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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

  谁在唉?唉什么唉?!

  她应该高兴尖叫呀!跟踪狻猊,挖掘到他的弱点,不正是她的来意吗?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被她找着了吧,这只弱小雌人类,就是狻猊的弱点!

  瞧他一副喜形于色的神情,迭满笑意的脸庞,双眸紧锁着美人儿不放,方才也有一两只人类来拈香拜拜呀,不见狻猊有所反应,独独只盼貌美姑娘前来,摆明一直在等她嘛!

  延维手上没铜镜,看不见自己扭曲且难看的狞笑,否则她一定不敢置信,自己竟会露出这种表情。

  嫉恨不甘的表情。

  她还以为自己正爽快得意,哈哈大笑,为逮着恶整龙子狻猊的大好时机而笑。

  “我是拼不过狻猊啦,但以大欺小这种缺德事,我延维可是得心应手呢,狻猊我奈何不了他,雌人类总可以轻松解决吧?哼哼哼……算你运气不好,和狻猊扯上干系,自找的呀。”延维冷嗤,看着眼前那对男女,狠话含糊在嘴里。

  他们虽无其余更亲昵举止,她怀疑貌美姑娘恐怕连香炉上方盘踞着一只神兽都没有察觉,可是狻猊的态度,她就是看了很恼火。

  瞧,他眼儿微微眯,笑觑雌人类,雌人类烧完香,准备走远,他仍盯着不放!

  是有这么舍不得吗?!

  “神兽也学人暗恋这招!真痴情……偏偏我延维最讨厌的,就是痴情种。”延维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一条歹计于焉成形。

  要破坏恋情,最恨的一招,就是眼见爱人另嫁(娶)他人,还有何等惨事,比此更教人心碎欲死?

  “哼哼哼,就这么办!好!太好了!我简直坏透了!”她忘情抚掌大笑,光抚掌不够,还纤手叉腰,得意的仰首长笑——

  “明明叫小乖,怎因自己坏透了而沾沾自喜?”轻笑男嗓,近在咫尺。

  喝!

  延维大惊,往后弹跳两大步,突然贴身靠近的狻猊,险些吓得她岔气!

  “你你你……你啥时来的?!”不会听到她窃窃私语的阴谋了吧?!

  狻猊背靠围墙,烟管不离手,薄唇轻吐烟雾,浓郁香火,故意吁吐在她耳畔。

  “我也想问这个问题。你何时来的?一路尾随着我,恩?”她一头泼散的长发,握了半绺在狻猊手中,把玩她青丝间的柔滑细腻。

  “我我我只是正巧到庙里上香,哪知你在这里?!”好槽的借口,临时瞎掰,仅能勉强搪塞。“也是,你逃离我都嫌来不及了,又怎会跟踪我而来?是我自作多情,以为你舍不得我,不是真心与我分离。”狻猊没有点破她的谎言。

  上香?这妮子,身上可嗅不出半点虔诚的味儿。

  “啧。”啊,一不小心啧得太大声,她抿唇,佯装没事,想含混过去。

  “小乖,你欠我一个解释,你为何要逃?好不容易我父王答应我们的婚事,你若留下,我俩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而且,你离去前留下的那番话,又是何意?控诉我滥情,是你仍不信我会全心待你疼你,是不?”

  喂喂喂,哪来的“好不容易”?别说得好像你精力千辛万苦,才终说服你父王首肯,呿,你根本什么都没做!

  再者,你还有脸说“全心待你疼你”,我还没脸听哩!

  延维心里冷冷嗤哼。

  方才不晓得是谁,贪看雌人类,看到眼珠快掉下来,垂涎三尺的嘴脸,她仍记忆犹新!

  “我恰巧来到这寺庙外,撞见一名美丽姑娘进庙里参拜,她出落得标致动人,“有人”瞧她瞧得目不转睛,而且那个“人”,竟然敢说要娶我,会全心待我疼我呢。”延维本只想试探雌人类在狻猊心中占有多大分量,没料到话一出口,语气酸溜溜,连她自个儿都想皱眉。

  “你瞧见她了?”他定睛,觑她。

  “稍稍瞄了一眼。”明明看得很仔细,也认真品头论足了好一番,延维还嘴硬。

  “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坚强、乐观,却不贪心。”狻猊每说一字,延维都仿似看见满天星光,在他眸里闪烁,发着亮。

  “这么好的女孩,你应该去娶她呀,对龙子而言,要让一只人类与你们同寿,没多困难嘛”她啐道。

  “你在吃醋吗?”他扬眉,貌似惊讶。

  “一点也不。”她轻哼,圆润下巴仰得半天高,骄傲任性,嘴硬回道:“你若喜爱她,就该顺从自己真心实意,去向她求爱呀,共谱神兽与凡人的爱情佳话。”

  等你追到手,我破坏起来更有乐趣,去呀,快去呀,哼!

  “你鼓励我去追求另一个女子?”

  “我说过,我不介意和别人共享你。”她接近他的意图,又不是为了蠢到极点的情呀爱的,他身边围绕多少红粉知己,他与她们有怎生的暧昧情愫,她一点都不在意,反而觉得越多越好,她逐一捣毁,才有满足感。

  “你真伤我的心,你不想独占我,让我感觉不到你对我的珍视。”他叹息般微笑,露出撒娇表情,可是不够真诚,至少,凝觑那位美姑娘时的他,没说半句甜言蜜语,却真情流露。

  “这些话,你拿去哄骗哄骗她,她应该就上钩了吧。”延维没好气道。

  “她并不知晓我的存在,我没打算和她攀上瓜葛,她做她的凡人,我当我的龙子——”

  意思是你默默暗恋她就好,对吧?哼。

  冰冷银烟管,轻轻挑起她的下颏,他的眼,因浅笑微弯,而更显深邃若谭,他双唇开合,续道:

  “你何必因为我敲了她几眼,便醋劲大发,句句与我赌气,要激我拂袖而去?你明明很嫉妒,嫉妒到……连漂亮脸蛋都狰狞起来了。”银烟管流连她小巧颏缘,描绘优美弧线,直至满足了,转向去轻戳她垂下的不悦嘴角。

  “谁嫉妒呀?!”她瞠眼瞪他,拨开烟管的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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