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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哦!”他认真的看看她又看看兰,“的确,一样美。”

  “肤浅的解释。”她嗤之以鼻的顶了回去。

  “我肤浅?!那你的解释呢?”自知理亏在先,她的冷言冷语他是绝对可以接受的。

  “因为它傲气、不畏困境、懂得孤芳自赏。”不就是此刻的自己吗?她不能害怕、不能胆怯,只能更坚强,才不会被看轻。

  “昨晚我真的喝醉了,你怪我?”他用力将她拉到面前。

  琴眉却推开了他,“不怪,既然相公无心于我,怪又有何用?为何不直接面圣请求和离?”

  她清楚他心底有人,若强行在一起,即便她爱他,还是会痛苦。

  “和离?”他脸色骤变。

  “对,你考虑一下。”绕过他,她准备离开。

  “等等。”一个箭步,他挡住了她,“阿玛、额娘还在这里,你就说出这种话,不怕他们伤心?”

  “伤心?”她逸出冷笑,“若你担心这个,那就多余了,别以为阿玛、额娘不知情,我看得出来他们心底明白的。”

  “说到底你就是怨我昨夜未归?”

  “对,我是怨,既然你不喜欢我,又为何要娶我?既然不想娶我,何必要我来伺候你,你……你……”她有许多话想说,可没想到一说出口,语词反而变得七零八落,不但弄乱了她的意思,更混淆了她的心。

  “琴眉!”听她说出这样的话,他心中一喜。

  她会说得这般激动,只表明了一个理由,那就是她心底有他!

  “所以,就等阿玛、额娘离开后,你就进宫一趟,将我们的意思传达给皇上。”就以身分不适合,她知难而退为理由,这样还不行吗?

  “你太异想天开了。”双臂抱胸,他微笑地望着她。

  “不行吗?”

  “皇上赐婚岂是儿戏,就算你再不愿,也要跟我耗一辈子,听见没?”既已得知她的想法,他之前的担忧一扫而空,现在只想逗逗她,寻个开心。

  “这……真的这么棘手?”这么说他要忍耐她一辈子,也跟着恨她一辈子了。

  “没错。唉,很棘手呢!”俯下身,他直盯着她含着雾气的双眸,“怎么了?你看起来很不开心?真的这么讨厌我?”

  “对,讨厌极了,非常讨厌。”说着,她眼泪都淌下了。

  为什么说违心之论的感觉如此痛楚,如此难以忍受?可为了不给他压力,她只好这么做。

  “既然如此,我昨晚喝醉你该开心才是,干嘛这么生气?”丞允笑意盎然地问。

  “这……我没生气,我开心极了!”皎着下唇,她震惊不已,连泪珠儿悬在眼角都不自觉。

  “开心?真的?”他欺近她一步。

  “当……当然……”

  “那么这是什么?”拇指轻轻一勾,泪珠儿化成水花在她眼前飞扬而趄。

  琴眉倒抽口冷气,怔怔地睇着他,凝声半晌,未语泪先流。

  “啧啧,怎么又哭了?”他轻轻将她揽进怀中,拍着她的肩,“难怪人家说女人是水做的,怎能这么柔弱?”

  闻言,她哭得更凶。

  “别气、别气,今晚我一定准时回房。”

  原以为他这么说她会开心,可没想到她却猛地抬头瞪着他,“不用了,你永远都不必进房来!”

  “娘子!”

  “娘子什么?不必喊得这么亲热,这个称呼就留给别人吧。”不喊还好,这一喊更令她心痛了。

  使尽吃奶的力气将他一推,她便慌张地逃离园子,奔回了房间。

  丞允望着她那纤柔的背影,俊颜上流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既然已得知她的心,他就慢慢等待她自动投怀送抱了。

  新婚第一日,琴眉便随公婆前往贝帽山走走。

  贝帽山对琴眉而言是值得纪念的地方,听说在她出生之前,她父母是住在这儿,在她出生之后才搬到隔壁的华莲山,但她阿玛有时为了寻花,会带着她过来。

  她没想到毅王爷与福晋也知道这地方,不禁好奇问道:“贝帽山既非大山更非名山,为何阿玛、额娘也知道这儿?”

  福晋道:“是这样的,我曾祖父随先帝入关时,曾被敌军追杀,当时就躲到这座山上,被一猎户所救。从那时起,我们家族代代便敬那猎户为恩人、敬这座山为庇护山。”

  “原来有这段典故,那么恩人现今在何处?”她既已身为丞允之妻,是该知道这些。

  “可惜在上一代就断了后。”王爷接着又道:“而且在丞允十三岁,刚学会射技时,大冬天的便偷骑我的马,跟着几位阿哥去山上打算狩猎罕见的白狐。当时他年纪是最小的,骑技自然不佳,走了一段路后便脱离队伍,自个儿乱闯乱跑之下也来到了贝帽山,饥寒交迫下被一位善心人士所救,不但给了他吃的,还急治了他的风寒,所以对这地方我们有着浓浓的感恩。”

  “这么说媳妇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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