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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你不是说她对以撒没什么感觉吗?”

  “感情的事,很难说。”

  “她在你们兄弟之间玩火?”

  “没有。”他无暇注意到自己在维护乐乐的立场上,有多笃定。“她不是那么老于世故的女人。只是她和以撒谈话时那种类似打情骂俏的和乐气氛,从没发生在我和她之间。”

  花衫男子顿时哭笑不得。“那又怎样?哪天你脑袋秀逗,突然跟她嘻嘻哈哈起来,一样可以达到你要的效果。”

  他淡淡吐了好长一口气,不想再谈。

  “我明天还要早起,先走了。”

  “嘿,明天礼拜天耶。”他们这票死党不都是醉到隔天中午才起床?

  “乐乐礼拜天早上都要上教堂,我得开车送她。”

  “她的要求还真多。”

  花衫男子这一无心咕哝,狠狠捅了安阳心头一记。

  “不,她根本没这么要求过。”

  但他一直希望她开口。

  她很擅长与人沟通,他却完全地无能为力。上再多中高阶主管的管理课程也没用。不是他的学习能力有问题,而是心态摆不平。

  对他而言,重如泰山的障碍;对她而言,却轻如鸿毛。

  他该怎么让她明白,在两人的感情上他需要她更多一点的表示?一些……无关紧要的要求也好,让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被需要。

  但她老提一些“别人”要他帮忙的事,摆明了要的是他的能力而已。这就是他在她眼中的价值?

  今他更挫折的是,他为什么要为这种鸟事烦恼到头破血流?

  当出租车抵达公寓楼下时,已深夜两点多,只有他和乐乐住的那层仍有隐约灯光。左边的五楼,是他的孤独洞窟。右边的五楼,是她的公主殿堂。每次一走进她那边,他就会隐隐晕眩,仿佛一头栽进爱丽丝梦游的仙境。一屋子的凌乱、毫无妥善规画、缺乏空间概念,昂贵的英国骨董茶具组甚至可以跟大同电饭锅一起放在明朝紫檀柜上头。

  这般恐怖的混乱想象,让他在她门口硬转了一百八十度,进自己那侧的公寓门内。

  看见宽敞屋内深处,沙发上的小动物,他脑筋一时转不过来。缓步移近,他才怔然看个仔细。

  她正睡在他的沙发上,蜷得像只小猫咪,躲在薄毯下。

  这是他见过最窝心的景象──

  她在等他。

  隔壁小几上有张署名给他的手绘卡片,他顺势一捞,几乎临表涕泣,不知所云:完全看不懂她这堆涂鸦到底是在说什么。

  一只状似人类的变形虫,面部长满许多的疣──据他揣测,她想表达的应该是个满脸泪珠的娃娃。旁边一行看起来很可怜的笔迹,颤颤写道:乐乐知道错了,安阳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若照她的逻辑推论,卡片中变形虫周遭各样同样长疣的许多不明物体︵他实在已经不知该如何描述︶,应该就是下午被他倒掉的各样食物,正与她一同哭泣。

  观赏如此对人类审美细胞具致命杀伤力的危险作品,他竟淡淡地笑了好久,看了好久,凝睇她好久,才将她抱往他内室的大床上。

  一阵梳洗后,他轻柔潜入丝被中,以手撑着头侧,静静继续观赏他的睡美人。他常常在她熟睡之后这样看她,享受生命中有另一个人共处的感觉。

  以前也有别的女人睡在他身旁,但企图心太强。占领他的床边不够,要占领他的心思、他的时间、他的言语、他的呼吸,逼迫到他没有丝毫喘息空间,却说这些在男女交往中是很正常的。

  他敬谢不敏。

  睡美人不安地磨了磨牙,朝他翻个身,拿他当抱枕似地半挂着手脚,继续睡她的。

  “乐乐。”

  她对他的呢喃毫无反应,柔软的娇躯却在他大手的游移下渐有动静,舒懒地随着他起舞,逐渐妖娆妩媚。

  在睡梦中,她依然能随着他冲刺的缓慢节奏响应,含糊娇吟。两人的喘息逐渐急促,气氛愈趋灼热时,她在迷惘中睁开了眼,傻傻看着俯在她之上的安阳,以及分架在他臂弯上的两条玉腿。

  她认真好学的瞪视令他进犯得很不自在,无奈感叹。

  “你在看什么?”办事的时候专心一点好吗?

  “好奇怪喔。你都不觉得这种像青蛙一样的姿势很丑怪吗?”

  “不觉得。”相反地,目睹她在他眼前完全的开展,总是美得令他心驰神荡。

  “噢!”她在他持续的挺进中,不适地频频被他粗鲁打断。“可是、这样、一点都、不唯美……”

  “我倒希望你能为我更下流一点。”总不能老让他一个人辛苦操劳。

  “啊?”她皱脸怪嚷。“你希望我下流?”

  他叹息地揉着她的两团丰挺,更加深入她的紧密,神情似醉似醒。

  呀,他又出现这种很梦幻的表情了!她怦然心动,全身上下的女性本能为之活跃,不由自主地将他吸得更紧更深,引发他痛苦的咬牙呻吟。

  他一定不知道他这样有多好看,令她迷到甘愿用任何代价换取他这副失控的柔情。

  “安阳。”她喘喘娇唤,甜得不得了。

  不要吵,他正在忙。唔……

  “要怎么样才可以更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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