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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因为昨晚有个冒失的蠢家伙弄坏了我们的门。”她的动作更加轻柔,不时地摩擦过他坚硬的肌肉,“今天一大早又跑来装蚊子,硬生生地把人家吵醒。”

  “啊?”在说他?瞬间,他警觉起来,什么欲啊、什么火啊,此刻全躲的躲、逃的逃。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这个、那个……我……”项狂风傻笑,想要偷偷起身却被她抓得正牢。

  “哦──是你呀,相公。”卓莫儿脸上的神色益发诱人。

  “是我。”他陪笑道,眼光不自在地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向她。

  “你现在应该是在修门才对,怎么会在这里?”软软的语调带着致命的诱惑。

  “哈哈……哈……”他干笑应付,同时又不得不被她无与伦比的魅力折服。

  打扰她睡觉的人都该下地狱!这是她千古不变、一视同仁、钢打的条律!

  她自己醒可以,再早都可以,若是被旁人扰醒──哼!再晚都不可以!

  卓莫儿松开双手,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相公,听清楚了?”语气又恢复原来的轻柔。

  项狂风揉着耳朵,点头如捣蒜。

  “那你还在这里,相公?”接着轻柔的声音骤然提高,她冲着他大喊:“还不快去修门!”

  话音刚落,项狂风高头大马的身体已快速消失,不一会儿门口传来一阵敲击门板的声音。

  不过被魔音震慑的不只项狂风一人,一道颀长的人影在门边驻足片刻,正是昨天被项狂风带回来的裴陨,喃喃自语道:“看来她还没睡饱,还是待会儿再来。”

  怜悯地看了一眼虚掩的门内忙碌的身影,他叹口气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啊……饱睡一觉的感觉真好。卓莫儿满足地伸了个懒腰。

  她从床上起身,就觉得脚好像踩到了什么,她低下头,是它们?

  她弯下身将那些花啊草啊一一拾起,她从来没想过他会送花,这些小东西们该好好保存起来,左右看了看,然后从房间一角拿过一只花瓶,它是项狂风的战利品之一,曾被他误认为名贵古董,后来被她识破后他舍不得扔,还怕她偷偷砸了它,于是将它偷偷藏在房间的角落里。

  她将花草插进去,寻思着过两天把它们做成干燥花。

  嗯……她可爱的相公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说实在的,今天早上她也不想那样,反而还满想和他温存温存,只不过别人是吃饭皇帝大,她是睡觉吃饭皇帝大,也只能怪他运气不好。

  卓莫儿换上衣服,准备去饭厅喂喂自己的肚子,然后再去关心一下她亲爱的相公还有裴陨,却在跨出门槛的剎那,发现她刚叨念着的相公正倚着门框呼呼大睡,好不香甜。

  卓莫儿收回跨出的秀足在他身边蹲下,漾得出水的瞳眸静静地凝视着他。

  半晌,她旋身进屋,出来时手上抱着被子,细心地为他盖上,谁让他长那么壮,想让他舒服地睡在床上也不行,搬不动,就这么凑合着吧!

  “好了,该去填饱你这个一直叫的家伙了。”她拍了拍肚子,“不然哪有力气和相公谈情说爱呢?嘻嘻!”

  说完,她在项狂风脸上留下一记香吻,看来她没选错相公啊!呵呵。

  春日午后,和煦的阳光爱抚着大地,金银寨中一片嫩绿的草在微风的带领下,一股草浪滑向小池塘边,柔顺优美,令人忍不住想要贴上它,然而其中一波却被池塘边倚坐树下的人挡住去路,风儿吹拂起他宽大的衣袖,他的发丝也在风中扬起。

  周遭的风景因他而变得不真实。

  他凝望着池塘似是沉思,池水中映照出一张让男人女人皆会为他疯狂的容颜。

  “陨!”一道柔软的声音打断他的沉思。

  裴陨略侧过头,没有应声。

  卓莫儿笑着走近他,在他身边坐下。

  “睡醒吃饱了?”他看着她,向来忧郁的脸依旧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是啊。”卓莫儿笑瞅着他,“不过你好像没什么精神,昨晚没睡好?”

  “你特意为我准备了那么特别的房间,所以我兴奋得几乎不能合眼。”

  “应该的,希望你今晚不会再那么兴奋,一回生两回熟嘛!”

  “这么说,今天你还打算让我睡柴房?”

  “对。”她坚定地回答。

  没错,她给他安排的就是柴房,谁让他是她相公带回来的呢!她相公的那点小心眼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没想到他带回来的是裴陨。

  裴陨突然大笑。“哈哈……你还是这么坏。”坏得招人喜欢,就像她的父亲。

  “不敢当。”

  “你什么时候嫁人的?”这件事着实让他狠狠吃了一惊,原以为她只是闲得发慌出来玩玩,没想到她竟然闲到把自己嫁了,这点也很像她的父亲。他们兄妹俩,莫儿完全是父亲的翻版,而世弓除了长相之外根本就像是捡来的。

  “什么时候?满久的了。”她托着下巴道。

  “世弓会晕倒的。”

  卓莫儿挑眉,不发一语。

  “他派了人来找你。”

  “嗯,也是时候了。”

  “我是从那些人口中知道你在这个镇上。”然后他就碰上了她的丈夫,一个愚蠢的家伙。“为什么选他?”他好奇地想知道。

  “如果每件事都需要理由的话会把人累死的。”她就是毫无理由地想嫁给他,毫无理由地喜欢他。

  裴陨淡淡一笑,深深地望着她,像是想要透过她怀念另外一个人。

  “陨,你还在想他吗?他们已经死了,我以为你该忘了。”人最悲哀的就是学不会遗忘。“对了!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难得她也会有不知道的事,他倒想听听看。

  “你知道冷一非吗?”

  “冷一非?”裴陨皱眉,“他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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