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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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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喉咙,她摇头一叹。“原来你们都认定自家大公子必输无疑,才这么挡着不让他跳坑,阻他迎战……好吧,不战也成,不战的话,就请宣大公子亲笔写张认错结书,认自己错了,扰了人家何老板的铺子,还得三倍赔偿人家损失,如何?” 一旁的何老板原本听得一愣一愣,这时倒抽了口气,挥手忙道:“使不得使不得,赔偿就不用了,呃……是说若有大公子的亲笔结书,那也挺好,那样才安心些,您看要不要……” 宣南琮突然从太师椅上起身,颇有凭借高壮身躯威吓姑娘家的意图,不过姑娘家没被吓着,倒是何老板陡地噤声,倒退了两步。 “我战!”宣南琮硬声喷出。 他狠狠注视苏仰娴。“但你呢?我以琢玉刀当成赢家的红彩,却不知苏大姑娘能拿出什么好玩意儿?” “嗯……宣大公子说呢?”她把问题丢回去。 “按我说吗?”他哼笑了两声。“好啊,就按我所说。” §第八章 好个赢家红彩 西大街雍家别业正厅,开阔的厅堂与前头的玉作坊相通,在帝京新设的这座玉作坊小而美,可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雍绍白今早已尝试开玉,取来镇宅玉石的其中一方,将玉璞粗糙的外皮削去,他指伤虽未痊愈,但有新机具作为辅助,操作起来还算方便。 直到管事们有事来报,他才搁下用来磨开玉料的特制弓弦,移到正厅。 净过手,边喝着双青送上来的清茶,边听取避事们的汇报,其中有来自南天流派的消息,掌握消息的大管事恭敬道—— “家主的意思已一字不差传到宣家老太爷那边,老人家对于您为何要调回南边人手,撤了与南天流派玉料开采的合作事宜,如今是明白过来。”略顿。“宣老太爷对于宣大公子的荒唐行径没给任何说法,只道,爷若停了南边合作的事,损失最多的仍是咱们江北昙陵源,不会是他南天宣氏。” 大管事此话一出,几位管事们纷纷提出看法,雍绍白听了一会儿,最后对大管事提问,“怎么看?” 管事早有想法,遂很快答道:“南边合作采玉之事已布置许久,突然叫停,损失自然不小,但咱们投入的人手绝对没有宣家那边多,有一条玉脉还是咱们自家的,家主不如把人手暂调过去,而非全数拉回江北,小的估计,应是能撑持下来,接着再看宣家后续如何琢磨。” 显然大管事所言正是雍绍白内心所想。 雍绍白微微颔首,沉静道:“南边的局只要还在,之前付出的心血便不会白费,随时能趁势再起,反倒是南天宣氏,近年来在南方经营得并不出色,骤然少掉强而有力的外援,亦没了往北边拓源的跳石,将来谁占上风,宣老太爷嘴上不认,但心里明白。” “是。”大管事头郑重一点。 雍绍白又道:“将咱们南边的人就地安置,如此很好,吩咐下去,那些从南天宣氏的地盘撤走的人手,因突逢此一变故,每人多发两个月工钱,若有自愿留下听候安排的,每人再给三十两钱银。” “是,小的今日就将消息先发往南边,明日一早即刻赶往处理。” 之后管事们陆续又报上事来,便都是些例行事务,雍绍白一心两用,耳中听着在场波波话音,脑中想着其他事。 与南天流派之间的往来甚是密切,中间牵扯到无数人的生计,导致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选择容忍宣南琮对他的骚扰,但这一次着实忍无可忍。 他没有做绝,至少并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对宣南琮下黑手,一切还是看在宣家老太爷这位治玉大家的面子上。 可若说内心不怒,那是不可能。 发生他被宣南琮劫走一事,到如今已过五天。 这些天,苏仰娴仍乖乖被马车载来载去,乖乖随他在含蕴楼内做事。 事实上被开切成十块的镇宅玉石在她的帮助下皆已重新定脉,顺利稳下玉灵,接下来该如何琢磨完全就是他的事了,但她进到含蕴楼里,能做的事还是好多。 她乖乖当起他在含蕴楼里的丫鬟,帮他收拾东整理西,帮他煮茶备食,还乖乖为他的伤指煮药熏洗,仔细按摩揉捏……老实说,乖得有些过火,她变得不太爱主动开口,只低头默默做事。 好像她完完全全就是来偿债的,其余的事已摒除心外。 他却越来越不痛快,但每当她挨在他腿边,认真捧着他的手以药烟熏洗时,见她双眸被熏得避无可避泪水直流,那两眼泪汪汪的模样又总能让他顶在头上的大火“嗞——”地一声被浇熄。 他知道,她是为着“清晏馆”里那位琴秋公子在生他的气。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红尘里亦有侠义之辈。 我觉得秋倌便是仗义之人,雍爷莫要瞧轻他。 他并非看轻谁,而是……而是他也是个有脾气的,她跟他闹,且看她想闹到何时。 蓦然忆起“清晏馆”那一夜,她来到他身边的种种,他天生眼疾,入夜尽盲,她带着他一步步走到安全之所。 他被强喂解药,接着大量饮水,吐得一塌糊涂,吐得心肝脾肺肾都快跟着呕岀一般,她就紧守着,拭汗、擦脸、漱洗,确保他一身温暖。 他质疑她,她清楚解释,眸底刷过受伤颜色,到得最后竟像哀莫大于心死? 试问,她哪里有资格心死?她若要心死,就不该对他……对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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