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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舞一怔。他干嘛压住门扉不让她打开?

  “敢问姑奶奶,您现在可以说说您御驾亲征我这间小庙的目的吗?”

  把话说得这么呢呢哝哝的做什么,怪恶心的。

  “我只是来老爷子的书房看看,可不晓得你早已把这儿占为偷懒用的贼窝。”所以应该算是凤恩不对,不是她不对。

  这娘儿们,懂不懂“分寸”二字该怎么写?好像整个天下全是她家的,嚣张透顶!

  “你若只是看看,为何在我书架上东摸西摸?”他冷笑,一把火已烧到结为寒冰的境界。

  “我哪有在你书架上东摸西摸?”她傲然回斥,额上却开始冒汗。

  “别以为房里一片乌漆抹黑,我就什么都不晓得。”若在黑暗里办不了事,他还抓什么贼?“你鬼鬼祟祟地从我房里摸走了什么东西?”

  他连那些也看到了?“你也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你倒说说,你这儿有什么值得我希罕的?”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佩服你找死的勇气。”他随即放声大喝。“来人!把这小贼给我拿下!”

  “你这是干嘛?”她又惊又慌,却照样气焰狂妄。

  “不请而入的人,通称为贼。”哼哼。

  “错,叫不速之客!”

  “你好兴致,死到临头还不忘咬文嚼字。有话等到衙门里再说吧!来人!”

  “你敢!”她以重喝盖过惶恐。“凭我的身份,衙门里哪个人有资格审问我?!”

  其实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可是一旦她被逮入府衙,别说是祖母要她偷的密函会公诸于世,连家族的脸都会丢尽。

  他突然悠哉起来,懒懒吟道:“你知道我在外头被人称做什么吗?”

  “甜雪馒头。”

  “铁血捕头!”他吼到差点青筋爆裂,继而努力在愤喘中保持冷静,恢复懒散姿态。

  “前些日子我才在衙门里摘下贪污大臣的顶戴,去年甚至斩了两个贝子爷的脑袋。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是在抓犯人时才铁血,我审讯犯人的时候才真铁血。管你什么皇亲贵戚,在我跟前,就是犯人!”

  “那你要抓,就去抓你妹啊。”哼。

  “关禧恩屁事?”

  “是她鼓励我来的。”

  “来干嘛?”

  “告白。”

  这话一出,小舞自己也跟着凤恩一起张口大愕。这话也扯得太没头没尾了,可是凤恩的气焰如此咄咄逼人,她根本没有慢慢琢磨的余地,只能随口胡说。这下该如何收拾?

  黑暗中,传来凤恩似笑非笑的连连轻哼。“好,我洗耳恭听,有什么屁话,你尽管放吧。”

  告白、告白……除了“人是我杀的”和“东西是我偷的”之外,还有什么能称之为告白?

  “快点!老子可没什么耐性,否则我就叫侍卫进来了!”

  “你催什么催!”没看见她已经在努力找借口了吗?

  一屋子漆黑,凤恩当然看不见小舞的满头冷汗,而小舞,自然也看不见凤恩的紧张神态,当然更没心思留意到之前凤恩几番大声吼人前来却毫无回应的异状。

  该死……他真该在骁勇放话时想起今儿个是二弟大喜,他早放了侍卫们一天假,不必轮值,此刻就算他吼破喉咙,也没半个人会来应侍。

  好!老子今天就当诸葛孔明,唱段空城计!

  “你到底要告白什么,还不快招?!”他环胸大喝。

  “我……”慌乱至极,她干脆恼火地回马:“你这么凶,如果我是你的仰慕者,不被吓得脑袋空白才怪!”

  “你仰慕我?”

  才怪!谁……谁仰慕他了,难道没听见她刚才说的是“如果”吗?可是她的脸怎么这么烫?

  “好家伙,你该不会是禧恩那个死胖妹的诗社成员吧?”他狠狠磨着牙根。

  “呃,没错!”这借口来得正好。“正是诗社的朋友们鼓励我向你告白,我才会到这里来。”

  “那你偷偷摸摸地动我书架做什么?”

  小舞紧张地压紧胸口内藏的密函。“我想偷……”

  凤恩倏地逼进,凶猛的气流吓坏了她。

  “我想偷偷放封情书给你,有什么不对吗?!”她大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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