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季可蔷 > 命中注定我爱你 | 上页 下页
二十六


  但又好像没变,她对奶奶,依然那么细心体贴,奶奶每天都在他面前赞她,暗示纪家失去这个媳妇很可惜。对佣人,她也依然和蔼可亲,不会摆架子,对需要帮助的路人,她还是很乐于伸出援手。

  或许,变的只是对他,她对他,不再像以前小心翼翼了,甚至可以说很漫不在乎。

  因为在她心里,他已经不重要了吗?存希阴沉地想,忽地,玻璃窗内的戴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绒布盒,吸引住他目光——

  那是什么?那家伙想做什么?!

  “嫁给我吧!欣怡。”戴伦热情地求婚。

  欣怡震惊,目瞪口呆。“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承认自己有点玩世不恭,不过还不至于拿这种事开玩笑吧?”戴伦苦笑。“我对你是认真的,欣怡。”

  “可是……”欣怡惘然。她一直只当这男人是最好的朋友,是照顾自己的哥哥,从没想过与他发展友谊以外的关系。

  “我知道你一时有点不能接受,但其实我已经考虑很久了,我只是一直在等,等你从上一段婚姻的打击恢复过来。”戴伦柔声解释,“我知道纪存希让你受伤很重,让你把自己的心门关起来,不敢再谈恋爱,但现在,应该是时候了吧?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陈欣怡了,没必要再为纪存希封闭自己。”

  “可是……太快了吧?我们连男女朋友都不是……”

  “那就让我们以结婚为前提,来交往吧!”戴伦握住她的手。“欣怡,我爱你,我想跟你共度一辈子,你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吃一点苦。”

  欣怡无语地凝视他。就算她毫无心理准备,就算她没想过跟他发生恋情,但听到这番爱情宣言,她仍是感动不已。

  从没有任何男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从来没人说要保护她,跟她共度一辈子,曾经在她心内最浪漫最甜蜜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戴伦,我……”

  “不准答应!”激动的咆哮乍然响起。

  欣怡愕然回眸,惊异地发现存希不知何时来到身后,铁青着脸,眼神凌厉。

  “陈欣怡,我不准你答应他的求婚!”他命令。

  她蹙眉,恼了,起身与他对峙。“你凭什么不准?”

  “凭你是我老婆,凭我纪存希是你的丈夫!”他盛气凌人。

  她气得嘴唇发颤。“你忘了吗?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们没有!”他低吼,不顾餐厅内一干食客好奇的目光。“我没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所以你名义上还是我纪存希的妻子,是我的女人!”

  她是……他的女人?欣怡脸色刷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存希猛然扣住她臂膀,星眸灼热地锁定她。“欣怡,你是我的,我绝不会把你让给别的男人!”

  自从那次在餐厅的大爆发后,存希终于明白,自己不能失去欣怡。

  两年前她离开,他原想追回她,但安娜脚受了伤,他告诉自己不能于此时背弃安娜,极力压抑住感情。后来,他偶然在上海瞥见她,不敢打扰她,知道她和戴伦同居,更告诫自己默默祝福她就好。

  但现在,他控制不住了,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坚持往欣怡飞过去,不管她是不是恨他,不管她是不是考虑跟别的男人结婚,他都自私地想再次得到她。

  他曾经拥有过一次,但当时不懂得珍惜,现在还有没有第二次机会,他不确定,但他决定努力尝试。

  首先,他对安娜提分手,他告诉安娜,自己依然爱着欣怡。

  安娜其实早料到了,他在上海与戴伦竞标时的那股决绝,教她心悸,只是她一直不愿接受现实。“为什么你会喜欢那样的女人?我真的不明白你喜欢她哪一点?她哪里比我好?”

  “爱情是不能比较的。”他哑声低语。“不是她哪里比你好,只是因为我爱她,因为当我睡着的时候,梦里看见的人是她,因为当我醒过来时,第一眼想看到的是她——只是这样而已。”只是因为对她的牵挂,已强烈到不由自主。

  “我不相信!存希,你是爱着我的,你不可能不爱我!”安娜感觉到自己正失去他,彷徨不已。“你看看我,我是安娜啊!为了你,我放弃了舞台,留在台湾,这些都是为了你啊!”

  “可我不要你放弃。”他深沉地注视她,“回去吧!安娜,你是适合舞台的,不要因为曾经在舞台上跌倒,就害怕再站上去,这不像我所认识的你。”

  “我不是害怕!我是为了你才……”

  “你不是为了我,你只是怕自己旋转的时候,没有一个可以凝视的目标,会再次跌倒,可你其实不需要我的,你的心就是你的目标,你曾经梦想在林肯中心演出‘天鹅湖’的女主角,你怎么可以轻易放弃?”

  “我……”安娜惘然,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了爱,还是因为恐惧,才留在台湾?

  “我们分手吧!”

  与安娜摊牌后,存希开始死缠欣怡。

  死缠这样的手段,他从没想过自己竟会使出来,从前追求安娜,虽然也是他采取主动,但总还是风度翩翩的,送花、送礼物,在她练舞结束后忽然出现,开着帅气的跑车来接。

  可对欣怡,这些完全行不通,她不要他的花,鄙夷他的礼物,拒绝上他的跑车,她不肯答应他的约会,他只好厚着脸皮地到她兼课的陶艺教室报名。

  他报名每一个由她上课的班别,从老人班到儿童班,全报了,柜台小姐当他神经病似地瞪着他,他假装不在乎。

  他尽力排开应酬,发挥最大的工作效率,在下班前将所有的公事处理完毕,下班后,便匆匆赶到陶艺教室,当她调皮捣蛋的学生。

  他总是在课堂上问一些蠢问题,例如——

  “老师,我想做一个陶器送给老婆,你觉得她会喜欢什么?”

  “老师,是不是我能成功做出这个杯子,你就会给我奖励?”

  “老师,如果一个男人的老婆不肯履行婚姻义务,你说他应该怎么办?”

  她总是被他气得半死,却又不能当场发作,因为他交了学费,她也不好赶走他,只好尽量无视他的存在。

  他可不许她无视,尽其所能的逗她闹她,为了令她另眼相看,他很认真地学做陶,可惜他很没天分,做出来的总是一些歪七扭八、怪形怪状的东西。

  儿童班的孩子们笑他。“你很笨耶!连这么简单的杯子都不会做?”

  “谁说我不会做?”他很不服气。不过是个蠢杯子!

  “哈哈哈!这是什么?这叫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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