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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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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确定我之前那一次有没有和你接吻过。”好瞥脚的理由,她明明就是贪恋他的味道,明明就是想和他贴近,如此而已。 “确定了吗?” “不确定。” “问问我的右手。” “问你的右手干嘛?” 他举起手朝她招了招,那动作像点头,然后他说话了,但故意压得更低,模仿另一种声音:“有,她咬得我都淤青了。”他的“右手”发出抗议。 “我……” “要不要问问我的左手?”右手放下,左手伸出。“有,我的淤青比右手多好几个。” “你……” “想不想问问我的脖子?” “不要!”这次她终于抢到开口的先机,使劲摇头,反正一定没好事。 “真可惜,我的脖子也很想抱怨它被某人的唇又吸又咂,隔天都没脸出来见人。”他好惋惜地叹气,“还有我的嘴,它有句话一直很想说。” 不要问他的“嘴”想说什么、不要问他的“嘴”想说什么、不要问他的“嘴”想说什么…… 可是她很想知道他的“嘴”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他看穿她的求知欲望,也很乐意回答她,只是怕她没听仔细,所以贴心地挪近她一些: “它说,下一次可不可以别咬那么用力,都破皮了。” 终于得到那一夜有没有吻他的答案,陶乐善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像在数落她的技巧拙劣,虽然那也是事实啦。 “……我想听你那张‘嘴’再说说看,它刚刚为什么要吻我?”她红着脸将这句话说齐,“是因为同情我吗?”还是因为看她哭得那么凄厉,想用亲亲小孩的方法让她止哭吗? 火燎原先用指腹磨蹭她红红的唇,而后以他的唇代替指腹,没有深吻,像是羽绒轻刷而过,她震了震,这种方法反而让人更敏感,他低笑: “它说,它很想念你。” 陶乐善已经记不起来自己回答了什么,她有说话吗?有,或许也没有,她忘了哭泣,忘了害羞,忘了对陶谨慎的气愤,忘了害怕,只记得他的唇瓣有多温暖,尝起来有多柔软,他爱怜地轻啄她,让她浑噩,也让她满足吁叹。 但现在不是和他耳鬓厮磨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待做。 她逼自己离开他的怀抱,口气好遗憾:“先、先欠着,过几天再继续……”不是到此为止,欠着是一定要还的。 “好,欠着,我们先处理小事。” 救陶谨慎,小事。 “两百……” 如果后头加上的单位是“元”的话,多好。 两百块,她把钱包里的零钱凑一凑就能解决,两百万的话,她无能为力。 陶家妈妈和大姊还在哭,淅沥哗啦,看到陶乐善回来,雨人一左一右抱着她,哭得更凄厉,陶乐善冷静地拍拍左边的妈妈,要妈妈别哭,再拍拍右边的姊姊,要她顺顺气,记得呼吸。 前不久在他怀里哭到岔气的小女人,摇身一变,成为别人的支柱,火燎原一点都不因为这样的发现而替她觉得骄傲,相反的,她表现得让他好想再将她抱回胸前,任由她哭泣或撒娇,任由她把他当成大树在攀。 原来是这样的家庭环境造就出陶乐善不哭又强韧的个性,她并不是这个家里最强壮的人,却撑起太重的担子,小小的双肩,负担着母姊的伤心难过及害怕恐惧。 “两百万,我有。”火燎原站出来,不是为了充当英雄让她们崇拜,只是不想看见陶乐善的脸上写满苦恼。 两百万对他而言是小钱,在他名下的财产里连零头都算不上,虽然不想误导社会风气,但违法的赌场生意确实比正正当当的上下班好赚几千万倍。 陶家母姊水汪汪的眼睛全感动地望向前债主,上回他上门讨八十万时,她们也是闪着类似的晶眸,只不过那回是指控他像黑道讨债集团。他不在乎这两个女人的感激涕零,那对他不重要,他只想帮助陶乐善,可是他并没有在陶乐善脸上看到如释重负的表情,相反的,她瞪大了双眼,接着又抿紧嘴唇,明显看得出来在生气。 “不要。”她握拳,忍住激动的颤抖,呼吸声越来越重,加重语气重申一次,“我不要你的两百万!” 说完,她气愤地转身跑回她的小房间,关上门,可惜她的房门锁坏掉的时间已经长达十五年,那个毫无用途的喇叭锁提供不了任何阻隔。 摔门的重响,像在小屋子里落下的巨大雷声,轰隆隆的。 火燎原叹口气,后脚跟上,大掌不用太出力就能推开门板,陶乐善坐在梳妆台前背对他,镜子照出一张忿忿小脸。 他径自在她床沿坐下,房间小小几坪,一张单人床、一座梳妆台和几个三门组合柜就塞得快满了,他一踏进来,将最后一块空间都占满,木质床板因为他的重量而发出咿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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