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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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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要听他说的,不要想今儿个在他面前究竟做了多少丢脸的事……她不听也不想……不听也不想…… 欺负人的是他。 她没有错。 她只是……只是喜爱上他,所以太过在意,如此而已。 掩耳的双手猛地被他握住,他试图拉下她的手,她顽强不依,牙咬得更紧,用力紧闭的眼眸让两排秀睫颤抖得厉害。 隔着手掌,她听到他带火气低喊—— “陆世平!” 从他嘴中流泻而出的叫唤依然让她凛心动意。 她还没搞清楚他的意图,人已被他一把抱住。 她惊得至极间掀睫了,就见他俊脸抵近,嘴猛地压上她的! 辗转吮吻的热度,挤压她软唇的力道,还有扑在脸肤上的他的气息……陆世平一下子记起‘九霄环佩阁’内欲涌魂销的那一夜。 血在她肤底翻腾起来,脸与身肤已灼灼其华。 那时的他侵占得那祥深,鼓琴时柔似行云流水的双手死死扣紧她的腰,一遍遍劈入她湿润身内时,他不住地嗄声问—— “我和你算什么……算什么……你到底……将我……当作什么……” 她无法答话,因他的问话皆断在每一次撤出再深进之际,这祥反覆地折腾。 欺负人的明明是他,怎么他那样恼火,仿佛她才是欺负他的那一个…… 就如此刻他带蛮性的扑抱和火气四射的强吻,他在欺负人,但他又像被她欺负惨了,忍无可忍才反击似的…… 他一直是遥远的那颗明星,她仰望他的高华,渴望能碰触到他。 他愿意与她亲近,她再欢喜没有,但、但他不能这样使坏!她见过骗人的,却没见过他这祥骗人的! 她试图撇开脸,身子在他臂膀里扭动。 她闪避之举像彻底触怒他般,那平时似弱不禁风、蛮气掀起时就如铜墙铁壁的修长身躯猛地将她扑倒在地。 他以肘压住她一大把青丝,袍中双腿夹住她下半身,也不知他从哪儿学来,抑或自个儿琢磨出来的,竟立时制得她身不能动、头不能转。 他一手摸上掐握她两颊,掐得她双唇噘开。 随即热唇覆上,他舌尖带薄香,对她发出呜呜乱音的朱嘴相当彻底地舔过、咬过再吮过、吻过。 陆世平心里再明白不过,她若真心挣脱,还是能成的。 可仅是发狠咬了他下唇一口,他忍痛闷哼却不肯退,要她再咬他、伤他,却是无法再做了。 她干脆眼一闭,齿关放松,身子不出半分力气,将自己当成俎上肉任他发落。 所有抵拒瞬间消散,被他困在身下的女子气息与心跳仍促,却顿失活力一般。 他洞悉她的招数,也没再进一步侵逼。 漂亮宽额靠着她的,他垂睫缓缓调息,最后长身倒下。 他倒身紧贴她,俊颜半埋在她颈窝,他的嘴就轻抵在她颈侧脉动上。 如同上演了全武行之后的两敢俱伤,敌我已不分,只想倒在一块儿歇息。 胸房剧烈的起伏渐缓,陆世平终于张眸,蓝天为盖,绿草作寝,她身边的人是他,一时间实不知该笑该哭、该恼该乐? 不知名的鸟儿低低飞来,在野草上几掠,而后飞远。 啾啾鸟鸣插入两人此起彼落的呼吸声中,下意识倾耳去听,昏茫神志稍稳。 她轻哑嗓音如缓手裂帛之声,低涩问:“为什么寻我……三爷如今笑话也看了,脾气也发了,来这么一趟,到底为何?” 枕在她颈窝的男人微动,却未应答,但他脸肤好烫,煨得她颈侧一片热红。 她细喘了会儿,又涩声苦笑。 “三爷那时说了,倘我决定要走,便不愿再见……我原想,你要知道是我,肯定不痛快的,岂知你是故意为之……三爷这祥闹,到底有什么事?” 侧挨着她的温烫身躯突然又翻身压在她上方。 他目光如炬,却也生寒,不管他双目盲不盲,眼神永远矛盾得慑人。 “陆世——”朱红的唇被她咬破,渗着血,有些触目惊心。他字字清晰道:“我问过那祥的话,并不表示我必须那样做。” 她怔了怔。 他薄唇又动:“我要你抉择,你选了你宝贝师弟,结果是我拿自己作赌,然后赌输了,如此而已。”他语调微透戾气,腮畔晕红未退。 “我就闹,没错!我不这么闹,岂能得知你心里有多在意我、多痴迷于我?尾随在你身后,见你因找不到我而放声大哭,你不知我内心有多痛快、多想仰天大笑!” 她满面通红,又想重施故技掩了自个儿双耳。 这“掩耳盗铃”的臭招让苗沃萌连连冷笑,一下子已拘住她的腕。 他凑近她耳畔吐息。 “我早说过,你我之间的账还得慢慢算。把我得罪了还想全身而退,你当我是什么?” 她将他当作什么……又是那祥的质问。 陆世平心脏重重一跳,撞得胸骨都疼。 她小巧鼻头红红的,眸底犹有雾气,闷闷挤出话。 “藏琴轩里的那一晚,我以为……我们那样……就、就算两清了……” “谁答应了?”他狠声质问。 “我答应了吗?”” 她抿唇不语了,反正他怎么说都有理,怎么做都是按着他的理。 号啕大哭过后又被他这祥胡闹,她浑身薄汗,而湖面上的凉风还一波波往野草坡上吹,她身子冷一阵、热一阵,早已晕头转向,此时绝非他的对手,还不如静默以对。 然,她的蓦然无语倒让苗三爷有些心慌。 他忽地翻身坐起,侧身对她,提气于胸再沉沉吐出。 她微觉纳闷,下一刻却听他语调略僵道—— “……哪里两清?那一晚,你抵给我,我也、也算抵给你,你我皆是头一回,谁也没亏着谁,谁也没欠了谁。你之前欠下的想拿那一夜来还,怕是不能够。” 听得这话,觑见他冒着可疑团红的颧骨,陆世平头更晕、心更乱了。 他这人……欸,他到底要跟她讨什么抵债? 落雨的湖,徐徐摇近的船只,像似她撩开乌篷细藤帘子与他打上照面后,与他就悄悄纠缠上。 原是藏在心里的秘密,连自个儿也瞒着,直到她一而再、再而三接近,冠冕堂皇以“回报恩义”为由,去到他身边,蓦然才知,她的秘密其实说到底,不过是一颗落地萌芽的种子,落在情窦当中,初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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