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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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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挑拨离间!蝶蝶可是我最……你干什么?!”凭什么拖著她走?“放手,我才不要跟你回家!” “喂,老兄,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打手们看够了戏,开始上场逞英雄。“这儿可是咱们的地盘——” 话未撂完,人就被快不见影的重拳撂倒在地,淌著鼻血,呆眨眼睛。 “既然是你的地盘,我就不替你收尸了。”穆勒森然箝著寿思,故作无心地由那人肚上踩过去,打道回府。“保重。” 其他打手及观众正想退避三舍,却收到远处人影的暗示,不得已,只好拔刀。 “兄弟们,大伙一块上!” 大伙一阵吆喝,霍然杀去。穆勒全然没把这票莽汉放进眼里,一径瞪视前方,凡碍著他路的,统统挥掌打开。 各路好汉家灰尘似的,被他不屑地轻轻扫去,重重摔砸到老远,跌碎摆设,或撞翻桌椅。暗处躲的人影愈发看不下去,气得杀出来对阵叫嚣。 “你是什么王八羔子,敢砸我的场?!” 穆勒停下大步,以难以想像的缓慢,渐渐转睨这咒骂的来处。 “妈妈!”寿思急急求援,却被穆勒收紧的掌心箝痛了手臂,放声哀叫。 “放开寿思!”妖艳老鸨狠然斥道。“她可也算是我的女儿,我不容你带走她!” “你再说一次。” “妈……妈妈。”众打手被穆勒森幽的轻吟吓得魂不附体,纷纷躲往老鸨身后。 “别以为老娘是被唬大的!”不妙,这回她恐怕是踩著狮子尾巴。可这场面若不收拾,她的金宇招牌就砸定了。“要想砸我的场,就得先知道我的底!” “尽管你是敦拜大人的女人,也没资格说寿思是你的女儿。明白吗?” 穆勒的轻声细语,温柔得令老鸨战栗,白著俏脸,仍企图力挽狂澜。这到底是哪里来的人?听说不过是个公子哥呀…… “敦拜大人他……只要嫁了女儿,就会迎我进门。横看竖看,我都算是她的娘……” 忽而一阵轻风,由穆勒的刀鞘淡淡吹起,拂掠老鸨顼上,又悄悄平息。 起先老鸨不知出了什么事,直到瞪见自己掉到脚前的整团发髻,才披头散发地惊声狂叫,疯了似地抽搐。 “我的头发!我的头发!” “妈呀!”众人弹离。 寿思也惊呆了,瞠视著脚底著火似地拚命乱跳乱吼的老鸨。她顶上平秃了一块,周围垂下的剩发长不及耳,呈现前所未有的怪状。 “妈妈!”蝶蝶躲不住,冲了出来,抱住惊狂的老鸨。 “跪下。” 穆勒只轻轻吐息,不只老鸨母女俩,连打手及吓软的旁观嫖客也一起跪地打颤,急急抖手合掌膜拜。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尚未回鞘的冷刀幽幽安置在老鸨哆嗦的肩头上,她涕泗纵横,呼吸都凝住,生怕下一个落地的,不只是她的头发了…… “光凭你方才对我的辱骂,我就可以削了你的脑袋。”他淡道。 “小、小人错了……小人知罪……” “王八羔子,嗯?” 被刀面轻触脸颊的老鸨失声咷哭。“我说错话了,我不敢了!我下次真的不敢了!求求大爷饶命哪……” 旁人颤颤窥望。没想到平日威风八面、嚣张跋扈,拿敦拜大人做靠山的甘州女霸王,也会有哭爹喊娘的一天。 “住手!你凭什么欺负人?” 全场惊瞪寿思,没料到她会仗义执言。 “我欺负人?”哼。 “你在我家作威作福还不够,跑到别人家的地盘上使泼撒蛮。你比强盗还不如!” 老鸨赶紧乘势伏地痛泣,大卖悲凉苦情,不时搂过身旁的蝶蝶放声哽咽,一副孤儿寡母受尽欺陵的惨况。 “蝶蝶啊,我们是造了什么孽呀……” 蝶蝶什么也没说,一径垂头落泪,教寿思内疚万分。 她非得替蝶蝶母女俩讨回公道不可! “你放手,别想我会跟你走!”可是任她再怎么挣扭,就是甩不开他顽强的掌握。 “你到现在还搞不清状况吗?” “你少用那种白痴口吻跟我说话!”她才不听他的。 “那么我威胁你,怎么样?”他将小人儿箝近他冷漠的俊脸。“你若再待下去,我不只会烧了这家妓院,连此处的相关人等,一并斩首示众。如何?!” “你敢!” “你说呢?” 寿思大惊。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为、为什么要这样?” “你搞不清自己的身分,跟低三下四的人混在一起,我没话讲。但是旁人若跟著一起搞不懂状况,乘机以下犯上,就得受到处罚。” “可是蝶蝶和妈妈都是我的好朋友!”地喊冤。 “不再是了。” 气煞寿思。“你没有资格管我这个那个,连我的私事都要干涉!我家都已经被你占去,你还想怎么样?难道我走到哪,你都要管到哪?” “没错。” “你!” “启禀王爷。”楼下厅堂传来洪声。“一切都已打点妥当,请王爷下令。” “动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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