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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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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胡霸天!他跟原氏新族长勾结在一起,两人密谋要夺五师姊的家产,我躲在水里听得很清楚,他们说要先垄断船运,让五师姊收不到货单,无船可出,还有什么调走所有的搬运工,瘫痪码头,让五师姊无人可用……” 唉!一下子说太多话,口渴了,喝口茶水……咦!茶壶长脚了,居然会走路,我捉……又跑了! 我再捉…… 捉不到。 一再扑空的李疏风终于发现不对劲,他伸手去拿的茶壶不是长脚了,而是有人刻意移开,他手一伸,某人就移动茶壶,他再伸,又动,最后当着他的面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了。 五姊夫,你可以不要那么幼稚吗?我是比你小,但不是良善可欺,我也是有脾气的,吼—— “清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他不喊娘子了,表示对于她的隐瞒有些不快。原清萦心虚地瞅了他一眼,素手轻握他长着粗茧的大手,“我也是今天才听七师弟说起,之前我是怀疑胡霸天找上三堂叔,因为不确定才叫六师弟、七师弟轮流盯着,他们是生面孔,不会有人注意。” 她身边的人不合适,几乎整个塘河县的人都认识,一旦出现在码头很快就被人发现了,她要做的事就无意义了。 “你应该找我的,我有十几万的兵。”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是骤是马都要拉出来溜溜才知道。 叹了口气,她往丈夫怀里一偎,眼神柔和。“江湖事,江湖了,码头的事就是一个小江湖,必须以江湖人的方式解决,不能依赖你的兵。上回你带五百名的兵士来,底下的工人很不服气,民与官有时候是对立的,他们更偏向胡霸天,认为他是自己人。” 人们大多数都更愿意和出身相同的人在一起,你是富人,他们会觉得你只想赚钱、剥削穷人的铜板,而小老百姓穷到三餐不济,只好投靠能庇护他们的人,求个温饱。 “难道还是我做错了,弄巧成拙?”谢天运忽然觉得心寒,胸口闷得钝疼,一抽一抽的。 “你没错,你也是为了保护我,有你在我身边,我很安心。”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一直有个人站在她身后,当她大无畏的靠山,不管再难的事都有他陪她渡过。 闻言,他心中豁然开朗,以指轻抚芙蓉玉颊,“好,我是你的后盾,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时都在。” “嗯,你的兵可是我的胆气,你要盯紧点,也许哪一天会派上用场,一人一脚将胡小偷踩成肉泥!”胡霸天是个贼,妄想偷走原府的船行和码头,以及所有的船。 “没问题,都给你。”连他都是她的。 此时的谢天运真的有辞官的意念,他发现他的官职帮不了她,反而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他还因为时不时的调防而不得不离开,让她独自面对棘手的亲族和琐事。 沉寂多时的岳母又开始和大姊夫走动,因为原冰萦生了,是个女儿,刘家那边似乎不太满意,为了安抚刘家人的不悦,岳母偷偷往刘家塞银子,甚至偷了小姨子的零花钱。 “唉!看不下去了,我们还是先走了,怎么觉得辣眼睛呢!”于乐乐感慨着,人一陷入感情旋涡就万劫不复,深深沉醉其中而无法自拔,叫人欲生欲死,生死相随。 “四师姊,我们去盯着那个胡什么天的,他要敢对五师姊下手,我们先斩了他双手,看他如何破斧伤人。”他们不像二师兄那么无情,自扫门前雪,也没有三师兄的自私,为了成亲弃师妹于不顾,至于大师兄…… 在远方的大师兄正在打坐,忽地鼻头一痒,打了个喷嚏……他是武痴,正在练武,调息内气,无事勿扰。 “对,他腰上插了一把斧头,把他的斧头砸成雪花片片,师父教过‘银雾飞雪’,以内力震碎。”呵!呵!他学了三成功力,应该可以试试,师父说要学以致用。 名剑山庄的老庄主独孤傲不只嗜酒,还是不折不扣的老顽童,不仅教徒弟剑术和内功,还教其他乱七八糟的武功和歪理,把几个本就“心术不正”的徒弟教得更歪了,一个个跟他一样不走正途,老往斜路上走。 “去去去,赶紧去,别丢了师父的脸,要是让蛇鼠一窝的人得手了,你们别把师父他老人家的名讳挂在嘴上,会被笑的。”她也得认真了,把那几个拒缴账册的掌柜底给查清楚,看他们还拿什么刁难五师妹。 女人帮女人,守灶女的春天来了! “嗯,四师姊,我和七师弟走了,你也要加紧脚步,别输给我们……啊!谁呀!小心点走路,撞到人了,出门不带眼睛吗?横冲直撞想撞死呀!你……喩,还推人……” 伍未开带着表弟兼七师弟就要赶往码头,把胡霸天盯得死紧,不让他有机会伤害自家师姊,谁知刚出花厅,一道行色匆匆的身影迎面撞上,两人就像刚下山的小老虎,也没想过要闪避,直接三个人撞成一团,还撞得不轻。 伍未开和李疏风两人倒是没事,他们是习武之人,往后倒退两步就站得笔直,下盘极稳,几个师兄“教导”得好,功夫学得精,铁杵磨成绣花针,由此看得出功力。 只是来者就惨了,整个人撞飞出去,还在地上打了三个滚,撞翻了门口的十八学士盆栽,一张尚称可看的大脸贴在铺上青玉石板的地上,那模样……半边红脸、半边雪白,可谓一个惨字了得。 “是谁?” 听到碰撞声和师弟们的气恼声,屋内的人连忙出来一看,想看看是谁不经通报就闯入原府内院。 “表……表弟,救……救命……”断断续续的声音十分熟悉,赤金玉冠歪到一边的男子努力将自己拔起来。 “咦!相公,这人好像是你亲戚。”啧!翩翩佳公子呢!是哪个偷个老大女人被追杀的纨裤子弟吧! “不是好像,根本就是。”没好气的谢天运面色不豫,走过去将乌龟划水的表兄拉起来,省得丢人现眼。 “表弟,可找到你了,快跟我去救人!”一见到至亲,慌张不已的宋银辉有了主心骨,二话不说的抱住他。 “男男授受不亲,请自重。”他心里只有他娘子一人,其他人不分男女一概不理,他胃口没那么好。 “那是我男人,别抱太紧,很伤眼。”她得去洗眼睛,很刺眼,让人打心眼里不悦。 什么文不文雅宋银辉早已不在乎了,他心急如焚,顾不上温文雅尔。“表弟,出事了!只有你帮得上忙,看在咱们是表亲的分上,请你出手帮帮忙,没有你真的不行。” “又是那惹祸精?”他不称名字了,光用“惹祸精”三个字便知其人,还没人不知此人是谁。 他苦笑,神色涩然。“你说这里没将军府,原府又不肯让我们住下,将成武侯府一行人送往县府内最大的客栈,心瑶她心气高,吞不下这口气,就想来寻你说道说道……” “是出气吧!她那镶金的眼珠子还容得下谁。”连皇子都不放眼里,不是嫌体弱多病,便是说人风流成性,要不妻妾众多,早晚精尽人亡,她那性子不闹才有鬼。 其实比他想像中好了许多,他原本以为以宋心瑶的刁蛮脾气当晚就会发作了,连夜叫人放火烧原府,他特地调了千名士兵来严阵以待的防守,还在每隔百尺的墙边埋缸注满水,谁知竟然一夜平静,让他颇为失望,忙了大半天的准备却没派上用场,真是出人意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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