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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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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润的水波轻轻拍触着胸口,她下意识低垂螓首,眸光幽深地瞧着胸脯那坚挺的曲线,近来,她常这么出了神,强烈地察觉到自己身子的变化,由一种沉睡的状态下苏醒,不再青涩稚气,而是含苞待放着,散发出完全异于孩童和男子的女性柔软。 水中,她小手试探性地在胸前盈盈一握,柔腻却又挺实,不知怎地,脑中竟闪过那张可恶至极的黝黑笑脸,瞬间,如被雷电击中,她紧紧一颤,连忙放开,整张脸红如火烧,心跳急如擂鼓。 噢——她沮丧地咬唇呻吟,觉得思绪越来越不受控制,总突如其来地绕到客栈的那一夜,让那个男子盘据心田。 噢——她不要想他、不要想他、不要想他—— 突地,屏风外传来细微声响。 “谁?!”带弟一惊,紧声问出,右手已按住衣衫。 “喵喵——喵——”一头花猫探出小小头颅,慢条斯理地跺进屏风后头,两眼圆溜溜地、无辜的瞧着木桶里的姑娘。 “原来是你,小家伙。”嘘出口气,她不禁笑了出来,一手攀在澡盆边,朝花猫伸出另一臂,“你呵……吓了人家一大跳,真可恶。”这只花猫是六个姐妹一块养的,性子自我得很,野习惯了,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平时想见它还真不容易。 猫儿伸出小舌舔舐她掌心的水珠,又喵喵地叫了几声,拿着颊边软毛直蹭。 “你肚饿是不?乖呵,等会儿抱你去厨房找些吃的。”她笑哄着,搔搔花猫的下颚,接着取来净布将长发包起,跨出澡盆,迅速拭净湿润的身躯,她穿上宽松的中衣,系好腰间的带子,边揉擦着长发回过身来—— “好啦,带你去——小家伙?”花猫不见了。 带弟疑惑地抿了抿唇。“小家伙?”轻唤一声,缓步跺出屏风外。 “小家伙,你又躲在床底下吗?”正欲弯身,霍然间呼吸一紧,那种被窥探的感觉再次升起,颈项上泛起寒毛。 带弟反应甚迅,并未回首察看,而是立即扑向自己放置在桌上的鸳鸯刀。“刷”地一声分开长短刀刃,先舞了一式刀缠头将自己护住,接着旋身便砍。 桌上灯火因刀风猛然带动,烛焰拉得斜长,“滋”地微响,火光顿熄,房中登时陷入一片幽暗。 那立在角落的黑影高大壮硕,显然是名男子,刀光如箭直至,他微微晃身,已俐落地避过带弟长刀的撩刺,竟而低低地笑出声来。 听闻那声笑,带弟心头一凉,像导火线般将这几日紊乱羞愤的心绪一举引出,这不要脸的臭家伙,竟还敢到这儿来! 她愈想愈怒,鸳鸯刀势猛中见轻灵,劈、扎、撩、砍,连下七、八招,都是不留情面的打法,而刀越快,他跟着快,一径地躲避却不还手。 带弟有些心浮气躁,欲提膝分刀再上,那黑影陡地当面疾扑过来,她惊愕地“哼”出一声,想要挡架,他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绕至身后,下一瞬,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横伸过来,将她连同擎刀的双臂拦腰抱住,她张口欲骂,男子厚实的大掌已按住自己的小嘴。 “杀了我,你岂不是要当寡妇?”他唇轻触了触她的耳垂,笑音低沉。 “唔唔……王唔蛋!去唔、放开唔……”话由指缝逸出,听不太清楚,但感觉得出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断。 “嘶——还来!”男子表情稍扭,这姑娘故计重施,又来咬他的掌心肉。 “好好,给你咬、给你咬,高兴咬多久就咬多久,扯下肉来我也认了,谁教你是我的亲亲。”他仍捂着姑娘的嘴没放,这点痛不算什么,却是不懂她对一只花猫可以温柔可亲、软语逗弄,为什么偏对他又杀又砍,没个好脸色? “唔唔——”带弟脸好红,像未经驯服的小兽般拼命挣扎,双脚又踢又踹的,两张椅子应声倒地,两手握刀却无用处,上臂教他箍紧,怎么也砍不到人。那男子力道陡然猛烈,带弟只觉浑身轻颤,肘部泛麻,鸳鸯刀便再也提不住了,双双落在地上。 “你别拿刀了,刀剑不长眼,一不小心会砍伤了我,你要心疼的。”他脸皮也真够扎实,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带弟咬他的肉咬得银牙生疼,胸口因剧烈挣扎正急促地起伏着,忽地抬起脚往后踢,重重踹在他的脚胫上。 “喔——”他闷哼了声,拖着她往床上倒去。 带弟身躯一沉,已让他贴身压住,属于男子刚猛地气息充斥鼻间,她羞怒难当,却不敢胡乱扭动,想不到当日客栈所发生之事,今夜在自己闺房中重演。 “二姐,你跟谁说话吗?”此际,房门外传来金宝儿的询问。 “阿宝,我——”带弟猛然止住声音,瞠目瞪着悬在上方的、露齿静笑的面容。这男子虽由她唇上撤回手,大掌却变本加厉滑到她的胸襟,沐浴后,她仅着一件单薄中衣,他指头有意无意地在襟口游移,俯身在她耳畔低语: “你要是唤她进来,我就撕了这件薄衣,把脸埋在胸脯里。” 带弟紧紧一颤,分不清是羞涩多些,抑或惊惧多些,还是气得忘了反应? “二姐,你没事吧?我进去好不好?”金宝又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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