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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你自己去处理夭厉不行吗?别让辰星和他交手。”再怎么说,武罗可是武神耶,这般棘手的家伙,应该要自己对付吧?

  丢给一名天女,岂不有损自身威严?

  武罗敛眸,声音清浅淡然:“我伤不了夭厉”

  “连你都伤不了他,辰星又怎么——”好望听了,一股恼火升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做不到的事,丢给别人去做?!

  “只有辰星可以。”武罗慢慢觑向好望,字字慢,字字坚定。

  只有辰星可以?

  好望尚来不及追问,茅草屋的门推开了,几只貔貅步出。

  好望立即跳下松枝,飞奔过去,“无关紧要”的小事,包括武罗,远远抛诸脑后。

  那行径,简直像是等候许久的忠犬,终于盼见主人回来,迫不及待摇尾跑向主人怀抱。

  好望当然没摇尾,更没吐舌,他只是很急,急得没空闲与貔貅道谢,擦肩而过,直奔辰星所躺卧的小竹床。

  她脸色恢复白晰,一听见脚步声,便转首觑来。

  “你没事了吧?”

  她与好望,同时开口,问出同一句话。

  “还担心我?比起我,严重的人明明是你。”

  好望坐在床缘,伸手轻轻梳拢着她额前散落的发绺。

  动作缓而温吞,仿佛手劲重些,便会碰伤她。

  她瞅着他,眸光乌灿,羽睫掀扬,像两潭清池湖水,倒映他。

  那一瞬间,他变身为饥渴旅人,受清凛波光所诱,渴望着凉泉灌顶的痛快。

  他俯低身,靠近她,鼻息交融,他额心那绺银黑交杂的发丝,甚至因她的吐纳而微微拂动,挠在她脸颊上。

  先是他的发,后是他的唇。

  原本蜻蜓点水般,软热地印上左颊,在她讶然之际,她的唇已遭攫获。

  ……

  “当时,被夭厉找着,我就在想,若能逃掉,一定要这样做。”

  要是死在夭厉手中,他最遗憾的,就是没能将她的唇恣意怜爱过一番。

  明明她都自己送到他的嘴边,他却没吃,死也不瞑目。

  幸好,两人的命还留着,他才能把先前“没做的”,补了回来。

  她触碰他的脸颊,面露担忧:“……你身上的毒,没解干净吗?”

  光听她这一问,他便知道,她把那一吻当成了“渡毒。”

  她的迟钝,他还需要质疑吗?她在这方面,同样是“奶娃”程度嘛!

  他扣住抚摸他脸颊的玉夷,拽到唇间,用牙齿轻咬,像只兽,准备大快朵颐之前,浅尝滋味,寻找开动的好位置。

  “这不是渡毒,你自作主张偷吸我身上瘟毒的账,晚点再跟你算……”慢条斯理啃吮她的指节,唇与舌,不放过每分每寸,眸,紧紧锁着她。

  她怀疑,她手指上沾了蜜吗?让他……这么有食欲?

  而且,她从不知道,指头也能如此敏锐,只是舌尖摩挲,都能使人战栗。

  “……不是渡毒,那是什么?”她声音力持平稳。

  “是吻呀——是除了我之外,谁敢这样对你,你一剑劈死他都没关系的‘吻’呀。”正因知道她宛如白纸,当然要随时机会教育,免得她误解,以为谁都能轻薄她。

  吻?

  是她曾无意间,撞见花天女与守门天将私会后花园,两人纠缠搂抱,也做着方才……好望对她的行径。

  她虽未多加停留观看,不久便听闻,两人因耽溺私情,怠忽职守,各自犯下错误,而受责罚。

  仙界不限制天人相恋,只要不影响正务,天人与天女互结秦晋,亦非特例。

  只是大部分天人,心如静湖,波漪不兴,虽慈悲有爱,却非狭隘的男女感情,无欲无望,无贪无求,不沦陷于男欢女爱之中,不独钟于某一人。

  在辰星认知中,花天女与守门天将所作所为,就是“情欲“的统称。

  “你对我……有情欲吗?”

  她问着,神情是“你要喝茶吗?”那般淡定。

  不过,她淡定,认真的模样,却双腮粉艳,让他心情很好。

  她并不是无动于衷。

  “这答案,我怕说出来会吓坏你。”他怕她提剑追杀他。

  情欲,当然有,他绝不否认。

  他想做的,更多更多,多到她无法想象——

  火热、激情、贪婪、痛快,如何如何地与她抵死缠绵,凿探她的甜蜜,让她为他绽放,然后,他会被绞紧在她的体内,成为她的一部分,两人不分开,她一定很温暖,远比他所能料想的,更加温暖……

  嗯,暂停,再想下去,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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