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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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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的嫣色粉唇轻掀。 宪牵的着衣声传入她浑沌的耳畔。 “你若要下床,替我倒杯水喝可好?”她今天用嘴过度,口干舌燥的。 又是一阵沉默回答她的撒娇,只不过这回多了条衾被覆盖着她裸露在寒温里的雪白背脊,接着便是执壶倒水的轻微碰杯声。 “喝水。”凤淮又走了回来。 “我没力气动了……”她像只雏鸟,软绵绵地赖在他身上,张着菱嘴央求他哺喂。 “别得寸进尺。” 她恍若未闻地枕赖在他臂弯,并未对他的淡漠口吻提出反驳。 见她又要陷入酣睡,他提醒道:“你不是要喝水?” “唔……要喝水……”她揉揉眼,却没睁开。 左臂上缠了只呼噜噜打着盹的鸟娃娃,右手捧着一碗茶,两相衡量下,他还是决定先解决鸟娃娃的饥“渴”,再将她给塞回床铺上。 甘甜玉液一碰着她艳红的唇,她随即大口大口地呷灌着,好似十数日不曾咽下一滴茶水般激烈,温润自己干涩难当的喉。 “咕噜咕噜噜——”她一气呵成。 凤淮蹙起眉,“喝慢点。” “呼——喝不下了。”她满足喟叹,侧过螓首选了个最舒服的角度及姿势,再将自己塞进凤淮的怀抱。 这才真的叫得寸进尺。 “凤淮,我好爱你……” 即使她睡得甜熟,这句话,却不曾停止。 将她安置在软枕上,凤淮起身离开床沿,不期然却在镜前看到一个全然陌生的自己—— 白发依旧,淡眸如昔,但雪白已经不是他身形上唯一的停驻……他的唇,被啃吮得又红又热,颚缘以下的颈项已难见到原本的白皙肤色,取而代之的,是槎玉贝齿在上头放肆凌虐的痕迹,红中带紫的艳彩吻痕。 凤淮抚过颈间擦拭不去的色彩,每一个吮痕都伴随着她的大胆示爱,落在他的唇间、他的肤上,化为一个个火红的烙铁,标下属于她的印记,即使是现在,颈上吻痕仍炙热得骇人。 他不敢置信,他竟会容许她这般独占及妄为,容许她将他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他更不敢置信,这种肌肤相亲的柔腻交融,竟也让他感觉餍足,却又在餍足之后,更加不餍足,好似心被渐渐喂养长大,以他无法掌握的速度…… 难道……这就是卸除白虹剑所带来的影响? 蚀心之剑,若无蚀心之实,他又为何在卸下剑后,隐约察觉到异样的情愫充塞在向来宁静的心湖?她的验证方式只不过是自掴嘴巴,只不过是让他更确定了白虹的蚀心之说。 凤淮牵起自嘲淡弧。他不是早就相当清楚蚀心剑的底细了吗?怎会在她三言两语之下产生不该有的好奇心,误信她所听来的谣言?甚至是受她的吻所蛊惑,任她摆布…… 也罢,他现在理不清的纡轸思绪,终会在收回白虹剑的同时,消失得难再探询,毋需他费心思量。 只是…… 凤淮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落回床铺间,她粉嫣的娇躯趴卧在软榻上,圆润雪肩在衾被下半隐半现,好不撩人,打着轻酣的菱唇染着深红胭脂色泽…… 会淡忘吧?一旦白虹剑回归他身上,这样望着她时便觉得安宁的感受,就会被淡忘吧。 他收回目光,走向窗边,摊掌唤回烟剑。哪怕千里之遥,他与白虹剑皆能人剑相通。 流丝的云氤在天际徘徊短短片刻,便以破空箭速急急缠回他的臂上。 然而,凤淮却在同一瞬间发觉到不对劲之处—— 他臂上的白虹剑,没有任何激烈反应,只是沉沉稳稳地吐纳雾雾茫烟…… 它,没有噬情,没有蚀吸他现下淡起波澜的心绪? 这是怎么回事? 剑在,波澜的心绪也在。 蚀心剑,竟没有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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