲过,抱也抱过,拜堂成亲更是老早就办过,有这么不熟吗?”

  穆容华被问得哑口无言,脸烫红,耳朵都热呼呼了,她才欲装睡蒙混,却遭他一阵热吻。过后,他轻抵她的唇瓣问——

  “还有我的那条绿底金纹带,你收藏很久了吧?你贴身私藏我的发带不还,日日睹物思人,到底有多喜爱我?”

  被逼问个没停,守不如攻,退不如进。

  穆容华干脆两腿一抬圈住他,双手揽住他的颈,豁出去般低嚷——

  “是啊,就是喜爱,再喜爱没有了,穆容华喜爱珍二,满眼都是他,心里老早有他,喜爱得不能再喜爱啊!”

  她忽地颤哼,男人在她吐露爱语时再次侵据她潮润的娇身。

  “穆容华……”他嗄声幽唤,含情带欲。

  “你、你怎么又……又这样……”

  “苏醒”得这样彻底!

  他知她的话意,不禁低笑,鼻与唇似猛虎嗅蔷薇般挲过她热烫的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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