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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舒心很满意很满意地拍拍梅盛的肩,再给梅三一个“搞定”的眼神,梅盛不用给答案,在场的人都一清二楚,梅盛替自己挖了个坑,而梅舒心只是补上一脚将他踢下去,那个坑,名为“忠仆”呀……

  “对付这种人,就得端出主子的身分压死他。”梅舒心抿着笑,凑到梅三耳边轻快说道。

  “小四,谢谢你。”梅三诚心回道。

  “兄弟之间说什么谢?我可不爱听。”梅舒心给他一个好甜好甜的稚笑,身为么弟最大的本领就是专门用笑容来蛊惑哥哥们。

  “好了,你有客上门,我不扰你了。姗姗,走吧。”梅三淡瞥问拎着糖关刀站在一旁看戏的程咬金,儒雅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羞窘,毕竟让外人瞧见这场逼婚闹剧总是不妥。

  “嗯。爹,走罗。”梅姗姗顺手搀起伏在地上不断低吟着“当然是……当然是……”却没个下文的梅盛,追出了侧厅。

  梅舒心五指草率地爬梳过披散长发,目光终于落在程咬金身上。

  笑容绽开,这回无关狰狞与心机。

  “咬金,怎么有空来看我?”梅舒心迈开大步走向她。

  “不是看,是砍。”没瞧见她手上的糖关刀吗?!

  “今年我睡晚了,不然往年这时候咱们已经手挽着手,一块赏梅观雪,好不快意。”

  很明显地,梅舒心对她手上的关刀视若无睹。

  “谁跟你手挽着手?!我们距离少说有三大步!”

  拍开梅舒心圈抱而来的热络双手,程咬金没空闲陪他磕牙叙旧,虽然方才的火气被海三的婚姻闹剧给打断.但她可没忘记此趟杀上梅庄的目的。

  “今天我也不是来同你谈天说地,你胆敢轻薄我家铢儿,说什么也饶不得你!”

  糖关刀挥来虎虎生风,真有几分架式。

  “轻薄?我?”

  “不是轻薄你!是你去轻薄她!”没听清楚梅舒心句子里的停顿,她还以为是他误解了她的语意。

  “我轻薄她?”梅舒心眯起眸,瞥了瞥躲在程咬金身后的程铢,食指在下颚搓搓弄弄。

  没这个印象呀,听说男人睡死了可没有半分威胁性,想使坏也没能力吧,所以他不太可能在睡梦中胡乱毁了姑娘家清白。再说,他也没有什么发泄过后的疲累或欢畅感觉……眼睛瞄回程咬金因怒气而红艳的容颜。

  “咬金,你若说我轻薄你,我还相信。”结论。

  杏眸怒瞪,“你以为这样说我会高兴吗?!”

  “你不用太高兴啦,稍微满足一下就好。”梅舒心还真以为程咬金在询问他的意见。

  程咬金向来以男装打扮在糖商间周旋,一方面谈起生意来不会因女孩子身分而绑手绑脚,另一方面也是方便含玉和吞银偶尔的串场,才不至于露馅——不过在梅舒心面前,她是女娃娃的事实早已不是秘密。

  全怪好些年前他的一盘醉仙酿梅酸,三颗下肚就让她醉得不省人事,一觉醒来,不仅瞧见自己被剥得只剩胸前一小块破布似的兜衣,躺在陌生的厢房内,更吓坏她的是梅舒心同样衣衫不整——据他说,她吐了他一身,弄脏了彼此,他只好委屈的替她宽衣,前提是,他不知道她是姑娘家,也是在脱尽了她的外褂才惊觉自己逾越。

  骗人!那么他那时笑得那么淫做什么?!程咬金压根不信他的说辞!

  虽然他万般保证她的清白无损,却也因为这事,让她有了把柄在他手上,饮恨呀!

  “无耻之徒——”

  “咬金,你该对我多些信任,想想,当年你衣衫不整地送进我怀里,我都能让你全身而退,你怎么会以为我会对铢儿出手?虽说铢儿模样俏丽,但在我眼中绝对不及那时的你娇媚半分,这样,你还不信我吗?”他压低声音,似哄似骗。

  这儿年来,这种声调程咬金不知听过几千几百回——因为他每次搬出旧事堵她的嘴时就是这副嘴脸、这副口气!

  “你以为对一个被男人瞧光了身子却还不能让那男人失控的女人,这话是赞美吗?!”她咬牙,恼怒又羞赧的红彩总是在他翻旧账时浮现脸庞。

  梅舒心笑道:“这句话若是出自那时的你,我保证,你现在已经是我梅庄的人。”他想,那时的他会直接扑上去,对她做出禽兽不如的恶行。

  “你想都别想!”程咬金大喝一声,糖关刀直直朝他脑门劈去!“无耻!无耻!无耻!”挥挥挥、砍砍砍。

  “你到底是在骂以前的我无耻,还是现在的我无耻?”

  “我连你未来一块骂进去!”先是招惹她,后又招惹铢儿,谁晓得他将来会不会再招别只蜂、引另只蝶?!“今天,我非得要替铢儿讨个公道回来!”

  “主、主子,您别这样……铢儿不要公道了,您别砍了!”程铢才唤完一句,立刻被程咬金往旁一推,又摔进梅严臂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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